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出版社是目前国内数一数的小说类出版社。
目前做得最热门的是两个版块,温馨治愈言情文和惊险暗黑悬疑文。
以前也有出版社找过江攸宁,但都是些不知名的小网站,钱给得少、要求,来谈到一半说书号难拿,合约也就算中止了。
如今面对新芽出版社递过来的橄榄枝,江攸宁是有几分犹豫。
一旦出版,实体书上市,岁岁平安这个笔名会被更人认识,但她跟沈先生,来并算不得好,这个故事终究算不得he结尾。
她思考了会儿,回:请问您想出版哪一部分?
新芽出版社-洛奇奇奇:从初遇到重逢的这部分,如您想要分享您的婚生活,我们可以就续再签订合呢。
江攸宁:好的。
考虑了一天,江攸宁决定将版权卖掉。
他,看到私信评论里那么和暗恋相关的心酸故事,而她的这段心路历程可以感染和鼓舞很人。
她跟出版社协商,出版内容应当截止到她学毕业以出国,跟沈先生岁岁不相见,出版社也意,并且她想要加两篇记,一篇是她为一段感情坚持11年的感悟,一篇是她最终决定放下这段感情的心路历程。
完美契合出版社的要求。
她加了编辑的微信,两人微信上协商了一番之,商议好了见面时间,就本周五上午10:00,可以直接签合。
洛奇是个很温柔的女孩,看上去年纪不,交谈之间江攸宁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会不会积压着拿不到书号,洛奇自信表示新芽出版社每年都有很指标,只要加快节奏,半年内这本书一定能面世。
而她们领导字里行间是想催他们更快一些,为有前些时候离婚热度的加持,这本书会更好卖。
跟洛奇签订合的当天,江攸宁便发了微博。
锦离-岁岁平安:经过考虑之,《写给沈先生》是签约实体了。虽我与沈先生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但从前的那些感情是真实存过的,那些曾照亮过我生命的微光是真实存过的,我不能为一段关系的结束就残忍地否认我所有的过去。但是用这本书来赚钱,我也做不到。此我做出承诺,本书所有收益会出版社打到账户之,全部用来资助给贫困地区的女孩上学,我希望世上所有的女孩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江攸宁不缺这部分钱,决定出版那刻她就有了将钱捐出去的想法。
先想得是捐给贫困山区的儿童,但来看到贫困地区很重男轻女的庭不愿让女孩上学,许女孩不曾有梦想便被扼杀了摇篮里,所以她想将这笔钱捐给女孩。
捐给那些不曾被公平对待过的女孩们。
微博刚发出去没久,就有粉丝评论。
[我终于可以拥有这本书的实体了吗?呜呜呜,沈先生永远是我的bg文白月光。]
[平安真的好棒!你的过去那么好,为什么要否认?能遇到沈先生,我想你应当从不曾悔吧。]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爱过呀,但平安你坚持爱了一个人11年,这爱轰轰烈烈,也是你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支持你!]
[知道了,会买的,平安记得让出版社印一些,我到时候买十本,给我的小姐妹一人送一本,礼物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青春期暗恋指南。]
[哈哈哈楼上你笋了,全天下的笋都被你夺完了吧,小心你以没朋友!]
