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太夸张了吧。”
砚歌瞠目结舌的看着俊彦平漠的陆凌邺,只觉得他的钱也太好赚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黄安琪和黄月洵视线交汇,两人的眼底也泛起淡淡的惊诧。
“五千五百万。。”
又一道令人惊讶的价格被喊出,砚歌骤然侧目,一瞬就与隔桌的萧祁视线相撞。
小叔陆凌邺再次抬手,“七千万。”
哗——
这下,在座的所有人看向陆凌邺的视线已经不是崇拜那么简单了。
虽然祖母绿原石非常稀有,但并不至于将拍卖价骤升到此种地步。
更何况,原石而已,未曾切割,谁知道里面祖母绿的成分到底有多少。
砚歌俨然目瞪口呆,少顷才整理了心情,故作平静的坐在小叔身边,只觉得白花花的红票在眼前如水逝去。
有钱,任性。
隔桌的萧祁脸色微暗,噙满打量的眼底闪过异色。
“七千万第一次。”
“七千万第二次。”
主持人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慈善拍卖夜若这能拍出七千万的拍品,那对他来说也是工作上的一个闪光点。
“七千万……”
“一个亿。”
主持人口中‘成交’两个字还没喊出来,萧祁冷硬的口吻喊出了全场最高价。
嘶……
此时,哪怕是商场名流们,也不禁对这枚祖母绿产生好奇。
难道真的有那么好?
萧祁喊价后,薄唇边一抹歉意的浅笑望着与他对视的陆凌邺。
似乎是挑衅,他甚至还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小叔比划了一下。
砚歌秀丽的黛眉微凝,“小叔,他故意的。不如就让给他吧。这颗祖母绿就算再珍贵,但真的不值一个亿。”
“值。”
陆凌邺简单的一个字,沁着势在必得决心,薄唇泛起冷嘲。
“一亿第一次。”
主持人似乎受惊,一只手还不停的拍着心脏。
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拍价啊。
“一亿第二次。”
此时,偌大的会议厅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他成交拍板。
可惜……
“十亿。”
安静,特别的安静。
陆凌邺陡地喊出十亿价格,倏然令萧祁得意的脸色阴沉一片。
十亿,他确实是疯了吧。
主持人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呼吸有些不畅。
他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陆凌邺,不太确定的追问,“陆总,请问您给出的价格是……十亿?”
“嗯。”
最终,这颗祖母绿原石成功被小叔以十亿的金额成交拿到手。
慈善拍卖结束后,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若有所指的交谈着。
萧祁则带着叶澜缓步而至,“陆三爷,恭喜了。”
他的道贺声中,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承让。”
陆凌邺不动声色,眼波平静似目空一切。
萧祁神情晦涩,睨着陆凌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唇角微哂,“陆三爷不惜花高价拍下这颗祖母绿,相信一定是要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他意有所指,眸子更是不期然的看向了砚歌。
“你的话,真多。”
陆凌邺对萧祁的态度微冷,谁都看得出他暗沉的目光下藏着对萧祁的轻谩。
站在原地,萧祁看着他和顾砚歌的背影,眸中一抹阴鸷忽闪而逝。
……
回了房间,甫一关上门,砚歌立马惊呼,“小叔,你干嘛要花十亿买一块破石头啊。一点都不值好不好。”
陆凌邺随手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椅子上,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挽着袖口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入口,他的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两下,薄唇染上酒渍,泛着柔光的眉眼这才睨着砚歌,“我说值就值。”
砚歌哑然,对于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做法,表示无法理解。
十亿,不是几百块,他到底多有钱啊。
夜幕降临,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墨色当空皎月星辰,游轮上斑斓十色的光晕倾泻在湖面,氤氲出旖旎风光。
砚歌站在窗前,随着夜风徐徐袭来,吹乱了她耳边的发丝。
宽敞明亮的套房里,静谧暧昧。
陆凌邺换下西装,穿着一身简便的针织衫和长裤站在砚歌的身后,他双臂微弯,顺着她的腰际从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靠近,砚歌浑身一僵,回眸看着陆凌邺那双炯炯的眸子,声音微颤,“小叔……”
“好看么?”他在她优美的天鹅颈上落下一吻,语气宠溺和温柔。
砚歌瑟缩了一下,“嗯,好看。”
她本能的闪躲着陆凌邺的靠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淡淡的烟草味,无时不刻的在撞击着她的理智和心里防线。
陆凌邺越是这样温柔,她心底则越是恐慌。
尤其此刻夜深人静之际,很多事不期然的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陆凌邺环着砚歌,轻叹一声,“早睡,我出去一趟。”
砚歌眼眸一紧,转身,不解,“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嗯,和司睿有事要谈。”
“哦,好。”
砚歌并未多想,而陆凌邺倾身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便放开她走出了房间。
小叔离去后,砚歌一个人靠在窗边,思绪神游。
有些事,即便逃避也还是要面对。
现在她和陆凌邺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仿佛地下偷情似的享受着短暂的愉悦时光。
但,以后呢?
