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这一等，就等到天明了，这人才提着豆浆油条回来。
那模样，好像是早起出去买早点一般。
沈瑶看着他如此轻松的样子，只道：
“是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是有用的，你先吃，我怕你一会儿就吃不下了。”
听到这话沈瑶还真不耽搁，囫囵将早餐吞了一些下肚，这才看向肖霖。
“昨儿那是人？”
“是人！”
真是人？
“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
听到沈瑶这么问，肖霖看了他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哪晓得沈瑶才不避讳直言：
“你直接说吧，咱们两人说好了不瞒着的。”
“哎，我是觉得有些污了你的耳朵。”
沈瑶晓得了，多半是被糟蹋死的吧。
“那姑娘是被糟蹋死了？”
“是糟蹋死了，可是却不是姑娘！”
这下沈瑶真是惊到了，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肖霖。
“男的？知州大人好男风？有龙阳之癖？”
肖霖大惊，这沈瑶真是什么都知道呀。
“那地儿埋了不止一个，我不敢打草惊蛇就回来了。”
沈瑶简直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肖霖看着她这模样提议道：
“咱们今晚再看看。”
沈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每天都有人死吧？
“若是每天都有人死的话，这知州就不怕被人知道？”
“不是每天都有人死，而是你想，有人死，自然就有人送进去填补缺口。
你想想看，知道这些人去送死的，那么谁提供的这些人？
可别说是知州府的小厮，这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知道知州有这爱好，故意给他提供了这人选，并且在每次缺人后，就会将人填补齐。”
沈瑶听的心里咚咚咚响，这古代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呀。
这些人真是视人命如草芥，特别是这些当官的，更加能将人命视若无物。
“没那么麻烦，直接去一个地方就能一探究竟。”
“找人伢子？”
“是！”
可肖霖却摇了头。
“不成，直接去找人伢子，不仅什么都打探不到，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可是就任由这知州如此为非作歹？”
“哎，傻丫头，捉贼拿双，我问你，若是这知州大人和那方安一样，找人顶包呢？
说不是自己做的，是旁人做的，那又当如何？”
这个沈瑶真没想过。
可如今有个前车之鉴，很容易有人跟着方安学。
“可我想，就算等到有人送人来，我们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谁晓得，肖霖看着窗外却突然神秘一笑：
“那可未必！你看那是谁？”
沈瑶凑到窗口看去，方安？
“他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现在才进州府！”
“傻丫头，看看他带着谁？”
“方梓明，他的儿子，你不是认识吗？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是把儿子送给知州？”
沈瑶吓的浑身一震，这……这……方安不会那么狠吧？
那可是亲儿子？
而且，他们不是有大女主做后台吗？至于如此讨好知州大人吗？
这些事儿对于沈瑶来说，冲击是大了些。
肖霖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
“方安能将自己的二弟推出来当替死鬼，那么自己的儿子就能成为踏脚石。
若今儿知州大人喜欢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那么同样，方家也会送上女子前去。
所以，你别害怕，有些人想要往上爬就会不择手段。
这些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卖子求荣，哪里都有的。”
“那不能让这两人成事儿，方安必须死！”
肖霖很难得从沈瑶眼里看到这么浓烈的杀意。
他有疑惑，可却选择尊重。
“你想怎么做？”
“你可知这知州大人的政敌是谁？我不信他就没有政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绝对不能让方安搭上知州大人这条船。
他不是想要卖子求荣吗？
那我们就借他的手，来个借刀杀人。
让知州亲自动手收拾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