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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背对着前面,轻快地说,“我也想你啊。”

“那你快回来,把我女朋友带回来,我好多天没见她了。”

“乖啦乖啦~”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时想收了手机跟上队,刚提醒她的那个师妹问,“师姐的男朋友吗?”

“嗯。”

“再说一遍,我怕你忘了,反正我又看不见。”

“好,我知道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还在录节目。”许盛希说完,又压低声音叫了她一声,带着无限缠绵,“想宝,想你。”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时想往前面看了看,又落后两步,“你不用来接我了,机场太乱了。”

再听,时想已经恢复了正常,“到啦,已经到对方舞团了,现在正放了东西打算去吃饭。”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师姐,是不是你包里的手机在响。”旁边一个女生碰了碰时想。

她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许盛希。

比赛在隔壁国家,不算大,就是两个舞团顶着交流的旗号进行的小切磋。但双方都很重视,对方队里有几个熟面孔,年龄跟时想差不多,但不跟她似的,中间还停了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

“要在这里呆两天,大概大后天回去。”

“不要,我想去接你。”

时想笑,“我来之前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接接接。”

许盛希又说,“这两天要是有男生约你去练舞,不许去。”

时想落后几步,走到队尾,“阿希。”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电流的原因,许盛希竟然听出她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欧,“想宝,你到了吗?”

“怪不得,原来师姐在恋爱里也是个小女生。”

“啊?”时想下意识摸自己的眼角,有这么明显么。

吃饭时,时想跟折一发了条消息,是他们刚刚来时跟对方的合照。

折一回的很快: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姐姐,是不是我们十七岁一块比赛的那个?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你拿了少年组的金奖,她拿了银奖,结束后还把你堵在走廊里下战书?

时想:折老师急性真好。

折一:必须的,阿时上,弄她。

时想发了汗颜的表情包:我中间有近三年的空缺,人家肯定更厉害了。

折一:啧,怕什么,爸爸终究是你爸爸,阿时妹妹教她做人!

时想:不不不,不及折老师,这个机会不敢抢。

折一:怂憨憨……

时想发了个可爱的猫咪表情。

等吃完饭,时想才收到折一的回复:怂也别怕,大不了爸爸下次替你报仇。

这真是很折一式的安慰了。

时想没有再回,收起手机,紧张感却少了几分。

对啊,她没必要因为不及别人而担忧,她的对手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时想的比赛在第二天,她如今已经只能被分到成年组了。那个老朋友也是成年组,也认出了时想,只是很高傲的没有理她。

时想并没有在意,依旧站在角落里拉筋。

时隔这么久,再一次登台,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聚光灯亮起的那瞬间,时想透过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八岁那年的舞蹈室。第一次穿练功服,第一次有自己的舞鞋,第一次站在扶杆前,第一次立脚……

那么多的第一次,才成就一个舞者的现在。

踩着每一个音乐节拍,每一次的转身,都好像往事重现。她没有时间紧张,只能追随每一帧原本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

什么事故,什么恐惧,什么怯懦,都不属于这个闪闪发光的人。

时想不用想别人,等她终于再次站在舞台中间,才明白,原来每个人都是有宿命的。

时想的宿命,是芭蕾。

结果自然是当时公布的,时想的成绩出乎意料,女子成年组第二名,那个金发的姑娘跟她并列,走的时候只狠狠地瞪她一眼。

时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的,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从舞台上怎么走下来的,一眨眼,好像就到了街边。

同来的人应该都去逛街了,时想没怎么留意。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了很多,好像又什么都没想。

手机在震动。很久时想才意识到,她在包里摸了很久,最后在衣服口袋里找到。

时想接起来,没说话。

对面叫她,“想宝。”

“嗯。”

“想宝。”

时想又嗯了一声,这才发现,这两声没出声,大概是她幻觉自己回应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有点哑,“嗯?”

这下有声了。

那边许盛希声音特别轻,“你把定位打开,乖。”

“哦。”时想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点开了共享定位,也没管许盛希是什么意思,把头埋进膝盖里。

我只睡五分钟,然后就要起来回去。对,回住的地方,回去洗个澡,睡上一觉。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回去睡一觉。

对,只睡五分钟。

许盛希按照定位找过来时,要被吓个半死,时想就坐在舞团门口的阶梯上,面前就是车流。

“阿时,阿时。”许盛希叫了两声,时想也只是摇了摇头,没动。

许盛希把人抱起来钻进车里,跟前面的黑哥说,“去最近的酒店。”

黑哥熟门熟路,眼睛只盯着前面的路,再也没往后视镜看。

许盛希把时想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又去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烫。