将来呢?
砚歌心情沉重的叹息,望着茫茫的黑夜,心乱如麻。
……
办公室。
陆凌邺推门而入。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登时从办公台的方向传来。
他步伐微缓,眯着眸子打量着老板椅上衣服凌乱的两人,剑眉微扬。
司睿轻轻叹息,拉着裤子的拉链,靠在椅背中,睇着女子慌乱的将一字裙从腰际拉下,拍了拍她“出去吧。”
“是,睿总。”
女子脸颊嫣红,媚眼如丝,匆匆离开办公室。
陆凌邺蹙眉,挑着眉峰睨着司睿,“尽兴了?”
司睿无谓的点了一根烟,“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十年如一日的苦行僧。”
“东西呢?”
陆凌邺旋身坐定,抽着烟看着司睿询问。
“喏。你的十亿。”
司睿从老板台右侧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陆凌邺轻瞥,“联系墨玉珠宝的人了?”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明天靠岸之后,他们会派专人来取的。”
“嗯。让他们在下个月十五号之前,必须完工。”
司睿嘬了一口烟,“这么着急?”
“嗯。务必。”
“得,你有钱你老大。花十亿买这么小一块原石,切割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大呢。人家去年米国那边开采出十克拉的祖母绿钻石成交价也才两个多亿。”
“高兴。。”
司睿一噎,“是,为了讨好你的女人,你算是下血本了。”
两个人玩笑了几句之后,陆凌邺便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新闻。
半个小时过后,司睿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沉默的陆凌邺,他轻咳一声,“我说,这都快九点了,你不回去?”
“嗯。”
司睿一怔,“‘嗯’是什么意思?”
“你有事,就去忙。今晚我在这。”
“你在这?我这?干嘛呀,吵架了?”
陆凌邺面无表情的睨着一脸好奇的司睿,“狗嘴。”
“咳咳咳——”司睿尴尬的咳嗽两声,“陆老大,我问你啊,你该不会是今晚上不打算回房了吧?有没有搞错?美娇娘在房间里洗白白等你呢,你居然跑到我这来玩手机?你确定自己真的是直男?”
“操。”陆凌邺嗓音低沉,“你想试试?”
“别逗了。我喜欢肤白貌美的女人。”
“说实话,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陆凌邺再次将视线定格在手机上,“嗯。”
“你忍得住?”
司睿此言,一语双关。
陆凌邺声音微沉,几秒后才说道:“还不是时候。”
……
晚上九点,砚歌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套房里和初宝发着微信。
“咚咚——”
房门骤然被敲响,砚歌以为是小叔回来,不假思索的将手机放好,起身迎了出去。
打开门,陌生的服务员一脸笑意的推着餐车,“请问,是顾砚歌小姐吗?”
砚歌点头,“是我。”
“顾小姐,您好。这是一位陆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宵夜。”
“哦。”砚歌霎时心里微暖,退开身子就让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小姐,晚安。”
服务员态度十分亲和,他离开之后,砚歌就看着餐车愣神。
一束香水百合插在花瓶中,清新怡人,香气浓郁。
砚歌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小叔发了个短信:‘小叔,夜宵要不要一起吃?’
片刻,“不归,勿念。”
不归?
