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个字说出口,于眠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向清冷如玉,因为醉酒多了些烟火气,目光定焦在祝凌身上,牢牢锁住他。
她注视着祝凌莹白小巧的耳垂,忽然希望它在自己手里变得更加艳丽。
她也那么做了,伸出手揉捏男友的耳垂,指腹感受到它的温润细腻,如同脂玉。见它红了,又担心自己把对方弄疼,小心地凑过去吻了一记,视线移到他那截洁白的脖颈上。
这是在酒店大厅。
祝凌虽然被心上人炽热的眼神看得心头发烫,也不得不叹了口气,把看起来眼神清明实际上已经醉了于眠带上楼。
“上次同学聚会,还是我帮你挡酒呢,你忘了?不会喝酒,干嘛喝这么多。”
祝凌顿了一下,眯起眼眸。
他的声音轻柔:“你和谁一起喝的酒?”
居然把于姐姐拐到这里喝酒,是想做什么,喝完酒直接睡觉吗?
“谈生意,不得不喝。”
有的客户就是喜欢看别人喝酒,你不喝酒,她就觉得你不够意思,不够豪爽。
于眠本来就不太能喝酒,以往这种事都是林彤出面,结果林彤不在,就变成了她。
于眠把头靠在祝凌肩膀,语气委委屈屈:“我不想喝的。”
喝得她都出幻觉了,把阿凌都召唤过来了。
看到阿凌,她应该高兴,结果还看到了别人。她胸口不舒服,眼睛不舒服,身上更难受。
于眠不满地低哼一声,双手环住祝凌纤细的腰身。
这样就能把阿凌抱得牢牢的,等她醒来,阿凌也不会跑。
祝凌什么时候见过于眠这种模样。
他心都要被萌化了,为什么于姐姐喝醉了会撒娇?
他狭长的桃花眸弯了弯,随即垂下眼帘。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拍了一天戏,祝凌也有点累。
他询问了于眠订的房间位置后,扶着她到了那层楼,电梯门一开,一位穿黑色制服,相貌平凡的女人就在门口,拿着手机拨号。
女人看到祝凌和于眠,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么,没有多说。
“我是于总的秘书。”她淡淡介绍自己,走在前面引路。
把门打开之后,秘书就离开了,一点儿也没有要留下来照顾于眠的意思,好像丝毫不担心她与祝凌待在一起。
真是个奇怪的人。
秘书好像认识自己,祝凌猜测,八成是于姐姐说的。
那人走了,就剩他和于眠。
祝凌醉的时候,会十分任性,在床上翻来滚去不安分。
而于眠喝醉,就是一个乖宝宝,明明意识不清了,还小心翼翼又很努力地维持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她坐姿端正,眼神很柔软,呼吸清浅,说着平日不会轻易说出口的甜言蜜语:“我想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她在和祝凌聊天的电话里没有说,在忙得不可开交,只能看看他的照片时没有说,这会儿却把手放到膝盖上,挺直脊背,仰头看站着的祝凌。
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眼神略过一寸寸肌肤,渴望他的接近,说出她的思念。
祝凌挑眉,走过来,弯腰抚过她的脸。
手绕到她的脑后,取下发圈。
顿时,被绑在一起扎成马尾的乌黑发丝散落,披到肩上,柔顺地垂下。
“为什么嫉妒,嗯?”
祝凌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静静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心上人。
上次他们聊到吃醋这个话题,于眠说这是两个人不够相互信任的表现,可他并不认同。
他俯下身,唇贴着于眠的唇,轻轻摩/挲,又蹭了蹭她的鼻尖。距离太近,浓密的鸦睫触碰到于眠的脸。
于眠觉得有点痒,却舍不得移开视线,沉溺在少年茶色的眸中。
捕捉到里面的暖意,她抬头,很想亲吻对方眼角的小痣。
祝凌敏锐地发觉了这一点。
“想亲我啊?”
他的唇角上扬,形成一个甜蜜的弧度,睁大眼,显得特别无辜:“于姐姐你好坏,都醉得分不清现实梦境了,还想着和男朋友亲亲……”
阿凌不给亲。
于眠失望地别过脸。
她困了,要睡觉。
她就这么忽略了祝凌,自觉走向卫生间洗漱,留下怔住的某人。
祝凌歪了一下头,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言语来表达。
要不要这么无情?
他也没说不让亲啊,不就后退了一下,这人就直接去洗漱了?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努力微笑。
祝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于眠出来,他担心于眠喝醉了直接睡在里面,或者晕倒,上前去敲门:“于姐姐,好了吗?于眠?”
卫生间里有了动静。
脚步声慢悠悠靠近门口,把手被人拧动,于眠露出了半张湿漉漉的脸。
这会儿她比刚才要清醒,却低低地唤着祝凌:“换洗的衣服没带进来。”
于眠说没带,那就是真没带,祝凌知道心上人再醉,也不可能像他诱惑她一般,故意撒谎。
祝凌看了一眼于眠:“我给你拿。”
“要那套睡衣,行李箱里。”于眠说着自己的要求。
什么睡衣要黑色的那套、拿完衣服要把其他的东西装好、行李箱要放在某某位置,听得祝凌更无语。
这种时候,他手里还有于眠的贴身衣物,却因为于眠的一连串要求,没了旖旎的心思,没好气地走到卫生间门前:“喏。”
“要我给你穿吗?”