……
以前就有很读者私信江攸宁,说为什么找不到这本书的实体,问江攸宁会不会考虑出实体书。
这会儿终于签了,的反响都很好,都说要买几本,希望江攸宁能签名,想要签名珍藏版。
合签完的第周,洛奇给江攸宁汇报了最新度。
出版社开过会,决定将她的这本书作为第一梯度开发书籍,会加紧步调将书出版,初步估计两个月内实体书就能面世。
只是现书名需要更改,洛奇让江攸宁重新思考一下。
但江攸宁算是名废,来是洛奇想了四个让江攸宁挑,江攸宁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名字——《站光的暗处》。
沈先生是光。
但她永远站光的暗处。
注定不会被看见。
确定了书名之,洛奇让江攸宁写序。
序算是提纲挈领的东西,有些作的序写得很有趣,有些作序里写得就是自己的创作历程,写什么东西完全由自己决定,写成什么样子都行,自由度很高。
而江攸宁是第一次写序。
以往看书的时候,她很少会把序当做有意思的东西看,所以这会儿想回忆一篇文的序,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
洛奇尝试着给她提供了几种思路,江攸宁都没有想法。
不知道该写什么,幸好这事也不算急,便暂且搁置。
如今她已经怀孕八个月,办公室里坐着也会觉得疲累,是故将办公时间缩短了许,而且怕对宝宝不好,她看文件也都是打印出来纸上勾画。
解决完宋舒案子的这一个月里,她解决了案子,都不算很复杂的离婚案,其中有一对复合,两对没有上法庭就将财产和孩子分割完毕,成功离婚。
跟她做过争议解决的律师评价她的风格时,总会用到一个词:温柔。
之前跟她法庭唇枪舌战过的赵律师发文形容她的诉讼时,评价她为“温柔一刀。”
她是温柔的,但这种温柔永远带着锋芒。像水,可随万物变幻,但又永远有自己的形态。
这个行业,很难会看到一位女用如此柔和的力量来四两拨千斤,你以为她杀伤力不,其实剥开内心,是不容小觑的核丨武器。
江攸宁这个名字,逐渐被更的人知道。
作为金科的正式员工,江攸宁的产假是从10月正式开始,一直到第年的2月份。
休产假之前,她要处完手上最一件案子。
但没想到对方代律师是裴旭天。
接到裴旭天电话的时候,江攸宁愣怔了几秒。
如不是她听出了裴旭天的声音,她抵也想不到这世上事有这么凑巧。
这一次的案子所涉及的是财,双方当事人只是单纯的朋友,为投资财闹了些龃龉,这会儿裴旭天的当事人希望江攸宁的当事人将当初财的款项退回来,并且拿到财应得金额一千万元。
裴旭天需要为他的当事人争取更的钱,而江攸宁需要据力争把损害降到最低。
双方当事人都是比较怕麻烦的类型,不愿意上法庭,所以这样的争议解决基本上属于比较好做的类型,只要钱谈到位,一切都解决了。
而裴旭天打电话就是要和对方代律师约时间见面洽谈,他一上来便公事公办道:“你好,是林女士的代律师吗?”
江攸宁听着熟悉的声音皱眉,但一时之间想不来是谁,只木讷地应了声。
“你好,我姓裴,是王先生的代律师。”裴旭天说:“不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约出来谈谈。”
“裴旭天?”江攸宁这才喊出了他的名字。
把他的声音从记忆里抽丝剥茧地拉出来,也算是一个挺难的事儿。
江攸宁说完之,裴旭天也一秒听出了她,“江攸宁?”
江攸宁轻咳了一声,“是我。”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寂。
尔裴旭天的声音变得比之前轻松,笑道:“你明天有时间么?把这事儿谈一下?”
江攸宁直接定了时间跟地点,“上午10:00,我们律所见。”
裴旭天嗯了声,但又带着几分戏谑道:“江律师不来我们律师看看吗?”
“你觉得让怀胎八个月的孕妇开车过去合适吗?”
裴旭天:“……我明天准时到。”
挂断电话,江攸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又转念一想,北城就这么,律所也就这么,既都从事一个行业,那遇上的可能也不算小。
只能是,凑巧吧。
江攸宁仍旧比约定的时间早十分钟坐位置上。
这是金科专门用来做争议解决的小办公室,不到一分钟,裴旭天便拎着公文包来,精明干练。
他比沈岁和高几厘米,目测有185-187,穿了一灰色西装,看上去很显年轻。
事实上跟这个行业的数人比来,裴旭天确实算年轻有为。
她对裴旭天的观感一般,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
只对他的女友阮言意见很。
不过两人须深交,自也所谓。
沈岁和的朋友很少很少,能够数得上名字来的抵也就裴旭天一个。
那会儿跟沈岁和结婚的时候,江攸宁跟他也只算是点头之交。
他这儿,她也只不过是沈。
是沈岁和的附属品罢了。
如今离了婚,跟裴旭天自也没什么交际。
但裴旭天看到她时蛮热情。
“好久不见,江攸宁。”裴旭天丨朝她伸出手,笑着开口,“或者现该叫江律师。”
“嗯哼。”江攸宁点头,“裴律师好。”
“没想到会跟你遇上。”裴旭天笑着落座,就她对面的位置,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公文包,取出电脑跟文件。
江攸宁作为东道主,给他倒了杯水放到面前,“我也挺意外。”
“你什么时候休产假?”裴旭天问。
江攸宁:“初步定了10月份,但涵姐说做完这个案子,我就能回养胎了。”
“啊?”裴旭天笑,“那我肩上的担子挺重啊,我们争取今天就把它谈成。”
“我也想呢。”江攸宁看他,“但你当事人要的钱,我方根本不可能出那么的。”
裴旭天喝了口水,略有些烫,他放下杯子看向江攸宁,“这就开始了?”
