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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弋虽勇素擅平原相争,秦川这样的地方,山陵遍布并不利于羌弋作战。
加之,在羌弋眼中危险来自帝都,虽然对九安城的守军有所防备,到底大意了些,是以攻下秦川的过程比秦玺想象中还要顺利。
“王,秦川失守。”
“什么?”弋戈有些惊讶,秦川天堑不下九安城如何轻易失守,况且秦墨言有这么快?
“是九安城俊武王亲自来攻。”
“玺儿……”弋戈失神一瞬,竟然是她,秦墨言如此待她她竟然还帮秦墨言对付他,是在怪当初吗?
当初他本是想带她一起的,但是人皮面具少了一样珍贵的材料,也不算少,只是那材料被用于取环了……
没有人皮面具,就算筹划如何周密也不能保证安然出城,他原打算自己先去闯城,待城门乱了再让弋影待她出来。
然而,弋影却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让她落入了秦墨言手里,他知道若不是弋影违令他可能回不来羌弋,但他回来了却也失去了她。
他与她之间本就隔着国仇家恨,当年应该是唯一的机会吧,可惜失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起来,但笑里的苦涩却如何也压不住,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恨,毕竟没有弋影他回不来,弋影也已经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
“本王知道了,如此也好……”最后一句仿若呢喃。
秦川落入秦玺之手于羌弋而言并不是坏事。
羌弋与大临合谋借着大宇内乱想要攻下大宇,宇临两国交界之处一马平川是以临是主攻,羌弋不过是辅助而已。
但是如今的秦墨言却是个疯子舍了大临要来主攻他羌弋,羌弋国力早不如前,就算有秦川天堑也守不长。
因为羌弋不善守,如今秦川入秦玺之手,羌弋虽败损失却不大,也绝了秦墨言来犯的路子。
只是不知道玺儿和他会如何呢——
他有些惆怅的望着大漠的天空,秦玺刚毅却最是柔软,他真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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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征军驻军秦川三十里外。”
“嗯。”秦玺疲惫的点头。
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身心具疲。
驻军三十里外?她依然让人送了信给他,羌弋大败,如今秦川在她手里,她亦承诺,绝不会在大临来犯之时内战,甚至日后也只想呆在这里。
但他尽然不反京都还是来了。
渭水随阻大临于对岸但能坚持多久?
渭水之北还有大宇大片疆土,拱手相让吗?
“呵”而今的秦墨言果然不是当年的秦墨言了,就像一个——疯子。
难怪当初会不管不顾杀了林叔,她此生最大的不该或许就是招惹了这么一个人。
“王?”
身边之人的呼唤让她回过心神,方才陷入回忆尽然把桌子抓出个手印。
“看来王的双手恢复不错,功力也更上一层。”
秦玺笑了笑没有接话。
“如今陛下帅西征军驻军三十里外,是想与我等一战了,王有何打算。”
“秦川,九安具是天堑,守望相连,如今皆在我手他攻不下来。”
“正是,正是。”
随着话落周遭附和一片,此刻皆以为秦玺先一步拿下秦川乃是高招。
她笑了笑,有天堑在此若是常人自然攻不下,但秦墨言却是个疯子。
“秦川和九安城虽则稳固但粮草不丰,就怕他围而不攻。”
“如今临宇相争,虽有渭水阻隔终不长久,秦墨言不会久耗的。”
“但愿吧……”
所有人都希望秦墨言知难而退。
但他留了下来,围困秦川,除此以外竟还命人开辟河道,将从上游流向秦川和九安城的河流引向别处。
不过三日两城断水,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秦墨言想要干什么!这些,这些都是大宇的百姓啊,他竟断水!”
帐中脾气最火爆的将军已然口不择言,连陛下也不叫了,直呼其名,毕竟他们也已然是叛军了不是。
“此举确实太过不仁。”
扬河乃渭水支流,从北向西流入秦川再到久安以有千年。
如今秦墨言竟然直接让河改了道,不光两城百姓,还有多少沿岸子民皆受起累。
多少良田要就此荒芜,多少生灵就此遭难。
她一直觉得秦墨言疯狂,却不曾想疯狂至此。
这还是当初那个,克己守仁,三思而行,心怀壮志的军王吗?
如今此举他胜又如何?自毁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