砚歌小脸闪过狐疑,挣扎了几秒,又发了一条,‘很忙吗?’
这一次,隔了十分钟,小叔的短信才迟迟传来,“嗯。忙。”
砚歌拿着手机,对着屏幕嘀咕着:“嘁。就你会惜字如金哦。”
不一会儿,香水百合的花香不停的扑鼻,砚歌抿着小嘴儿,拿起碗筷,赌气似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了嘴里。
“咳……这也太咸了啊。”
莫名的,这一道青菜入口并未传来预想的味道,反而能咸死卖盐的。
砚歌顺手就拿过橙汁儿,喝了大半杯。
本就没什么胃口,结果又被咸的够呛,砚歌叹息一声,将餐巾丢下,走进了卧室。
深夜,九点半。
‘叮’的一声,游轮顶层,突然停电。
紧接着,安静的走廊响起了好几道开门声。
“怎么没电了?”
“就是啊,服务员,有没有人啊。”
十余间总统套的客人站在门口六神无主的呼唤着。
“各位各位,实在抱歉,我是咱们海天一号的服务经理。是这样的,咱们的线路突然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去紧急维修了,诸位别急,稍候会有服务人员为大家送上香薰蜡烛。还请各位在房间里稍事等候,实在对不住了各位。”
拿着手电匆匆赶到顶层的服务经理,气喘吁吁的致歉。
“那你们快一点啊。”
“就是。海天一号的首航竟然出现这种纰漏,也太好笑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服务经理点头哈腰的赔笑,安抚好所有的客人后,这才匆匆来到甲板的露天酒吧。
此时,欲求不满的司睿正满脸无奈的陪着陆凌邺喝酒。
“睿总,顶层的套房区域停电了。”
司睿本就心气不顺,他端着酒杯睇着经理,“什么原因?”
“跳闸。已经安排工程部紧急抢修了。”
“嗯,你处理吧。安抚好客人,给他们每个房间一张vip卡,作为补偿。”
“好的好的,睿总。”
司睿拿着酒杯一饮而尽,仰头望月兴叹,“陆老大,难道咱俩就这么枯坐到清晨?”
“不必。”
闻声,司睿喜上眉梢,“那我……”
话犹在嘴边,小叔冷冰冰的语气再次开腔,“你若心安理得,大可离开。”
司睿:“……”
这找谁说理去吧。
他欲哭无泪的将两人的酒杯倒满,喝吧,一醉解精虫啊。
顶层套房,砚歌头脑昏沉的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手机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了一眼屏幕,小叔来的短信,‘睡了?’
困意席来,砚歌强撑着精神头打开手机,‘嗯。好困。’
好不容易发完短信,她头一歪,倒在枕头上就陷入沉睡。
……
清晨,六点。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顶层的套房区。
砚歌蹙眉,挣扎着掀开眼帘。
不知为何,她昨夜似乎睡得特别沉,而且手脚无力。
她抬手挡住窗外射入的刺眼阳光,但才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僵了。
好像,不太对劲。
“砚歌,你……你们……”
骤然,黄安琪战战兢兢的语气传入耳中,砚歌顿时傻了。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砚歌意识回笼,转眸看向黄安琪的方向,就见她的脸蛋噙满了惊讶。
惊讶?
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被子下面古怪的触感让她如遭雷击。
耳畔,似乎传来了……呼吸声。
砚歌小脸刷的惨白,她心跳如鼓,一寸寸的转头,意外的就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躺在她的身边。
“啊,你谁啊。”
男人恰好睁开眼,对上砚歌惊慌失措的眸子,他眼神闪了闪,语气亲昵,“亲爱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他的话音落定,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那熟悉的冷厉和清冽,砚歌呼吸一滞。
余光一抹黑色的身影划入视线,她抖着唇看向出现的恰到好处的陆凌邺,心像是破了一个洞,又疼又酸。
陆凌邺站在卧室门口,深邃凛冽的冷眸很冷很冰,毫无温度。
他冷峻的五官全是冰碴,如寒风骤临冷入骨血。
“小叔,我……”
“小叔?”砚歌身边的男子,精壮的身形靠在床头,伸手勾住砚歌的一绺发丝儿,“亲爱的,他只是你小叔的话,你紧张什么。”
“你住口。”砚歌猩红的双眼瞪着他,双手揪着被子遮盖自己,“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得得意,翘着嘴角挑着眉,痞里痞气的样子,“我们都负距离接触了,你还问这种傻问题?嗯?”
