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声哥(1 / 1)

第四声哥

蒋妙双总算等到人来领她进屋,结果还没等到自己能开口的机会,英国公就告知了她这个微妙至极的消息。

她微张着口,愣愣地盯着英国公瞧,作贼心虚的英国公躲躲闪闪,没敢直视女的眼睛。

她好歹古代言情的也是过几本的,就算是兄妹,可是要照顾庶兄起居什么的,难不成要她搬到外院住吗?

思量了好半会儿,蒋妙双只好将心里的疑惑给问出口。

英国公大手一挥,“沉儿这处院子靠近内院,过来时多带些丫鬟婆子就是,无妨。”

蒋妙双仍是皱着眉,“可这样……合乎于礼吗?”

英国公瞥了那处自顾自喝茶的云琛一眼,冷汗都快滴下,他震声道:“爹就是这府上的礼!”

先不论是否合乎于礼,太子都指名了,还管什么礼了?

况且真要说,其实让蒋妙双搬过来住也不为过。

他听下面的人说了,蒋妙双是自己一个人将云琛从水里救起的,这是自家兄妹大家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不是自家兄妹他做人父亲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更别提双儿为了给太子渡气还……还……

英国公没好意思想下去。

总之,他禁止了下人们谈论这件事,虽是兄妹但是为了救人亲了嘴什么的,流传出去了这面上也不好,况且他们英国公府早晚都得出一位太子妃,不是如儿就是双儿,现下两人有了这层渊源,双儿不许给他还能许谁?

而且瞧云琛这院子,连只母蚊子都没,清一色用的全是厮,这要不是知道是因着以前的事情落下阴影,英国公都险些以为太子要往断袖的路上发展,圣上知道了还不得找他算账?

为了让太子回到正途,英国公只得献上他掌上这位明珠。

有这样一位容颜夺目的姑娘,即便此前两人有过磨擦,在那张脸和蒋妙双收敛性子后多少也显得有几分端庄的份上,想必冷冰冰的太子多少也会消些气的吧?

所以说服蒋妙双是目前首要条件,英国公绞尽脑汁,拚命搜罗各种可行的办法。

岂料蒋妙双很是爽快地点头答应,“那我立刻回院子去把东西搬过来!”

想了一堆办法正要施展的英国公着女儿施礼退下的身影,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正喝着茶的云琛也没料到蒋妙双这般轻易就答应,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唇瓣压上杯沿,白瓷的触感冷硬,不似人的唇柔软。

想起了稍早的情景,面上一热,“啪”的一声,云琛将手上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英国公吓了一跳,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殿下?”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云琛没理会他,叫了厮进来,吩咐人将蒋妙双要住的屋子整理出来。

是真心要救他还是做做样子,朝夕相处之下他就不信这人还能这么会装!

说要收拾其实蒋妙双自己也不晓得应该带些什么。

她刚穿越过来就落了水不说,院子也才待那么一下子,根本连摸都还没摸透。

挠挠头,她站在门内环视自己屋里,只得对身边的贴身丫鬟道:“你着收拾吧,用得到的带上就行,太累赘的就免了,麻烦。”

悦应了声是,转头指挥着丫鬟们忙了起来。

蒋妙双自己待着无聊,刚想出去转转,迎面就险些撞上了孙氏。

“娘。”

蒋妙双忙后退几步,胡里胡涂地行了个礼。

孙氏也不管她的礼数是否正确,抓住了她的肩膀,满脸的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娘听说你要搬到前院去?去照料那个……那个……人?”

蒋妙双已把孙氏列为她需要讨好对象的第二名,很是殷勤地扶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正厅去。

“娘,您听双儿说。”

到了正厅让孙氏坐下后,蒋妙双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塞到孙氏手上。

“这样做,对咱们家,对女儿来说,才是好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爹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嫡女去服侍那个连庶子都称不上的野……”才刚被自己丈夫斥责过,孙氏自是不便再将“野种”二字挂在嘴边,话说了一半抿了抿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云琛。

她不用说全蒋妙双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边拍着她的手,边说道:“娘,您想想,大哥被接回府里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将来这爵位也有绝大的可能是落在哥哥头上,到了那一天,等哥哥成了新任英国公,对于我们这些曾经对他恶言相向的人,您觉得他会给我们好果子吃吗?”

孙氏一张脸难得很。

她满心满意地觉得只要她不承认,这事就能揭了过去,还能让那子哪里来哪里去,只要她不答应将他记成嫡子,她的丈夫再偏宠,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可是独独没有想过,万一……真让他承了爵,那么他们母女届时又该是何境地?

