“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我家老爷子给我打了电话,而且不是直接打到我这里的,是打给我了表叔,我表叔刚好在晨阳,就顺便转接了给我。”周玉贵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
洛天抱着胳膊和赵文龙就冷冷的看着周玉贵。
“继续。”洛天点了点头。
“我老爹告诉我,说有关部门要来收山了,有人盯上了我们周家,叫我回家里帮衬一下,不然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一点。”周玉贵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小的录音机,同时点开。
“臭小子,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你不回来你至少让娟儿回来看看我这个爷爷,算了,我这辈子也指望不到你,你也没本事给我分担什么。
不过这一次家里是碰到麻烦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部门,这些天说要来收山,这我肯定不给的,而且他们明里暗里还在打听什么,好像在说什么祖坟什么的,估摸着和那一块福地有关。
你啊,你也别回来了,回来屁忙都帮不上,不过这一次事情应该不小,指不定这山就得被强制收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一点。
要是真的碰见大麻烦了,你去找同义堂的洛天小子,他应该能保你,家里没多大事,就这样。”周老爷子的声音从录音机里响起。
一旁洛天闻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周老爷子的英容样貌,可没想到这几个月没见,一次见面便是成了永别。
“就这样。”
周玉贵可怜兮兮的看着洛天,听着自己老爷子的声音,周玉贵也是眼中含泪,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爹啊。
哪怕自己从小就认为自己老爹偏心,什么都留给了大哥,但现在老爹死了,那一份血脉上的悲伤是隐藏不住的。
“这里面的有关部门我查了,查不到。”赵文龙开口道。
而洛天闻声沉吟了片刻看向周玉贵:“就这么一段话,就让你吓成这个样子,直接来找赵局长了?”
“我不是找不到你嘛,我接完电话第二天就去同义堂了,守了一天没看到你。”周玉贵没好气的吼道。
“你会这么听话,直接来找我?”洛天死死的看着周玉贵。
“我叔爷死了,就转接电话给我的那个叔爷,我就出去吃顿饭回来,他就死在了床上,被人药死的,房间里是米苏芬胺的味道,神经毒素。
我周玉贵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那一种神经毒素可以让人呼吸道暂时衰竭,让人活生生被憋死,死后查不到一丝踪迹。”周玉贵抬头吼道。
闻声洛天扭头看向了赵文龙。
“这件事我们去调查了,他的尸体现在就在我们国安局,死因是憋死的,但神经毒素的踪迹查不到。”赵文龙小声道。
“查不到?”洛天眉头紧锁,这显然不是洛天想要的答案,最起码来说,是能直接让自己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直指目标的线索。
“就凭借这些,你就认为你找到了老派的线索?”洛天没好气的看着赵文龙,这之前看见赵文龙的时候,瞧着赵文龙这满眼血丝蓬头污面的样子,洛天还以为是赵文龙找到了什么决定向的线索。
结果好嘛,就这么点。
“有可能不是么?”赵文龙干巴巴的笑了笑。
“赵叔啊,这事你还真的不能这么干啊,现在这线索太模糊,就注定了需要慢慢查,而你这国安局的力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你这是自找麻烦啊。”洛天叹息了一声。
“嘿嘿。”赵文龙苦涩的笑了笑,这一点赵文龙现在也是深有体会,之前察觉到和老派有关的时候,赵文龙是高度兴奋。
但随之而来,查哪里怎么查,毫无头绪,慢慢这兴奋就变成了焦灼,甚至是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带我去看看他叔爷的尸体,不可能存在的查不到的,如果真的是神经毒素,那也一定有残留,人死了多久了。”洛天沉吟道。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走南闯北多年,我绝对不会闻错,那绝对是米苏芬胺的味道。”周玉贵扯着嗓子吼道。
“呵。”洛天瞟了一眼周玉贵,旋即看着赵文龙。
“两天半。”
赵文龙立刻说道:“周玉贵一来,我们立刻派了人去,死亡时间是两天半。”。
“行吧,去看看。”洛天转身就走,旁边赵文龙走在前面带路。
而后面周玉贵张了张嘴,半响委屈的喊道:“把门关上啊,关紧一点,千万别让人摸进来了,我要是死在这里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你最好祈祷你的乌鸦嘴不灵,嗯哼。”洛天回头笑了笑。
很快。
国安局大楼五层。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打开冷冻间后,推出了一个担架,担架上正放着一个白布覆盖的人。
“怎么检查的?”洛天一只手捂着鼻子随口问道。
这人死了两天多,哪怕一直处于低温之中,依旧也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那是体内消化物腐烂从食道涌上来的恶臭,当然味道很淡。
“常规的核磁共振和ct,六千层切面环绕检测,包含脑组织在内每一个角落都检查过了。”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出声道。
“死者死因是缺氧导致的窒息,但查不到任何病理原因和外力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可能是某种诱发性的药物注射。”
“神经毒素?”洛天一挑眉。
“很大的可能是,但神经毒素的除了从外部判断外基本很难检查,神经毒素的注射方式基本常规只有两种,一种是静脉注射,一种是呼吸道进入。
静脉注射药液在半个小时内就会被血液综合,而呼吸道进入的话,综合效果可以延长,但最多一个小时,呼吸道粘膜就会自动分泌液体排出药液。也就说可能死者出一点汗,甚至死亡前的喘息,就已经把药液排出去了,查无可查。”
那工作人员开口道,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神经毒素一般起到致死效果,从吸收开始只需要五秒到三分钟之间。”
“小天?”
赵文龙对洛天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现在很显然,这死者是找不到他死亡的证据的,也就是神经毒素的存在。
“血液会综合药液,常规注射血管内没有残留,呼吸道吸收也会被综合,但不可能毫无痕迹的。”洛天沉吟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指。
“帮我找一把手术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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