他亲昵的口吻和邪肆的态度,让整件事愈发的扑朔迷离。
特别是他坐起身,掀开被子一角,床单上一块耀眼刺目的红梅被房间内的几人亲眼捕捉。
而原本惊慌的砚歌,在看到床单上的落红时,竟怔愣的松了一口气。
“砚歌,你还好吗?”黄安琪的脸蛋上挂满担忧,一副自责的样子低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房间里有人,刚才房门并没有关上,所以我……”
“滚。”
陡地,陆凌邺开腔,他眸底危险凝聚,蹙眉命令。
黄安琪难掩失落的看着他,“邺哥,你不要生气,这事肯定有什么误会。”
“操。不要让我说第二次。都滚出去。”
陆凌邺骤冷的嗓音低沉,他俊彦冷硬的线条几乎散着杀气。
砚歌不经意的抖了抖,脸蛋又白了几分,面对陆凌邺的怒火,她有口难言。
黄安琪被他的低吼吓得哆嗦几下,而后颇有些同情的望着砚歌,率先离开。
而那名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穿着衣服的男子,侧目睨着陆凌邺,眼底邪光微暗,“陆三爷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此言,不简单。
他穿戴整齐之后,旋身睇着床上的砚歌,拇指擦过自己唇角,“宝贝儿,咱们下次再聚。”
砚歌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由他散着邪光的眸子中似乎感觉到阵阵的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离去前,走到陆凌邺的身边,同样身高修长的他,唇角邪魅一翘,“陆三爷,再会。”
所有人离开,一直心惊胆战等在门外的司睿更是悄悄的把房门关上。
他妈的,没想到海天一号的首航,第一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昨晚,不光是顶层客房区停电,而且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死在了员工休息厅。
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没成想大早上六点,顾砚歌又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厄运临头天要亡他啊。
房间里,砚歌小脸惨白着与陆凌邺对视。
她微微动了一下,光着脚站在地上,“小叔,我没有……”
砚歌知道这样的解释很苍白无力,可是她真的可以肯定,自己和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发生。
这五年来,她干净如白纸,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她的身体会很诚实的告诉她。
然而,并没有。
更可笑的是,床上那嫣然的落红,虽然她因此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撕裂般的生疼着。
她怎么都想不到,五年前那一场噩梦,竟然成了她今天自救的稻草。
但,这解释又该如何说出口?
于外人来说,她可是少然的妻子。落红出现,这无疑证明她和少然的假关系,同时也会更加坐实他和季晨的事。
这落红,几乎一箭双雕,不但会让她百口莫辩,就连少然也难逃被嘲笑的境地。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陆凌邺不语,深不见底的眸子如鸿渊般要将砚歌吞噬殆尽。
她心慌意乱,仍然穿着睡裙的身体不经意间瑟瑟发抖。
她想,这一次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吧。
“过、来。”
短暂的,陆凌邺冷硬的唇线微抿,说了两个字。
砚歌眼眶微红,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震怒了吧。
“小叔……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
他口吻僵硬,说出这三个字之际,跨步上前,一把将砚歌揽入怀中。
他的力道很大,几欲将她揉碎。
一瞬,砚歌委屈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在他的怀里低声抽泣。
陆凌邺浑身散发着盛怒的凌厉,他伸手抬起砚歌的脸蛋,鼻翼翕动,下一刻惩罚的热吻轰然落下。
没有半点温柔,似是在发泄,又似是喟叹。
砚歌眼泪落的更凶。
接连两次,她都在流着泪的情况下与他相吻,感觉真的挺操蛋。
放开砚歌后,陆凌邺捏着她的下颚,语气依旧冷凉,“为什么关机?”
砚歌一惊,“我没有关机。”
她虽然对于小叔并不多问的态度感觉到心没底,但还是仔细的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转瞬,她吸了吸鼻子,“小叔,你相信我?”