见孙氏变了脸色,蒋妙双心中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女儿之前得罪他太多,不趁此机会弥补,万一任由这情分恶化下去,本是我们长房的大好事,转眼也得成坏事了不是?”

“可是……他毕竟是个外室子……”孙氏还在纠结。

“娘若真不愿理他,平常哥哥请安时只要点了点头让他下去就行,减少说话和相处的机会,以礼待着,不冷不热,这样谁也挑不出您的毛病来。”

孙氏迟疑地问:“这样真的可行吗?”

“那当然。”蒋妙双展颜一笑,她知道孙氏这么问就是被说动了。

其实孙氏并不笨,只是被情绪左右了才绕进了死胡同,跟她摊开来把事说清楚说明白了也就是了,也就是英国公怕多说多错一直避着,才让好好一个主母失了气度。

夜里,蒋妙双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夜晚,虽然没有嘈杂的人声和车声,照理来说白天经历了那档子事她也该累得沾了枕头就睡着才是,此时一双眼却睁得老大,毫无睡意。

因为怕吵她没有留丫鬟守夜,自己摸黑点了灯,披着衣裳往外走去。

夏天的夜晚,微凉的风吹拂而过,气温正是合适。

蒋妙双抬头,夜空里繁星点点,是没有光污染才能见着的美景。

她哀悼着她买来的那些说,也不晓得此生有没有机会再它们一眼,起码让她把这本完也行啊。

这个太子殿下已够难讨好,要她伺候,偏闷不吭声,今日下来两个人连眼神也没对到,蒋妙双都怀疑自己是否在跟空气说话。

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

卖萌打滚吹彩虹屁,样样她都试过一轮,就算没法化解他对原身的恨意,起码给自己留条活路吧?

蒋妙双暗搓搓地想。

却在此时,她听见了细微的呼喊声,因着工作需要,她对声音异常敏感,否则孱弱的病人要呼喊护士寻求帮助时万一没听见,那可是一条人命的事。

蒋妙双顿了顿脚步,最后还是决定往声音来源走去。

听声音似是云琛发出的,蒋妙双迟疑了会儿,想着也许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呢,而且人家还病着,对她而言病人没有性别之分,最后还是咬牙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走到外间,可以见云琛的厮鹿鸣睡得四叉八仰,主子的声音愣是不影响他一丝半点的睡眠,蒋妙双实名羡慕,她也很想要有这样雷打不动的睡眠技能。

越过屏风,云琛瞧着是梦魇了的模样,冒着冷汗不停挣扎,嘴里还念念有词。

蒋妙双没带帕子,只得将自己的袖子往前拉了拉,用袖口处替他擦了擦脸颊与脖颈的冷汗。

哪怕已入眠,云琛也戴着面具,上虽说他面上有伤,但更主要的还是怕他的面容被曾经见过太子的人认出,直到将来他登基之前,在外都是不曾拿下面具的。

这样闷着流汗了对伤口不是更糟吗?

蒋妙双眉头一皱,打算替他拿下面具,没料到云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蒋妙双重心不稳,跌倒时还得挑位置以免压到云琛,手撑在床上,跟云琛四目相对。

眼睛习惯了黑暗以后,云琛发现来人是蒋妙双,说不意外是假的,他紧蹙着眉头,问道:“你为何在此?”

蒋妙双手腕还被他抓着,只得以极近的距离着他,尴尬笑笑:“我睡不着,散步时听见哥哥在喊,就过来瞧瞧。”

云琛松开手,淡淡地道:“去叫鹿鸣起来,我有事吩咐他。”

蒋妙双想起鹿鸣睡得香甜的模样,没好意思去打扰他,自告奋勇地道:“哥想做什么我帮你呗?喝茶?还是饿了?”

很殷勤地举了举桌上的空杯,云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冷笑一声,淡淡地道:“我要起夜。”

蒋妙双一怔,着手上杯子的容量,猜想应该是不够的,便问道:“那夜壶放哪儿呀?我去给哥哥拿过来吧。”

在现代早就做惯了的事,蒋妙双很自然地回答,却忘了她此刻的身分与朝代,这行为有多出格。

云琛双手撑着自己想爬起身,听见蒋妙双那么回答,停住了动作,第一次正眼着蒋妙双。

“蒋妙双。”也是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他一脸复杂地问:“你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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