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细心地,给顾城喂下了解药。
刚刚的一阵忙碌,似乎减轻了他心中的罪恶感。
可现在停下来,他的内心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先不说~自己有,多么高尚的情操。
他一直告知自己,从加入沈氏的那一天,便不能再做个好人了。
可当他真的办起坏事来,不仅仅是忐忑更多的是自我怀疑。
看着墙上挂钟指针的走向,他知道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他连,阻止的时间,都故意浪费掉了。
逼自己做个坏人,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
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但他也知道,如果那个人,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
估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相信他了。
此时吃过药的顾城,在努力眨了几次眼后终于清醒了。
看着自己身上盖的的大花棉被,和硌得他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土炕。
他知道,自己还在狼爪子沟。
回想之前的记忆,最后一个画面就定格在
那位异族少年,劈在他身上的手掌,和那神出鬼没的绝世功夫。
想到这儿,听警觉的看着四周。
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发呆的背影。
那人似乎在,专心致志的想什么事情。
眼睛还时不时的,瞟向墙上的挂钟。
这是一个他熟悉的背影,瞬间他的紧张感就没了。
反而更安心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装作一副,受伤很严重的模样。
凄苦地,叫了起来。
这“哎呦”“哎呦”的喊叫声,成功的吸引了六神无主的何洛。
匆忙赶过来,瞧看他伤势的何洛,差一点被地上的暖瓶给绊倒。
他险些没摔倒,但水壶不可避免的着了地。
一地的水壶胆碎片将他的脚腕,划出了一个不长的小口子。
他几乎是,踩着这暖水瓶,飞到炕边儿的。
此刻他模样非常好笑,双手扒在炕沿上他的身子托在身后。
顾城看到后,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印象中,何洛少有这样的丑态。
永远都是一副好像,永远也不会出错的样子。
做任何事情,他都比别人更细致。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得到沈召海青睐的其中一个原因。
顾城虽然不像他那样严谨,但也不像齐越那样世故圆滑。
他是一匹很有个性的野马,就连沈召海也不敢说完全将他驯服。
不过这小子身上,唯一的忧点就是讲义气。
也是唯一的缺点,是沈召海驯服他的切口。
进入沈氏,也是无奈之举。
他的暴脾气,给家里惹了不少事。
最后竟闹得,打死了人。
若不是,沈召海出手解决。
估计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呢?
其实他也看不上沈召海,总觉得他是个满肚子诡计的小人。
可奈何,自己惹了事,有家不能回。
沈召海又为他扫清了,那些骚扰他家人的事主。
所以他不得不答应,留在他身边儿当几年保镖。
一开始他以为沈召海,就是个满肚子算计的商人。
后来多次的下墓作业,他又以为沈召海是个盗墓贼。
可每次下墓,见了金银宝贝,他又不兴奋。
得了的,全都分给兄弟们,他一件也不留。
后来,听以前的老人们说:他似乎,是在找一件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那些老人也不知道。
但顾城感觉,只是他们不敢透漏罢了。
不过就是闲篇,他也没太当回事。
想想庞大的沈氏,涉及的产业遍及整个北方。
他实在行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生意不做。
偏偏跑到这儿,荒村野领的挖坟掘墓。
过多的内幕他也不知道,但每次出行都由何洛负责。
以前他还总套何洛的话,可何洛那嘴坚如磐石
啥也没问出来,还惹得一身骚。
那冰块儿脸三言两语,就将他噎得没话说了。
自从那以后,他就黏上何洛了。
何洛长得很斯文,和他的粗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总喜欢,故意捉弄他。
不过以前,没有一次成功的。
总能被他提前发现破绽,最后一语道破便索然无味了。
可今天,他这是第一次整蛊成功。
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的笑声,穿过这间屋子,到达了庭院中。
就连身在大屋的沈召海,与赵二狗母子俩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何洛连忙从地上爬起,捂住顾城放肆大笑的嘴。
小声提示顾城,沈召海就在旁边儿的屋子里。
不要任性妄为的,惹恼了他。
说起沈召海,调教手下的方法,那真是五花八门。
他会根据不同人不同性格,创造出只针对于你的惩罚手段。
就连最狂放的顾城,也是有点惧怕的。
听了何洛的话,顾城很自觉的放低了分贝。
见他识趣的不笑了,何洛便将手从他的嘴上拿开了。
据何洛所说,“篮子”一行人
赶到了,关押洛家长老的“大宅”。
没错,就是那个“大宅”。
赵二狗和“篮子”,以前夜游过的那个“大宅”。
那个传说,闹鬼的“大宅”。
徐老豁带着,昏迷的“长发少年”,找到了牛鼻子。
二人开着拖拉机,就把“长发少年”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其实“牛鼻子”,不认识“徐老豁”。
但徐老豁当年下乡时,住的就是“牛鼻子”家。
与牛鼻子的爹,感情相当深厚。
只可惜,牛鼻子的爹,去世的早。
后来徐老豁,又搬进了深山。
所以二人,一次正式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是,徐老豁讲了好多,他爹以前的事儿。
“牛鼻子”还以为,骗子到家了呢?
医生全面地,给“白发少年”做了检查。
生命体征和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就是昏迷不醒多梦盗汗。
他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梦魇当中。
不时冒出的“呓语”,伴随着大量的虚汗。
徐老豁试图叫醒他,最后甚至于猛烈的摇晃他。
可他还是那般,昏睡的模样。
医生也犯了难,诊不出任何病症。
这样的病例,甚至惊动了,医术高超的院长。
原本信心满满的院长,最后也是摇着头离开的。
这可把,“徐老豁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