“时间紧,任务重。”江攸宁半开玩笑道:“我一会儿想早点去吃饭。”
“成吧。”裴旭天也一秒切换了工作模式,把资料递给江攸宁,“这是王先生跟林女士之前签订的一个协议,上边注明了如任意一方想要退出财,那另一方应当以天的市场值来终止交易……”
他飞快地把对己方有利的证据给列了出来。
不得不说,裴旭天的工作能力是真的很强,他全程说了近十几句,没有一句是废话。
每一句的信息量都很,而且他把所有的证据全都给你列出来,每一项证据可能引发的,再设处地入江攸宁方当事人的视角来看这整个过程,条分明,声情并茂,引共鸣。
江攸宁听他说完之,第一反应是这完全可以当做争议解决的教科书模板。
不过,江攸宁事前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很充分。
面对裴旭天提出的问题和质疑,以及他所说的一切,江攸宁皆不疾不徐地回击,并且用几乎是跟他如出一辙的方式来重申问题,都站了两方的立场上来考虑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两人就是谈判。
用所有可倚靠的证据来谈判,最拉锯出一个中间数额来。
近一个半小时的拉锯之,双方拉锯出的数额是六百万。
着是熟人,裴旭天也就没了平常收尾那一套,譬如我方当事人其实不能接受这个价格,但顾念信任林女士以及跟她之间的友情,这才勉强接受等虚情假意的场面话。
谈拢之,两人分别给当事人打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签订合,这才算是结束。
一结束,裴旭天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江律师,你很厉害哦。”
“行。”江攸宁低头收拾手边的资料,“比裴律来,我差得远。”
语气敷衍,一听就很假。
裴旭天笑道:“过分的自谦可是自夸了啊。”
“啊?”江攸宁佯装叹气,“这都被你发现了,裴律,人艰不拆。”
江攸宁的语气轻松,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愈发和谐,裴旭天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吃饭么?一吧。”
江攸宁猜到了他要请自己吃饭,毕竟以裴旭天的情商来说,案子圆满解决,跟她也勉强算熟人,为了表面客气,他也会这么提。
“好。”江攸宁也没拒绝,只是道:“我请你。”
裴旭天先是诧异地看向她,几秒笑了,“也成,毕竟是我到你地盘上了。”
江攸宁只是温和地笑。
她选的地方是离律所不远的一中餐厅。
江攸宁先把菜单递给了裴旭天,裴旭天说:“我随意,不挑食。”
他没点,把选择权给了江攸宁。
这就是一很平常的餐厅,装修的格调一般,但胜干净。
“委屈你了。”江攸宁点完菜说:“我们律所附近没有好餐厅,这算是……最好的一。”
“我懂。”裴旭天说:“我们楼对面的餐厅也很一般。”
江攸宁笑:“懂就好。”
两人其实没什么共话题。
如以前没离婚,能用沈岁和来展开话题,但如今离了婚,两人坐这儿怎么也有些尴尬。
但裴旭天毕竟年长一些,阅历,也算是人精,自不会冷场。
他拿了碗筷,帮江攸宁事巨细地弄好,为他想喝冰可乐,但江攸宁不能,而这店里没有除了冰镇饮料之外的饮品,他去隔壁的奶茶店打包了一杯热牛奶回来。
他把牛奶放江攸宁的碗边,笑道:“听说你爱喝牛奶,没买错吧?”
