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宗
柳飞阳破关成功的消息,传遍宗门,以不满十八岁的年纪,进入六阶玄气修士,这是当年徐景风都不曾做到的事,甚至很多长老也就止步这个修为,自然免不了大摆宴席,庆祝一番。
秦风、石钱都没有去,倒是苏师文去了,他一向都是两边讨好,谁也不敢帮,谁也不敢得罪,所以实际上,也只有他一直与云天几人相处,却又不能融入。
“神气个什么,不就是个不满十八的六阶么?爷也还未满十八呢?”秦风醉醺醺道。
“你小点声,要是被听去了,又少不了一番打压。”苏师文赶紧捂住秦风的嘴,做贼心虚地周围看看,宴会结束,他就赶紧回来了,果然又看见秦风在借酒浇愁。
“你别拉我!你去喝你庆功宴去,别管我!想当年云哥在的时候,咱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呜呜呜。”说道最后秦风又兀自哭泣,他是真的想云天了,叶重又不在,仿佛又回到初来云岚宗被欺压的时候。
苏师文苦笑,他挂心于家族产业,父亲常常寄信,让他多结交一下柳家少爷,虽然他也不太情愿,但总得为家里付出什么,最起码不能与柳飞阳对着干。
将秦风扶回住处,苏师文独自坐在外边,这里是他们常常聚会的地点,他知道秦风一直对他有成见,所以很多时候聚会他都不太说话,倒是云天,总会跟他聊聊家常,所以他一直很感激云天,只是有些时候,自己的确做得不地道。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柳飞阳经过,远远就看见苏师文,冷笑一声,带着身边那些一直奉承他的人走过去。
“苏师弟怎的这么快走,宴会结束就不见人影,老哥我还想着找你喝两杯呢。”柳飞阳道,眼神丝毫不掩饰其中嘲弄。
周围的人有眼色,虽然也同情苏师文,但谁让你得罪了柳哥呢,纷纷起哄,责怪苏师文。
苏师文赶紧低头,作揖就拜,着急道:“柳哥,是我的不是,让柳哥不高兴了,这就给您赔罪。”
“赔罪?我好好想想,让你怎么个赔法,对了,你不是跟秦风那小子很熟么,叫他出来,我跟他也算是旧识,可得出来聚聚,你说是不是啊,苏师弟?”柳飞阳故作熟悉道。
苏师文一刻也不敢抬头,按照往日,就算柳飞阳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可现在对方来势汹汹,分明就是要针对秦风,他脸色有些苍白,颤巍道:“柳哥,秦风那小子不识抬举,您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依我看就算了吧。”
柳飞阳气笑,一巴掌直接甩到苏师文脸上,将其抽得跌倒在地,冷声道:“依你看?你算什么东西,想教我做事?”
“不敢。”苏师文赶紧回应道,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
柳飞阳拿出手帕,抹了抹手,又朝地上的苏师文吐了一口唾沫,淡淡说了一声无趣,然后转身走了,有几个眼色凌厉的狗腿子,赶紧也跟着吐了几口,一行人才悠然离开。
直到人群走开很远,苏师文才默默站起身,眼睛红红的,硬是忍住没有哭出来,抬起袖子缓缓擦拭脸庞。
突然一张手帕递了过来,苏师文愕然,抬头一看,是胖子石钱,他没有接过手帕,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石钱虽然木讷,但也有最基本的情感,谁真心对他好,他是知道的,看着如此狼狈的苏师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为了兄弟几个,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只是单纯地不想苏师文不开心。
这一夜很难熬,最起码对于苏师文是如此。
第二天
程若曦很气愤地去找父亲,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可宗主程落山却说,云天已经失踪太久,宗门的将来必须要有一个顶梁柱,而除了柳飞阳,别无他选,此事不要再提了。
各有各的难处,程若曦摔门离开,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但她无法反驳,只恨自己不争气,始终无法反超柳飞阳。
“要是云天在,该有多好。”程若曦不禁想到。
火焰山宗门
这里没有山峰林立,只有一座独峰,并不如何高耸,不过方圆千里,土地都是赤红一片,这里对于炽炎大域的普通百姓来说,是绝对的苦地,但对于火焰山弟子却是修道良处。
火焰山峰上,站着一位身材雄伟的赤发男人。
炽炎天帝陈元舒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这是有关前线的消息,古一神帝现身,五位天帝联手不敌,仍是被其重创了两位,现在还有其他天帝赶往战场,情况已经岌岌可危,战天帝镇守军中,不便出战,镇狱天帝万不得已,也不能轻易离守万古禁狱,只有轩辕天帝苦苦支撑,保持不败。
“看来只能靠云岚宗还有守将罗毅了。”陈元舒自言自语道。
而后这位天帝拔地而起,化为长虹消失在火焰山峰。
就在炽炎天帝离开不久,一位身披漆黑斗篷的男子前往断崖关,其右手袖子空空,但此时金光散发,一条栩栩如生的金属手臂凝结而出,左手将金属手臂按在断口处,紧接着有数道玄气丝将两者缝合,而后用衣物遮蔽好。
守关士兵逐个盘查过关的人,看着眼前这位身披斗篷的男子,询问道:“过关做什么?”
“探亲。”
“可有批文?”
男子右手递出一封信件。
守关士兵默默观察男子的动作,没有察觉到异样,仔细检查过批文,下令放行,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男子是用左手接过他递回来的批文。
待男子走出断崖关很远,摘下斗篷连着的帽子,露出一张如雕塑般的绝美容颜,望向被云雾遮蔽的悠然山脚,嘴角掀起,轻声道:“离风大域,我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