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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皇以间之(1 / 1)

大臣的话勾起了朝官们的回忆,“是,好像大小也和这颗差不多。”

“究竟是与不是,容本官将此事禀报皇后殿下与郡王,待取出府库内的宝珠一对便知。”

“东瀛皇室将红珠作为贡品进献给了官家,中丞可以到内廷的府库查探比对,对珠出自东瀛名匠之手,其大小重量等同,民只是一介百姓,无有可能触碰天家宝物,若非对珠,民如何会知其重几何,其宽几尺?”

旋即就有大臣说道:“乾元初年的大朝会扶桑国来朝,进十余位佳人,本官记得是有一颗红色珠子,当时官家还亲自拿起来看了。”

呈堂供物被放置在公堂的案牍上,御史台几位下属官员打马入宫,将事情原委奏报监国及皇后,得到旨意后将珠子取出带往御史台公堂。

之后又在诸多官员见证下用秤杆称出两个珠子各自的重量,其结果让章得慌张失措,“就算此珠是他的,但方才都捕之言分明说的是此珠在本堂夫人房中,又如何能证明是我收的,他是本堂的女婿,常常出入相府,定是他栽赃嫁祸与我。”

刘怀瑾直起身凑到章得耳畔,“是你疯了。”

就在章得愤怒得要出手时,王文甫令几个都捕将其制住。

“国朝有律法明文规定,官员收受贿赂分等定罪,不过口说无凭,你要如何证实这颗明月珠就是你送的那颗?”

章得如何也想不通刘怀瑾今日之举,遂走上前拿起案桌上的珠子,恼羞成怒道:“你撒谎!”

章得将珠子拿起,御史中丞王文甫本想劝阻,随后为刑部尚书所止,见着刑部尚书眼里的示意,王文甫将手收回。

“章右相可看好了,堂上这颗珠子可不是普通的明月珠,中丞、尚书、大卿三位司法也知道刘氏有商船常出海,扶桑国的明月珠极为有名,民便差遣船队至东瀛重金寻之,而后与东瀛皇室共同拍得一对红绿珠子,东瀛皇室喜朱紫得红珠,民便将绿珠作为刘氏商行的镇库之宝。”

经刘怀瑾一言,众人便将目光都移到了明月珠上,作为商贾之子的御史中丞拿起珠子端详道:“的确,此珠是明月珠里上品。”

“是,当初民将此珠献给丈人章得,是因民在京城做生意,得知天子变法,遂想让丈人替民阻扰市易之法的施行,他当即答应也将此珠收下。”

章得见那颗珠子眼生好像并不是当初刘怀瑾所送的那颗,遂大怒道:“一派胡言,你虽有此言,然本堂行的端坐得正,当时并未答应你的要求,更别说收过什么东西。”

都捕将从相府搜寻到的珠子呈上,匣子里确实是一颗绿色的明月珠。

刘怀瑾又道:“章得收下后便在朝堂上与前左相方之彦分庭抗衡,争辩新法之事,民有罪,勾结当朝宰相祸乱国法,还请中丞依法行事,”刘怀瑾抬头,“严惩!”

刘怀瑾问道:“章相难道想销毁证物么?”

章得大怒的蹲下,揪起刘怀瑾的衣襟,“你疯了吗?”

气急败坏的人大骂道:“这根本就不是同一颗珠子,分明是你想要诬陷本堂。”

“诸位都听到了?”刘怀瑾朝左右两侧陪审的大臣瞧去,“宰相方才所言。”

“此珠如何解释?”

章得昂首道:“明月珠于当朝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且市易务中也有,我章家世代为官难道连颗珠子都买不起?”

章得又道:“本堂身为大宋的臣子,尊奉高皇帝与太宗所定的国法,与那些乡人争辩难道是错?朝堂政见,难道还用此人教唆?”