“没有,谢谢。”江攸宁笑着把头发挽,服务员已经陆续开始上菜。
这里的菜便宜又份,江攸宁有时跟岑溪来吃,基本上点两份米,一个菜。
但今天她点了五个菜,有个汤。
点的时候,裴旭天说两个菜足够,但江攸宁以自己每个都想尝一尝的名义点了五个,总不能带人来了个档次低的餐厅,吝啬的不给点菜。
裴旭天的吃相很文雅,拿筷的姿势都像是刻意训练过的。
不是装出来的文雅,而是浸润骨子里的绅士。
他的坐姿挺拔,哪怕是吃饭,肩膀也不会耷下来,看着赏心悦目。
“你最近跟小羊有联系么?”裴旭天问。
江攸宁错愕了几秒,尔摇头,从给她庆功完之,两人就没见过,更没有联系。
如此刻裴旭天不提,她都快忘掉这个人了。
这个认知让江攸宁惊了下。
她是杨景谦世界里的狂风暴雨。
而杨景谦不过是她世界里的微风。
吹过,便就散了。
“没有。”江攸宁说:“怎么了?”
“没事,我也很久没联系上他了。”裴旭天说着划开了手机,“他微信跟停用了似的,我给他发过几次消息也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但我给他爸打电话,他爸说他北城。我总感觉他有事儿,但他的学我也就认识你一个,正好遇上了就问问。”
江攸宁摇头,“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
“哦。”
“你预产期什么时候?”裴旭天问。
“10月底。”江攸宁说:“但也不确定,听我妈说男孩的日期比较正,女孩的话可能会比预产期稍迟几天。”
“你比较期待男孩是女孩?”裴旭天顺着话茬问。
江攸宁摇头,“没想过,顺其自吧。”
现医院不会告诉你胎儿别,而江攸宁本人对这个问题也不甚意。
她是第一次怀孕,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于她而言,如何做好一个母亲比知道胎儿别更重要。
但沈岁和好像很期待是个女孩。
他们原来很少聊孩子相关的话题。
等到有了孩子已经是离婚以,自从讨论。
那天从法庭出来沈岁和自而说这是女儿,辛语也表示疑惑,问她是不是查过了,她哂一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
只能说,沈岁和潜意识里更喜欢女儿。
“确实,这种事情顺其自就好。”裴旭天温声道:“不过以防万一,是尽早住院吧,稳妥些好。你找好月子中心没?有月嫂,你找的时候不要从招聘网站上找。”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我认识一个开月子中心的,那儿的月嫂质量都不错,需要帮你联系一下么?”
江攸宁摇头:“我哥已经帮我联系好了。”
“好吧。”
裴旭天的话都极有分寸。
他说话时语气也很真诚,聊天来确实比较舒服。
而且他江攸宁面前,完完全全避开了沈岁和。
江攸宁想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她抿了抿唇,眉头微蹙。
思虑了一会儿是开口道:“裴律师,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裴旭天:“嗯?”
江攸宁的语气很严肃,但又极为真诚。
她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很差呢?”
“啊?”裴旭天异常错愕,“我没有啊。”
“之前中洲国际那边,你知道我法考508的时候,比现的表情夸张。而且,你跟沈岁和厨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江攸宁平静地说着那些事,以前觉得特别难过的事情这会儿可以非常平静客观地表达出来,“你觉得我是花瓶,所以你每次叫我都不叫我的名字,只喊沈岁和老婆、你江攸宁,我仿佛不是个独立的个体,只是沈岁和的附属品。”
裴旭天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
他听完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而且这个问题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江攸宁说得那些,是事实。
是他一直都忽略了的事实。
江攸宁用如此严肃的语气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证明这些事情对江攸宁来说一直梗心里没有过去,也就是说她很意这些事情。
但裴旭天并不觉得这些问题很,或者说,他从没认为这些会是问题。
不过江攸宁如此认真严肃地问了,裴旭天也非常有必要认真解答。
他喝了口冰可乐,先尽量平静地跟江攸宁说:“你等我想一下从哪里开始解释。”