陆凌邺嫌弃的看了一眼大床,“嗯。”
“为什么?”
“因为,你不敢。”
砚歌并未仔细斟酌这几个字的含义,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苦笑,“小叔,我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不用管。我会查明。”
砚歌欲言又止,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换衣服,我们回家。”
砚歌满心疑问的跟着陆凌邺从海天一号的特殊通道离开。
在他们坐上车远离津港码头时,一批批的记者早已蜂拥而至。
他们堵在海天一号的出口,举着长枪短炮:
“请问这位工作人员,海天一号的首航就发声命案,安保如此疏漏,不知道这件事你们怎么解释?”
“您好,我们收到确切消息,g市陆家少奶奶已被人坐实出轨,请问你们是否知情?”
工作人员焦头烂额,面对十几家媒体的追问,他语气不善,“抱歉,我们暂时不会做出任何回应。稍候,会由我们总裁在发布会上将具体的情况做出说明,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留到上询问。”
“那请问死者是否为海天一号的员工?我们是否有理由怀疑你们海天一号压榨劳动力导致过劳死?”
“抱歉,无法回答。”
糟乱的海天一号出口,被大批的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
所有参加精英汇的商界人士,不得已都被安排在特殊通道离开船舱。
嘈杂的人群中,一个颀长的身影匆匆走过,当下了船后,他回眸看了一眼海天一号游轮,邪肆的眼底兴味浓郁。
陆凌邺,这才是开始。
……
回到锦里,砚歌的情绪一直紧绷着。
她回到房间,一个人抱着枕头失神的坐了许久许久。
是谁,针对她?
叶澜?还是黄安琪?亦或者是萧祁?
她在海天一号上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但竟然发生这么恶心的事,对方摆明了往死里整她。
黄安琪出现的那么凑巧,她是否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是她所为?
但……那个出现在她床上的男人,邪肆不羁,看起来又完全不像是会受控于别人的人。
这一切,都如同乱麻,哪怕砚歌想要抽丝剥茧的找到真相,也是难于登天。
她怀疑黄安琪,可是又忍不住推翻自己,如果她是黄安琪的话,又怎么会那么笨的把自己暴露在第一现场?
砚歌想着想着就感觉头脑昏沉,昨晚上那种睡不醒的倦怠感再次袭来。
别墅书房,陆凌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电脑屏幕上像是监控画面一样布置的九宫格视频会议也正在进行着。
“我操啊,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顾砚歌身上,她最近是倒血霉了吧。”
电脑视频中,温小二一惊一乍。
顾昕洺低斥,“别嘴贱。说正事。”
晏青穿着一身迷彩服,脸上还画着油彩,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似乎正在从训练中匆忙抽身,“司睿,你那边怎么样了?半天没有动静,吓傻了?”
“操。”司睿一声咒骂,随即一阵稀里哗啦瓷器碎裂声,“老子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操蛋的事。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你先别开骂了,海天一号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司睿沉吸一口气,“陆老大,这件事怪我。顾砚歌昨晚上所喝的果汁儿里,发现了安眠药。”
陆凌邺眸色锐利的盯着屏幕:“继续。”
司睿的脸颊闪过尴尬,“其余的,你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那个男人呢?司睿,你说那个痞气的男的,在不在礼宾名单上?”
“不、在。”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这件事,他们都清楚,关键点应该就是这个诡异出现在顾砚歌床上的男人。
“陆老大,内个……我多一句嘴哈。你怎么就相信顾砚歌是清白的?毕竟俩人都同床共枕了,而且……”
“温小二,闭嘴。”
司睿开腔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似是呢喃的说道:“那个男的虽然举止古怪,但就因为他太刻意的表现出和顾砚歌亲昵的关系,这才是漏洞。你们自己想想,如果真的是偷情的话,有哪个男人睡了别人的老婆,结果被正主发现还能那么冷静自持的?”
