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1)

凌厉的黑色灵力打破了幻境,阳光重新照了进来,红色的火光也被黑色的火一瞬间绞灭。

泠卿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给裴执澜行了一礼。

唐韵听见她的声音,挣扎着爬上裴执澜的肩膀,对救命恩人挥了挥爪爪。

路过男主,唐韵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为他叹气,也对他挥了挥爪爪。

其实想一想,男主除了对灵力的控制性不强,面对蝴蝶也没逃跑,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目的其实是好的。

裴重流垂头丧气,都不敢看裴执澜,只在他路过的时候低低的道:“对不起阳和,对不起四哥。”

唐韵想对他喵一声,被裴执澜揣进了大氅里。

“废物。”他不带任何感情评价道。

裴执澜迈进大阵里,回头冷冷的瞥了裴重流一眼,目光中无声的警告,离他的东西远一点。

裴重流微微颤了一下,不敢吱声,其实回来宫里之后,裴执澜是少数从来都没有欺负他,没有看不起他的那部分人。

起先他以为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火铄洲的皇子,后来才发现,他只是看不到他。

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从来都不会关注到路边的小狗一样。

但这样无视的态度已经让他很感激,他指尖刺进手掌里,对自己道,他理应很感激才对。

黑红色的大阵彻底消失,泠卿捡起地上的淮南玉,恭敬地递给裴重流:“六殿下您的花。”

裴重流张开满是血的手掌,接了过来,道:“今天对不起,你住在哪?我回去送药给你。”

泠卿走出山洞,平静道:“多谢殿下关心,但不用了,我没有受伤。”

所有的人都走了,裴重流一个人在废墟里做了好一会,半个时辰后,他把淮南玉放进自己的戒指里,离开了万幻秘境。

回到青桐宫门口,裴重流扯出一个阳光的笑,推开门道:“桑桑我回来了,今天多亏了四哥的灵兽帮我,还有哪个首名泠卿,不然我……”

“桑桑!”

裴重流惊慌的睁大了眼睛,他手里摘的花散了一地,飞快朝血泊中的人跑了过去。

他眼泪控制不住的滚下来,手无措的不知道怎么放,轻轻的把桑桑抱起来,问:“桑桑?桑桑?”

小侍女在他怀里睁开眼,看到他的泪水,费力的安慰:“殿下,我没事,别怕。”

裴重流不敢移动她,问:“是谁干的?”

小侍女微微摇了摇头,道:“殿下能不能把我抱到床上,太冷了,我想暖和一点。”

“好……好。”

裴重流动作十分小心的把她抱起来,手心里的血染上新的血,一阵一阵的刺痛,但他顾不上,他察觉到了小侍女身上金灵力的残留。

他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是三哥对不对,是三哥吗?”

小侍女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不放心闭上眼,担忧地望着裴重流,想说说不出。

裴重流眼泪不停滚下来,把宫里藏着的丹药不要钱一样,都化开喂给小侍女,但是血却怎么样也止不住。

“殿下……不要再浪费了,没用的。”

裴重流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救你的,我现在,我现在就出去找人救你,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他大步跑出青桐宫,举目四望竟然无人可求。

裴重流擦了下自己的眼泪,朝着观梧宫的方向跑去,他拼命的敲门,大喊着:“阳和,阳和求你帮帮我,四哥,四哥求你让我见一面阳和吧,阳和……”

寝宫内,裴执澜把睡着了的小猫崽放在软垫上,用灵力引导着她身体里的火蕴灵精修复她受损的心脉。

闻声,他往外看了一眼,抬起手一挥,门外的裴重流就被黑色的灵力狠狠的扇了出去。

裴重流咬牙爬了起来,继续用力敲门,他的手心被黑色灵力灼烧的已经不能看,已经相识感觉不到疼一眼的敲门:“阳和……”

阳和,为什么不见我。

吱呀一声,门打开。

梅姑姑看着狼狈跪在门口的裴重流,心生怜悯,问:“你是来找阳和的?她受了伤,在殿下那里,你有什么事吗?”

裴重流跪在她面前,哭的嗓子都哑了:“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侍女。”

梅姑姑把他拉起来:“你的侍女是怎么了呀?”