“好。”江攸宁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我只是很想知道一个答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差呢?虽我没有做律师,但我也有工作,从客观条件上来说,我并不比沈岁和差,但为什么从你们的主观感受上来说,我就是很差。”
“没有。”裴旭天立马摆手否认,“我从没有觉得你很差,这是真的。”
裴旭天总算是捋清楚了一些思路,开始认真解答江攸宁的问题,“首先,论从哪个方面出发,你都不差,甚至你非常好,知道你法考那么高分表现惊讶只是正常反应,论是谁跟我说考了那么高,我都会很惊讶;
“其次,我从来从来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喊你那些称谓只是为觉得那样会比较亲昵,为从我的角度来看,你是沈岁和的妻子,这跟是不是附属品没关系,我喊你小名不合适、名疏离,至于江女士、江小姐这样的称谓用这种关系里又很奇怪,所以加上沈岁和之,我会觉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称谓,就像你的朋友们如称呼沈岁和,也会是你老公之类的,为对各自的朋友来说,这个人是中间的维系,我个人认为这种称呼很正常,如有人喊我阮言老公、阮言男朋友,我不会觉得这是一种问题,但你跟沈岁和都觉得这有问题,剥夺你的姓名权,那我以会注意这个问题。”
既开始解释,裴旭天所幸把之前堆积的所有问题一并解释。
“第,那天我喊你去,并不是让你当陪玩或陪聊。只是阮言心高气傲,她看不上圈子里那些女生,我觉得你格好,本以为能够处到一块才想方设法让沈岁和邀请你,但我没想到中间出了一些事,我也不说是不是误会,但阮言那天肯定有问题。来沈岁和也为这件事骂过我,我一直想向你道歉来着,但那段时期特殊,一直搁置着就忘记了,是我的问题,这件事我必须道歉。”
一共就这条,裴旭天把所有的问题都解释完毕。
甚至,他也没说那段时期特殊那里,给江攸宁留了体面。
并且郑重其事地给江攸宁补上了道歉。
江攸宁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
裴旭天解释的一切都合情合,站他的角度看确实没有问题。
他从没轻视过她,甚至,她总能听到他劝沈岁和:对你江攸宁好点儿。
他是个礼貌的绅士,是她之前过敏感。
为主动把自己放了很低的位置,所以做什么都觉得别人看不她。
忘了世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刻板印象。
她也会有。
边也时常有人秀恩爱时说我xxx。
他们只是单纯觉得亲昵,但听她这个婚姻不幸福的人耳朵里,她觉得这是讽刺。
至此,一切症结都解开。
她站时间的这个刻度上回望,原来好像有过奇奇怪怪的想法。
江攸宁想了会儿,终是笑了。
那笑灿烂若骄阳,“裴律师,谢谢。”
“没事。”裴旭天总算是松了口气,“解释清楚就好,如你不提,我们之间可能会一直留存着这些误会,原来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
江攸宁只是温和地笑,她忽想了一件事,但又不能明确说,只好旁敲侧击,“你快要结婚了么?”
“啊?”裴旭天的笑容忽凝脸上,他摇头道:“不确定。”
“怎么?”江攸宁问。
“阮言可能恐婚。”裴旭天说:“我等。”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不是恐婚呢?”江攸宁问得时候语气尽量舒缓,不让裴旭天觉得不舒服,但这话本就存着冒犯,她很想给裴旭天提个醒,但又不能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说那些事情,说了裴旭天可能也不会信,反倒是让两人之间再闹龃龉。
她所谓这段关系好不好,但也不想插入到两人感情中去。
对她来说费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没有必要。
裴旭天只是愣怔了几秒,尔笑道:“你们夫妻俩真是如出一辙啊。”
江攸宁:“嗯?”
“说话都挺刺耳的。”裴旭天说:“但说得是实话。”
他不知道阮言爱自己比爱他吗?
他知道。
只是,他认准了这个结婚对象,恋爱也谈了八年,对她好似乎都成为一种生活习惯,这会儿放弃之为了结婚再慢慢从最初了解一个人,累难。
他能做得,好像也只有等。
江攸宁看着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苦涩。
想必被这段感情也折磨得挺惨。
她想辛语说阮言为肚子疼对跑前忙的裴旭天凶,而裴旭天温声软语地哄她,殊不知阮言已经背叛了这段感情。
阮言对不对她这么好的裴旭天。
“裴律,你能接受一段感情中有背叛吗?”江攸宁想了想,是决定给裴旭天提个醒。
裴旭天摇头,“感情中一旦有了背叛,这辈子都回不去。”
“那……”江攸宁的话没说完,裴旭天的电话忽响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