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不管哪种交通方式，以后我有空就送你上下班。”
陆锦念实在是摸不准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好一言不发，尽量不让自己靠到他。
就这么挤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终于到站了。
等下地铁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一身的汗。
慕之言人生第一次这样窘迫地挤地铁，心情居然还不赖，跟在陆锦念的身后，唇角始终噙着笑。
她却气得不轻，快步走在前面出了站。
出地铁站后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小区门口，她以为他会跟上来，走得更加快了。
但没想到，他只是目送着她进了小区，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慕之言，他居然真的只是送自己回家而已——
陆锦念停下脚步，看着他慢悠悠走回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家中后，她立刻问母亲：“妈，慕之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这做什么？”
“我总得知道吧，究竟你们哪个人口中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周红萍被勾起了话头，一口气说了好几桩旧事。
当然，她对慕之言的评价，向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看不起周红萍只是一个陆振飞曾经的情妇，连一杯茶不愿敬。
后来周红萍好几次乱花钱欠了款，虽然慕之言帮着填了好几笔债，但却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给过她。
尤其是那一次，她因为看在年妙妙钱的份上假托自己名义约了陆锦念出去，结果导致她被顾雁南绑架，酿成大难。
这件事一直让慕之言耿耿于怀，以至于在以为陆锦念死了的那几年里，无论周红萍被债主逼得有多紧，他都只是视若无睹，丝毫不顾念她是陆锦念的母亲。
“哼，你出事以后，他倒是装出一副伤心丧志的模样来，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有困难，他却连从小指头缝里漏点钱出来帮我都不愿意，他是这世上最没有良心的家伙！”
“妈，除了这些事，还有其他的吗？”
“你还想要听什么？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锦念啊，从前是我头脑糊涂，以为你嫁进了豪门，咱们母女俩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可是你看看，你成了慕家儿媳妇后，我过的依旧是什么日子？他们慕家人，全部都是白眼狼！”
周红萍气得牙痒痒，继续添油加醋地说了好多慕之言小气抠门的事情。
陆锦念伏在沙发上，思绪渐渐飘远。
自从回国以来，每个人在她面前说的话做的事都完全不一样，她到底应该相信哪一个人呢？
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妈咪，你是不是很讨厌爹地？”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凡凡枕着她的手臂，见她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便这样问道。
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叮嘱他赶紧睡觉。
陆凡凡才不要睡觉，他爬到妈咪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觉得，外婆一定是因为爹地没有给她很多钱，所以才一直在你面前说爹地坏话的。”
“唔。”陆锦念不置可否。
母亲对慕之言的不喜欢溢于言表，她当然知道晚上母亲说的那些话，有许多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如果慕之言本来就是一个可靠的丈夫，母亲又怎么会说那些话？
更何况……
“不想了，你一个小孩子，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妈咪你总是让我操心？”陆凡凡叹了一口气，扮作小大人模样。
他将小脑袋埋在妈咪的臂弯里，心里想道，外婆一大把年纪了也并不怎么懂事，妈咪又对往事什么都不记得，家里只剩下他一个男子汉，看来他还是要快快长大，帮妈咪解决麻烦事。
“妈咪，虽然我其实有点喜欢爹地，但要是你不喜欢他的话，我就也不喜欢他了。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许欺负你。”
看见儿子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陆锦念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