堂上坐着的三位司法凑到一起低头商议,许久之后仍拿不定不主意,遂想先行终止等请奏监国及皇后再做处置,三人刚起身,御史台门前挤出一位中年男子大声申报。

随后看门匆匆入内通报道:“中丞,御史台衙门前有人状告宰相章得。”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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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暖阳洒在艮岳常绿的山林里,几只饲养的小鹿徘徊在溪边饮水,皇帝抱着女儿躺在亭子里。

石阶下跪伏着一个带幞头的中年男子,“罪臣,前刑部侍郎叩见陛下。”

“爹爹,他为什么要说罪臣?”

皇帝将女儿抱下,“他呀,是犯了错的人。”

“罪臣自知罪无可恕,今日能再见陛下,是天恩浩荡。”

福庆公主靠在皇帝膝侧,揪着皇帝的袖子,“教授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皇帝便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我家姑娘说的对。”

前刑部侍郎听后睁大眼睛旋即俯首,“臣愿为陛下正朝廷风气。”

皇帝将视线转回跪地的人身上,“去吧,莫要再像从前那般糊涂。”

“是,罪臣叩谢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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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告之人被带入公堂,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走进站定,四目相对,眼里的怨使得章得吓得差点栽倒,旋即抬手颤指着,思前想后觉得不对劲,怎会如此凑巧,坏事偏偏都赶到了一起。

“罪民,前刑部侍郎前来翻案。”

“本堂是宰相...”

“天子旨意,今日由三司审理宰相所犯之罪,还请章相,”王文甫看向章得,“闭言。”

前刑部侍郎陈道:“罪民因犯包庇外戚济北伯之子而被罢黜,当时之事非全部实情,特前来翻案,不证清白而为朝堂之风气。”

“你要翻案便去大理寺,今日审的是尚书右仆射...”

“罪民前来御史台翻案正是因为与右相有关,中丞,昔日之案罪民非主犯而为从犯也,天子尚未改制前,章相为揆门相执掌尚书省领六部,罪民分掌刑部,济北伯衙内之案,刑部按惯例先上奏尚书省,从而得到轻判乃至放人的指示,章相说衙内是圣人的亲族是国朝的贵人刑部不可怠慢,亦不可动刑,罪民便按吩咐行事,事后败露,衙内遭圣人严惩,又遭官家派人于刑部核查,罪民一人揽下此罪皆是因...”前刑部侍郎抬头睁着凶恶的眸子看向章得,“宰相章得以罪人亲眷性命为要挟,利用权利恐吓逼迫罪民一人咬下所有。”

“胡言乱语,事情过去久远,若真是我所指使的你,你又为何到现在才说出来?”章得甩袖再次于公堂上否认。

前刑部侍郎跪在公堂上磕头道:“章得有权相之势,罪民不敢开罪,自知若非天子过问,以其权势我若状告便是死路一条,今日得知刘员外指证于他,天子又命三司会审,罪民这才敢从畏缩中走出。”

“罪民虽已被革去功名,然如今见国朝风气为乱臣所逆,实在不忍,恳求几位执法定要严查,为国除去奸相,还天下太平。”言罢,前刑部侍郎从窄袖内拿出一卷褶皱的信笺,“这是前揆门相对罪人为刑部侍郎时曾私下下过的一道授意。”

“我从未对你授意过,更何况写下这落人把柄的罪证!”

“章得为人谨慎小心,遂多为口头授意,除非事情紧急脱不开身,罪人害怕日后受迫,遂将仅有的一道藏下...”

章得恼羞成怒,欲要上前夺取罪证,王文甫呵道:“拦下他!”旋即为几个都捕所控。

艮岳的林中除了有鹿还有从南郊玉津园送来的孔雀,几个内侍赶着一只蓝孔雀与一只绿孔雀进入园子。

福庆公主站在帷帐内的小矮凳上,撑着桌子拿笔凝视,旋即扭过头问着身后的皇帝,“爹爹,刚刚那个人犯了什么罪呀?如华适才瞧见他抹眼泪了,他都这么大了,可羞人。”

皇帝弓腰握着女儿的手,旋即停下笑道:“爹爹的如华也知道掉眼泪很羞人?”