回答他的,是于眠微红的脸颊,飘忽的眼神,还有缓缓关上的门……
这人还害羞了。
于眠换好衣服,祝凌就找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着吹着,他的手有点酸,不由得小小控诉:“你不疼我了,下次不许你喝那么多酒。”
明明以前都是她给自己吹头发,给自己拿衣服。
祝凌心里一动。
记忆倒放,是于眠安顿好高考落榜,不想读书而离家出走的他,是于眠鼓励他复读。
她会温柔地拭去自己脸上的眼泪,会为了他和家里抗争,会跑到老宅带他离开,会偷偷买蛋糕庆祝他的生日,会说他是一只小刺猬,会陪他参加艺考……
祝凌一直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博弈,谁先喜欢上对方,谁更主动,那谁就处于下风。
他觉得这个处于下风的人是自己。
因为是他追的于眠,是他主动告白,他还老是吃醋,患得患失,使小性子,于眠反而更淡定,甚至几乎不吃醋。
他曾经问于眠:“于姐姐,你什么时候,能更喜欢我一点点。”
现在他回忆往昔,只觉自己没看透。
他不相信于眠会为不喜欢的人付出这么多,于眠分明是很喜欢他的。
她只是没有说出口。
于姐姐为什么嫉妒,答案很简单。
她也和他一样,渴望对方是自己的唯一。
“这个力道舒服吗?”祝凌梳了梳于眠的头发。
她的头发比较硬,特别黑,特别直,扎成马尾显得很干练,如今散在肩上,也很好看。
身上暖洋洋的,于眠点头,打了个呵欠。
祝凌茶色的眸里水润一片:“好好睡吧,我不闹你了,今天辛苦了,于姐姐。”
于眠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
于眠一睁眼,就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
空气清新,窗外有鸟在唱歌,被窝柔软,躺在床上慵懒而舒适。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阿凌,还梦到他对自己体贴入微,一个劲问:“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那个温柔劲儿,从未有过。
她把双臂放于后脑勺,枕着手臂想做这个梦的原因。是太想阿凌了?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昨晚星光娱乐公司的人非要她喝,说不喝就不够意思,不得已喝了好几杯,后来有点醉,想在草地上透透风再上楼。
再后来的记忆就没有了,或许是秘书扶上来的。
头不疼不晕,身上没有酒味,身体不酸疼,干净清爽。
善后工作还做得挺不错,这次招的秘书虽然只比她大一点点,其貌不扬,可行动力很强。
“醒啦?”
让于眠震惊的声音响起。她往右边看,少年裹着一床小被子,穿着她的另一套睡衣,头发微卷,一只手搭上她的腰。
“你在笑什么,想到好玩的事了?”祝凌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和她挤到一处,态度特别温柔。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祝凌眨眨眼,凑上去:“昨天于姐姐要亲我,但是我见你醉了,想让你好好休息,没同意,但我又不想让你感到遗憾。”
他“吧唧”一口亲在于眠脸上,“早安吻,弥补昨天的亲亲,于姐姐早上好呀。”
于眠艰难地消化眼前的一切。
阿凌为什么在这里,亲亲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所以不是梦?
“是你带我上来的。”于眠神色复杂地盯着钻到她被子里的祝凌,“衣服也是你换的吗?”
“没有啊,你自己去洗的,衣服也是你换的,我就负责给你吹个头发,盖个被子。放心放心,于姐姐很乖,我们昨晚啥也没做。”
谁会想到,两个人会在同一家酒店见面呢,在祝凌看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外面走廊上,有悠扬的古典音乐响起,好像有人早早起床拉琴。
“我今天没有戏份,毕竟是男三嘛,昨天太累了,导演让我好好休息。”祝凌笑眯眯地望着于眠。
“于姐姐,你还累吗?我觉得自己精神还可以诶。”
“还好。”于眠应道,她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打算起来喝水。
祝凌睡在外侧,他仿佛提前知晓一般,把茶几上的保温杯递给她,于眠尝了一口,水是温的,刚刚好。
阿凌很体贴,她很欣喜,但觉得他有些奇怪,眼睛像是有钩子,要把她勾走。
等她放下杯子,睡衣的扣子被男友解开。
“于姐姐,你昨晚可害羞了,我给你送衣服,你还不让我进来。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夫老妻了,你说对不对?”
祝凌不仅解她的扣子,还解自己的。
“等会儿,阿凌。”
“不等。”
祝凌驳回了心上人的请求,舔了舔嘴角。
见于眠还在状况之外,抓住她的手指:“不要搞得跟我强迫你一样嘛,好久没见,我想你了,把我自己送给你,高不高兴?”
他做好准备,将凌乱的发往后捋,艳丽的五官在清晨落地玻璃窗外撒下的阳光下,格外让人心动。
他目光灼灼,如同一只逮住猎物的野猫,盯上了于眠,不达到目的就不放手。
祝凌哼哧哼哧地解衣服,势必要完成这场大和谐。
配合着外头古典音乐的气氛渲染,空气的温度仿佛高了许多。
于眠仰面看天花板。
一觉醒来,看到了思念良久的男友,得知了男友昨晚认真照顾自己。
此时,他还体贴地为自己准备温水,还说要把他送给自己。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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