一番话,顿时让温小二等人咂舌。
“司睿,还是你经验丰富啊。”
“滚他妈蛋。老子就事论事。”
始终沉默的陆凌邺,指尖不经意的扣着桌面,不刻他眉宇微凝,“洺子,暗中用联络网查一下,最近‘蝌蚪’的人,具体的入境名单。”
“大哥?你怀疑是……”
陆凌邺眼神危险,“先查。”
“好。”
“司睿,我要知道昨晚停电后,客房区发生的所有事。调出……”
“内个……陆老大,嗯……就是……”
司睿突然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温小二不禁打趣,“司睿,你干嘛呢?”
“滚,别扯淡。”司睿眉宇紧蹙,笑意敛去,“陆老大,昨晚上从停电开始,一直到今早9点的监控录像,全部被清空了……”
说出这番话,司睿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肿了。
这都是当初吹下的牛逼,如今反被现实啪啪打脸打肿的。
陆凌邺一言不发,只是隔着屏幕众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丝丝儿的冷气。
这一次的事,的确不简单。
……
下午,1点。
砚歌被手机震动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就听见陆少然关切的询问:“媳妇儿啊,你没事吧?”
“嗯?我有什么事?”
砚歌睡意蒙蒙,从早上回到锦里别墅,她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你……在哪呢?”
“锦……哦,我在朋友家。”
险些说漏嘴的砚歌,蹭的一下瞌睡虫跑了大半。
她也不知为何这两天特别能睡,浑身都不太对劲。
“那我去接你吧。”
陆少然的声音沁着无奈,砚歌忍不住追问,“少然,是不是有事啊?”
“嗯,你没看新闻?”
砚歌心惊,连忙拿起床头的遥控器。
电视画面出现,恰好是午间整点新闻。
新闻上,海天一号那么熟悉,而无数记者拥堵在海天一号门口的画面更是疯狂。
播报员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惊雷一样乍响在砚歌耳边。
而新闻标题大大的字幕更是拉扯着她的理智。
‘惊爆:海天一号命案现场直击。’
而大标题下面滚动的副标题,则是‘据可靠消息,陆家少奶奶坐实出轨传闻。’
砚歌像是突然间坠入地狱般,看着那一行行的字母,似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难怪,人言可畏。
一件事,不论真假,一传十十传百之后,那就是真的了。
砚歌手里还举着电话,那头的陆少然也听到电视的动静,少顷才试探的问道:“媳妇儿,还好吗?你别管那些烂七八糟的报到,放心一切有我呢。”
“少然,新闻是假的。”
陆少然无谓的哈哈一笑,“真的假的又能如何。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信。”
砚歌心里的愧疚感直线飙升。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道:“少然,我在锦里,来接我吧。”
这件事,发展成这样子,不论如何她都必须去面对。
她想,现在整个陆家恐怕已经翻了天了。
公婆本就不喜欢她,现在又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不管她怎么无辜,也都没有被原谅的理由。
g市陆家的身份地位,容不得被抹黑,她懂。
砚歌下楼,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小叔的身影。
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所引起的连锁反应堪比蝴蝶效应。
不管事情究竟针对的是谁,现在她都已百口莫辩。
砚歌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自己当时穿出门的亚麻长裙,留恋的看了一眼房间,推门离开。
……
坐在陆少然的车上,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离开锦里别墅区时,陆少然才临时将车停在路边,手肘撑着方向盘,侧目看着砚歌,“媳妇儿,老实交代,你怎么会在小叔家里?”
陆少然单纯好奇的询问,眼神里没有半点的轻蔑和其他的神色。
他阳光明媚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能驱走人心内所有的黑暗。
砚歌苦笑,“我如果说,只是借宿,你信吗?”
陆少然笑着咧嘴,狡黠的目光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你要是能骗过自己,我就信喽。”
“家里……怎么样了?”
砚歌艰难的开口,提及到陆家,她忽然想落荒而逃。
那么多张面孔,她该怎么去面对,又如何去解释出轨的荒唐新闻。
“家里没啥事,新闻上都是乱写的,一看就知道。我爸妈生气是必然的,但爷爷还算理智,等着你回去解释呢。所以一会儿咱回家之后,你抱紧爷爷的大腿就行了。别担心,我也在。”
陆少然安慰似的拍了拍砚歌的肩膀,而后便开车直接回了陆宅。
------题外话------
万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