“哼,大人掉眼泪才羞人,如华是小孩子。”

皇帝抬起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任何时候,眼泪都不是孩子的特权,喜怒哀乐是每个人都有的。”

“就像...爹爹先前病了如华看见娘娘也落泪了,如华第一次见娘娘哭。”

皇帝握着女儿手,换了一支沾蓝矿料的细笔在孔雀的头顶画上冠羽,“如华以后会好好对娘娘么?”

“当然了,如华会对爹爹和娘娘都好。”福庆公主看着身前的画与园子里的孔雀,嘟嘴道:“前年玉津园里的孔雀可好看了,今天的孔雀一点儿也不好看。”

皇帝望着两只品貌上乘的雄孔雀笑着解释道:“现在是冬日,万物皆沉睡静养,等明年春天的时候爹爹再带如华来看,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开屏。”

福庆公主不明白,“为什么要等春天呀?”

“因为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繁衍,生生不息,也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可是如华还没看到雪呢,春天还要好久?爹爹是天子,难道不可以命令孔雀开屏?”

皇帝看着小公主天真的样子,于是搁下笔将她从凳子上抱起,踏着阶梯走入院子,耐心的与其解释,“天下人天下事,万事万物,并非天子一人说了算。”旋即又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作为君主,要将看得见的人看不见的人通通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敬你,听之任之。”

两只雄孔雀迎着夕阳站在枯枝上张望,见到人来也不飞走,福庆公主从皇帝怀中挣脱,绣花小鞋子噔噔噔的踏响枯叶。

皇帝踩着女孩的影子站定,疑问道:“怎么了?”

“它们有翅膀为什么不飞走?”

皇帝弯腰蹲下,“它们为什么不飞走,爹爹也想知道...大概是因为飞走了又会被抓回来,累了吧。”

“鸟儿也知道累么?”

“当然了,谁都会累,不止是人。”

“官家,”祁六踏入园子,躬身道:“寿春郡王求见。”

“什么事?”

“章得入狱了。”

“让他过来吧。”

“是。”

少年穿着紫袍走进艮岳山下的一处园子。

“臣,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皇帝拉着福庆公主坐下,“人,处置了?”

“是,三司已有结果,因牵扯朝廷宰相,臣不敢自判。”少年将三司会审的结果呈上。

皇帝打开瞧了一眼后塞回内侍手中,“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官员贪污受贿为国法不容,更何况是身为百官之首的宰相,但章得是先帝朝的老臣,为官三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又是功勋之后,抄家流放是否过重...因此臣想,念其年事已高,革去官职与功名以警示百官,恩威并施也不会寒了功臣之心。”

福庆公主从皇帝身侧起身走到哥哥身前抬起小脑袋望道:“爹爹说过,功是功,过是过,有功的时候得到赏赐受过恩惠,既然已经受了赏,那等犯了过错的时候还能用功抵消吗?”

少年低头看着妹妹,“圣人也会犯错,何况乎凡人,凡人所行之路莫过至于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只因一念之差而误入歧途,若未酿成大错而能悔改,又何以要至于死地?执法适度,情不可失,苛刻的法令会使臣子畏惧但不能使其内心诚服。”

福庆公主摸着脑袋,“如华听不懂。”

皇帝起身牵起福庆公主的手,“你既然心中有了处置,又何必再来问朕?”

“臣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不敢自断国是。”

“就按你所想的去办吧,若实在没主意就去问你的母亲。”

“是,”少年从内侍手里将案卷接回,“臣告退。”

“大郎,”皇帝抬眼唤道,“太过仁慈,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挣脱的泥潭,从而使局面失控。”

少年转过身,旋即又跪下,“舅舅马上就要被押解回京了...”

“他的事,”皇帝背转过身,“去问你母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官家很可怕,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不论是权谋还是狠心女主都比先帝厉害,而且眼光看得是真的很远,深谋远虑。

像前面夺嫡那些计策都是她一个人策划的,韩也是她的棋子,不过韩汜也挺厉害有一张舌战群儒的嘴~

萧幼清:“官家的嘴骗人的鬼!”感谢在2020-06-1505:34:45~2020-06-1518:4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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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王文甫问道:“这珠子,是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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