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我,止烨,你别吓我。睍莼璩晓”
她不知道他背后伤成什么样子,怕引起大出血,不敢乱动,紧紧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滑坐下去,尽可能的不扯动他后背的伤。
他比她高了很多,这时又全无知觉,身体越加的沉重。
凤浅又不敢动作过大,坐下这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无比的艰难,好不容易才顺着墙壁滑坐下去。
止烨双目紧闭,一张惨的脸,嘴角溢出血,靠在她怀里。
他总穿着黑色衣服,一身黑衣虽然被鲜血浸得透湿,看上去却也不算太过吓人。
但凤浅心里象压了块石头。
他发现了夏老太婆自爆,他完全可以不用管她,躲到离夏老太婆最远的角落,保护好要害,就算受伤,也不会伤太过厉害。
可他却为了她,竟完全不顾自己,站在了离夏老太婆最近的地方,用自己的身体把她牢牢护住。
凤浅平时和他也算不上太好的交情,这一刻,心头竟象撕裂一般地痛。
逼着哭腔报怨,“你傻的吗?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先想办法保住性命?我虽然我对你来说有用,但如果你死了,我再有用,也变得没用了。”
她自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凤浅深吸了口气,尽可能轻地令止烨趴在她腿上,向他背上看去。
止烨后背鲜血淋漓,森森见骨,没有一块好肉,脖边的动脉也被炸裂,鲜血汩汩流下。
看清他的伤,凤浅整个都懵了。
后背的伤固然很重,但只要能设法包扎,吊住性命,出去后,还能想办法救治。
可是动脉破裂,是片刻间就会死人的。
凤浅颤着手,飞快地压住他颈部动脉,可是哪里压得住,鲜血不住从指缝中涌出。
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边输血,一边缝合破裂的动脉血管进行止血。
她固然懂医,但他们现在被囚在石室中,根本没有这些条件。
从指缝里淌开的血,转眼间染红了她的手,刺得她眼睛发花。
凤浅的心紧抽得发痛,只盼玉玄和云末尽快打开石门。
如果能有人搭把手,或许她还能拼着给他缝合止血。
她的手死死地压着他的伤口,不敢有丝毫放松,她一但放手,不会超出十五分钟,他身上的血就会流空,神仙都救不回他了。
凤浅盯着纹丝不动的石门,心一点点地下沉,好像沉进了无底的深渊,绝望地徘徊。
把唇咬了又咬,却也无法忍下眼底涌上来的泪,“止烨,你要撑住,只要撑住了,容瑾一定有办法救你。”
凤浅看一眼止烨苍白的俊颜,又焦急地看一眼前面石门,那门没有半点动静。
明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撑住啊。”泪糊了眼,看不清面前的门,也看不清怀中染血的俊颜。
怀中人象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看见她脸庞上滚下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他想抬手去拭她脸上的泪,却最终没能把手抬起来。
他连说话都很吃力,却装出没事一样地笑一笑,但那笑还没在嘴角牵起,就已经消失,“不要哭,我没事。”
这样的伤,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会没事,何况是懂医的她。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心里更是酸楚,“我娘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又笑了一下,“她答应了我些什么,让我想想……”他说出这话,却引来一阵咳,抽动伤口,伤口涌出了更多的血。
身为医生,凤浅头一回慌了神,俯低身子,在他耳边叫道:“不管她答应你什么,如果你死了,我就让我娘什么也不给你。如果你不想什么也得不到,就不要再说话,不要再乱动,不要死……”
“如果我不死呢?”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身子一颤,半晌,才重新出得声,“这是你说的。”
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再之后就再没了知觉。
他的身体完全地软了下去,沉沉地压在她腿上,压得凤浅整颗心都冷了。
她不肯死心地压住他的动脉,不过是让血流得慢些,但血仍在不住地流失,这么下去,止烨仍难逃失血过多而而亡。
血染红了她身上素衣,她甚至感觉到他生命的流失。
咬牙一咬,这样看着他死去,倒不如赌一把。
空出一手,从怀里取出她自制的救命工具。
有缝合伤口的针线,和一条两头穿着空心针的细管子。
将其中一头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将另一头扎进他的手臂血管。
把他的手臂微微抬高,能让自己的血,从他的手臂流入他的体内。
她是o型血,只希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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