这才稍微松口气。

也只是稍微松口气,许盛希把人安顿好,不过去客厅里打了个电话叫餐,再回来,时想脸上都是泪水。

许盛希每次看到时想这么哭,都是她被梦靥的时候。时想哭没有声音,是那种别人看了都揪心的要死,偏偏她只流泪并没有放声大哭的委屈感。

这个别人,大概也只有许盛希了。

小时候外公说过,这样哭的人其实会比放声哭的人更难过。

可时想的童年,按理说并没有一点不幸福的经历。

但她向来就是这样,所有的脆弱都在这时候了。

许盛希甩了鞋,把人抱进怀里,异常温柔的轻哄,“想宝乖,别怕,梦里都是假的,快醒来。”

时想没醒,许盛希附身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又把人团着抱着,时想的脑袋抵着他胸口,不知道是她的呼吸,还是许盛希的错觉,“姐姐,别哭了,你再哭,我胸口又痛了。”

这句比上面哄人的话好使,等了一会儿,许盛希感觉自己腰间被抓了一下,低头一看,时想正看着他,“我要被你闷死了。”

她声音带着沙哑,抽了抽鼻子。

“呸呸呸。”迷信许盛希拉着她手摸了摸一旁的木头。

时想被他逗笑,短笑一声,又闭上眼睛,“我好像又做梦了,现在也是梦吗?怎么感觉有点真实。”

“你摸摸我,我这么真实,真么可能是梦。”许盛希握住她的手放到脸上,“你梦到我了?”

“嗯。”时想还恍惚着,不自觉把现在当成梦境。

她梦到了许盛希。

走马观花似的,坐在窗户前折纸飞机的许盛希,意气风发地领着他们暴走三公里“叛逆”的许盛希,被许家接回项城没有手机跟时想联系坚持每天都写信的许盛希,比赛时因为有异性邀请时想去练舞虎着脸把人赶跑的许盛希,表白还要耍套路借口自己胸口痛的许盛希……

那么多触手可及的许盛希,最后都变成了坐在聚光灯下轻声吟唱的许盛希。

时想只是个观众,好像无法参与他的世界。这种感觉让她心慌,也让她害怕。

“你总是那么优秀。”时想觉得特别委屈,“你那么优秀,我追都追不上。”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藏着她的脆弱。

许盛希一时心口又酸又胀,抱着她都不够,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才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你不用追我啊傻瓜,你才是那个最优秀的人,我一直在追着你。”许盛希吻在她耳边,“你从小就优秀,连续跳级,我赶都赶不上你。”

傻瓜,傻的让人心疼。

许盛希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时想也像他努力追她一样,努力地追寻着他,可明明,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跳级又不是什么难事,我……那些知识我都会了。死读书才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你那么厉害,你会的那些我都不会。”时想闭着眼,双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瘪着嘴呢喃着。

太可爱了,许盛希亲了亲她鼻尖,“可是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最厉害的。想宝,你不用追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你骗人。”时想转头蹭了蹭,“学芭蕾好难,我总是学不会……讨厌,我右脚很痛。”

“嗯?”许盛希捞过她踢上来的脚,捏在手里轻揉,“好点吗?”

“痛,痛死了。我不敢跳舞了。”时想又哭,抽着鼻子,声音嗡嗡的,“我追不上你了……我脚痛,你站的太远了,我够不着……一直都够不着。阿希,我脚痛死了。”

时想蜷在他怀里,话语凌乱,只有不时抖动的肩膀证明她一直哭着。许盛希被她哭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别哭了,我给你揉一揉。我站的不远啊想宝,我就在你身边,你抱抱我。”

时想把许盛希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片。

“想宝,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你想跳舞就跳,哪怕只有我一个观众。你别哭了,乖。你乖乖的,眼睛要不舒服了。”许盛希非常懊悔,上次他生日会,不应该那么冲动地逼迫时想的。

时想对舞台的恐惧,他能猜到几分,还以为不过是短暂的。毕竟她那么热爱舞蹈,每次带队出去却一直坐在观众席,许盛希以为推她一把就可以。

他太混蛋了,时想当时一定很害怕。

“我给你唱歌,想宝,这首歌,是写给你的。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替你做决定了。对不起,你当时一定很害怕,我却没有注意到。”

不管你跳不跳舞,愿不愿意再次站上舞台,我都支持你。

“在深深的黑暗中……”许盛希抱着时想,轻轻拍打——

“从梦中惊醒

那欢乐的梦境

只剩我一个人

目光所及之处

是沉寂的夜

梦里所有的幻想

如假象般破灭

突然冷却,突然飞走了

但是心,还在捕捉梦境

回味着梦乡

那里有一朵花

渲染了夜的浓黑

这朵花,开在我心上

这朵花,开在我心上”

夜色浓郁,许盛希声音落下,房间里只剩时想平稳的呼吸。

许盛希吻落在她眉间,“这朵花,开在我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阿时是没了上一世的记忆,但有些东西大脑会比我们记得更深!

啊啊啊,我好像把前世今生放出来!

但我不能,再等等马上啦~

有这种认知后,时想本来调整好的心态有点崩,突然就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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