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炎君不喜贤彦仙尊,不喜的很明显。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太像人了。
身为闻人鸿业的徒弟,贤彦仙尊表现的就是完美徒弟应该有的样子,不差分毫。
身为宗主,别的宗主有的优点他都有,别的宗主有的缺点他也都有,就像个普通的宗主,不出错亦不出挑。
身为简家老祖,也实实在在做着其他老祖都做的事,神隐,专心修炼,就怕一朝羽化,除非简家求上门,一般不过问简家事宜。
但贤彦仙尊这个年龄羽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正是该张扬的时刻。
只是事有几分真心而为?
柳靥大家与他同为宗主,又是女子,所以言语调戏时,他应该表现出招架不住的羞涩,只是那脸红,有几分是因为心动?
厉渊仙尊与他是儿时玩伴,所以对其言语的挑衅,应该是容忍宽让的,只是不知那容忍几分是因为儿时情谊几分是因为无所谓?
闻人仙是他师叔,所有他该敬着,就算闻人仙想骑他脖子上,贤彦仙尊大抵也不会躲的。
圣元老祖教给他的任务是照看闻人仙,所有他该管着,哪怕最后选择囚禁,大概手也不会抖的。
而水淼淼,身份是他的师妹,所以火气在大他都该忍着,唯一不同的是,事有优先级,只是不知道在贤彦仙尊心里谁优于谁。
因为他有那个身份,得了那个任务,所以做了那件事,表现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做那些事,做那些事自己开不开心,贤彦仙尊都懒的想,无所谓,他只是做着符合身份的事,为了那些任务,没有任何的缘由可言。
感觉不过一个木头人,输入了一些喜怒哀乐,就当自己是人了!
旁人或许会觉得很荒缪,贤彦仙尊,同龄人中的标杆,若圣元老祖一朝羽化,他将是毋庸置疑的扛旗者。
但这确实是庹炎君感觉出来的,庹家除魔,对恶念敏感。
贤彦仙尊有时候表达出来的愤怒紧张厌恶,庹炎君感觉假的不行,没有情感,只是一种名为‘愤怒、紧张,厌恶’的情绪罢了。
庹炎君怀疑,贤彦仙尊到底可曾有为一件事,是付出自己真心的,是随心而动生气、伤心、欣喜的······
“看什么呢?”
沐浴更衣结束后的水淼淼,来到甲板上透透气,刚刚惹了贤彦仙尊,她自然不会上前去给人家添堵的,所以走向了庹炎君。
“你平常盯闻人仙就算了,贤彦仙尊你都不放过的吗?”
庹炎君回头看去,水淼淼一身青衣,极其出尘,到嘴边讽刺的话,瞬间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了?不好看吗?”
感觉庹炎君加重了呼吸,水淼淼低下头整理着,换了新衣她也想炫耀一下的嘛,刚才在镜子里看的觉得还不错啊。
庹炎君怎是这个表情。
也对,她不应该找庹炎君,一个进不了女性身的,只能盯着男人看的人,能有何审美可言。
一身青衣水雾衣裳,本因觉得寡淡,只是更显身姿袅袅娉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呈皓腕于轻纱。
在上点妆,提点气色,黛色柳眉衬的那双眸,宛如含着春水清波流盼,唇绛一抿,更是嫣如丹果。
大概是想给水淼淼打造冰冷的气息,只是如此着装,竟然更显得一动一静,有点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味道。
这若不能拥到怀里,怕是一件憾事。
“面纱呢?”庹炎君微侧了侧身子,看着水淼淼全身压到栏杆上。
“不急,这不还没到嘛,带了面纱喘不过气。”
庹炎君感觉水淼淼更像一尾鲛人,随时便会跃如水里,消失不见。
“你干嘛!”看着拦到自己面前的藏君剑,虽然是在剑鞘里的,水淼淼也是心头一颤。
这段时间距离保持的很好,一直没找到机会,庹炎君这是非要打回来吗!
“怕你掉下去。”
“我是傻吗?”
“不然呢。”
水淼淼落回地,她也是疯了才来找庹炎君的,要不还是去找贤彦仙尊,看能不能买个萌,求原谅。
藏君剑无情的落在水淼淼的头上。
“啊。”水淼淼抱住头,虽然不怎疼,但一点都不妨碍自己装,瞪着庹炎君,就说他憋着就是为了打回来。
“三水可不会这样。”庹炎君收回剑,视线不知落在何处的好,水淼淼自以为的凶狠瞪人,落在庹炎君眼里不过是娇蛮的可入。
“我知道,到了古仙宗我会高傲的像一只白天鹅,抬着下巴看人的,只是现在需要吗,在船上的都是朋友,还不能让人放松一下了。”
庹炎君轻笑了起来,“行,你放松。”
“对了,承仙灵君去那了?”
庹炎君也就短暂的笑了片刻,“我去那知道。”
“哈?你竟然不知道承仙灵君的动向!”水淼淼惊讶的道,“怎么可能!”
庹炎君心中郁结。
他本应该是知道来着的。
在水淼淼昏睡的时候,闻人仙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在贤彦仙尊到来后,确保他能保护水淼淼的安危后,闻人仙就不知道跑那去了。
若是原来,庹炎君会跟上的,只是现在,庹炎君选择了待在仙船上。
庹炎君不知道,但依旧嘴硬,戏弄着水淼淼,“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求我啊。”
水淼努了努嘴,准备求求,她真的很想知道闻人仙去那。
只是,未等水淼淼说话。
一个身影就跃上了船。
贤彦仙尊默默叹着气,真想上前一把揪住闻人仙的衣领,问个清楚,就这个身体状况了,他乱跑了个什么!
可惜,落地后,闻人仙眼里就只有水淼淼。
“师父!”水淼淼冲了过去。
看到水淼淼的新打扮,闻人仙眼前一亮,“还缺个东西。”
“嗯?”
闻人仙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递出。
水淼淼看着,面露疑惑,盒子里似乎放了一汪水?
闻人仙示意水淼淼拿起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竟然能拎起来,展开来,才发现是一方面纱,轻薄飘逸,质感如水,风一过,还有波澜丛生,层叠荡开。
“好漂亮啊!”
“这是涓涟绫,淼淼不是说面纱带着总觉得狭束,这个便不会。”
“定很难得。”水淼淼看着手中的涓涟绫,托在手中便能察觉到其的珍贵特殊,轻如羽翼,没有重量,也没有缠绕手指的烦闷触感,但也不透分毫的光。
“不足挂齿。”
闻人仙从来如此,做的再多,也不会多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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