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又将身上快掉了的皮氅紧了紧,接着他就毫无征兆的晕了过来。
七叔等人着实被这小子吓了一条,几人把他放在了猎狗拉着的雪爬犁上。
带着他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村落。
他们这个村,在最偏远最极寒的深山老林里。
整个村子,也只有六七户人家。
要想留在这里生活,必须具备最原始的生活劳作能力。
其实七叔以前,也是个城里娃子。
与赵二狗的父亲,赵文忠一批来到这里插队的。
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很喜欢乡村生活。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刚来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他别人更加积极的参加农务。
这里的每一样,他都觉得有意思。
尤其是打猎,这也许和他狂放不羁爱自由的性格有关。
骑着骏马穿梭在丛林里,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满载而归的猎物,就是上天赏赐的礼物。
这种靠山吃山,贴近自然的感觉,彻底征服了他。
所以最好回城时,他主动放弃了。
父亲是为了爱情,而他是为了自由。
幸运的是,他也遇到了他的姑娘。
直到七婶去世前,他们都是住在狼爪子沟的。
七婶身子不好,也没为他留下个一儿半女的。
每次回到家,看到黑屋冷灶他就不免难受个一阵。
后来,就跟着几个老猎户,去深山里住了。
一走,也得有个,三四年了。
这徐老豁在村里时,总喜欢捉弄赵二狗玩。
所以,他们两个,只要到了一块儿。
那就,消停不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
啥,这小子,是赵文忠的种。
可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另一个,附和着说:是啊!
你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
哪有,他父亲的一点影子。
期间,还有几人,提酒碰杯的声音。
徐老豁抓了,一把花生米。
往嘴里,那么一扔。
杯中小酒,抿上那么一大口。
先是,哽咽了一下,接着道:是啊!
那是个,多好的人?
只可惜,命不好。
先走了。
话说回来,他们家这两孩子,还真每一个像他,可惜了。
刚一说完,就想起了炕上的赵二狗。
回头瞧了一眼,见还没醒。
接着又说道:不过也是,要想在咱这山里生活,还真不能太正派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道:可说呢?
就说他爹,免费办学,就这,搁咱身上,谁能办到。
村里谁家,有事找他帮忙,
他都,乐颠颠的,答应着。
就为这,凤子没少跟他生气。
赵二狗一听“凤子”二字,就知道是说他母亲呢?
说道这儿,画风似乎开始变了。
听声,应该是徐老豁。
只见他,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
义愤填膺的说:哼,那个女人。
要不是她,文忠也死不了。
这一话题,仿佛激起了其他几人的兴趣。
其中一些,小心翼翼的问:怎么说,难道你知道。
在家里从没人,提起过赵文忠的死。
对于父亲,死亡时的画面,他也很模糊。
母亲只说,父亲死时,他急的生了一出大病,所以不记得了。
由于那时,“篮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所以这些事,她更不知道。
后来,他也询问过老爷子,可得到的答案和母亲一样。
突发疾病去世的,就只有这一个答案。
赵二狗并不打算醒来,因为他想继续听下去。
徐老豁好似,很激动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尽量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降低了分贝。
也许是怕太大声,把赵二狗给吵醒吧!
他招呼着几人,把耳朵凑到跟前儿来。
那几人,也学着,徐老豁的模样。
先瞧上,赵二狗那么一眼。
在轻轻地,附耳过去。
果然,他们几人,说话的声音变小了。
他假装梦中翻身,只为靠的离他们近一点。
尽管他靠的,比原来近些了。
但也只能,隐约的听到那么一点。
得知赵文忠去世的那天,徐老豁在老乡家喝醉了酒。
当他醒来时,才得知这个令他悲痛的消息。
一路狂奔的,赶到赵赵二狗家时,
出殡的队伍,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按照当地习俗,人死后都要停尸三天的。
那么,为何要停尸呢?
那是因为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很难判定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很多种情况很可能是假死,古代战争频繁,有人流血过多休克,也有人是因为某种疾病的原因,心跳脉搏频率减少、
呼吸微弱无法感觉出来、手脚僵直冰冷。
停尸中还有一个现象,就是死者亲属都会把头低着,这表面上是一种表达悲伤的方式,而另一种原因就是,
观察棺材底下有没有东西滴出来,要是死者小便失禁那说明死者还在新陈代谢,
那就是假死:另一种就是滴出来的是血,家属就观察血的颜色,判断出死者是否是假死,
这之中又自有它的一套标准。
赵文忠的葬礼,就显得有些匆忙。
头天晚上,听说人没了。
第二日,就急匆匆的下葬了。
徐老豁借着,宿醉未醒的由头,大闹葬礼要求开棺见尸。
由于他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
酒醉之后,经常做一些怪事,说一些疯话。
所以,村里的老人们,都以为,他在发酒疯呢?
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一边儿。
准备继续出殡,送赵文忠最后一程。
不死心的徐老豁,一下子就跳到了棺材上,阻止送葬队伍的出行。
最后哭的,不成人形的刘霞凤,向徐老豁解释。
之所以,急着送葬。
是因为,赵文忠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疾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个决定,是她和村里的长辈们,商定以后一致做出的结果。
主要,是为了,全村人的生命安全着想。
他当然不信,这样的说辞。
但无奈,那么多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说他不懂事,人都死了,竟还和孤儿寡母为难。
于是他假装酒醉睡熟,在棺材上打起了呼噜。
村长,招呼两个,年轻气壮的,给他抬了下去。
等着送葬的队伍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悄悄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