裴重流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难受到极点一阵干呕。

梅姑姑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这个给你拿去吧,如果这个都没用,小阳和在这也帮不了你什么。”

裴重流捧着那一株幻仙蕊,对梅姑姑行了一个礼,飞快的往回跑。

他推开殿门,小侍女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半点反应了。

裴重流跪在她床前,颤着手,不敢置信的的轻轻推了一下,碰触到她冰冷的皮肤,大哭出声。

唐韵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听见系统在耳边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男主在你睡着的时候过来找你,结果被裴执澜赶走了。】

唐韵一动身上就疼,问:男主出什么事了吗?

【他那个小侍女死了,男主过来找你想求你救他那个小侍女,裴执澜没理他还加固了结界,最后是梅姑姑给了他一株幻仙蕊,但是根据我们的检测,小侍女这个角色已经确认死亡。】

唐韵眼前一黑:那他会不会像原著一样记恨上裴执澜,然后开始反复挑衅吧?那我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

【不知道qaq】

唐韵站起来,因为现在身体太虚弱两次化形都失败,她只能再次动用项圈上的力量化成人形,立刻赶向了青桐宫。

她站在青桐宫门口敲了敲门:“六殿下?”

裴重流从屋内走出来,见到唐韵勉强扯出一个笑:“阳和,你来了。”

“我听说……”

“嗯。”

唐韵心理有一点难过:“对不起,我当时睡着了,我们殿下他有一点着急,但是……”

裴重流看她内疚的表情,道:“我知道,我不怪四哥。”

他语气低沉:“我只是怪我自己没用,就算是个让我见你,我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唐韵也不知道安慰他写什么,就沉默地陪在他身边。

裴重流坐在椅子上,看着血色还没洗刷干净的院子,道:“我的宫殿还有四哥的一个侧殿大,但是我一点都不在意,宫殿大了我们就收拾不完了,桑桑是喜欢干净的,收拾不完她会不高兴。”

唐韵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裴重流心里压了很多事,东一句西一句,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知道我的到来让很多人都不高兴,但他们可以冲着我来,关桑桑什么事呢?”

【快趁此机会教育教育他,实力不强的人不配在宫里拥有亲人。】

唐韵温声劝道:“你要打起精神来,要好好努力,这样以后才有机会给桑桑报仇,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裴重流迷茫道:“我已经没有可以保护的人了?”

唐韵道:“那你总不能在找到下一个需要保护的人时候才开始努力吧,你要快一点坚强成为厉害的人。”

裴重流看着好像在发光的唐韵,轻声问:“我可以保护你吗?”

唐韵愣了一下,还没等说话就被抱在了怀里。

她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让她本想想挣开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可以陪你一起努力。”

她说完看到门口的人,微惊:“殿下?!”

裴执澜站在青桐宫的门口,黑色的华丽服饰被风吹的飘起,他凤眼中噙着惯有的淡淡笑意,逆着光站在半明半暗的宫道里,美的不像俗世的凡人。

唐韵心里咯噔一下,裴执澜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浓烈的不高兴。

她想推开男主去找裴执澜,男主胳膊更用力的收紧,哑着嗓子哀求:“阳和,求求你别走,在陪我一会,求求你。”

【宿主,你还是留下吧,一旦他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就不好了。】

唐韵就迟疑了那么一瞬,门口就已经没了人影。

她闭上眼,心想完了,刚攒起来的好感就要掉下去了。

秉着代价都已经付出了,成本总要赚回来的奇怪心态。

唐韵安慰了男主一下午,给他灌输了低调发育和苟命重要的思想准则后,才回了观梧宫。

唐韵站在观梧宫黑色的大门门口,把路上折的红梅挂在门环上,然后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她在裴执澜那刷的好感不会也回到解放前了吧?

【不会吧,他现在都已经信任你了,往好处想想再差也不会杀了你了,顶多……不搭理你?】

唐韵没有被安慰到,在门口忧愁的走来走去。

愧疚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害怕之前投入的成本就这么沉没了。

长痛不如短痛。

唐韵做了个深呼吸推门,门却自己开了。

梅姑姑站在门后,调侃她:“你这是做在门后晃什么呢?家里的侍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刚才你朋友来找你,你知道了吗?”

“我已经去看过他了。”

唐韵一口气泄了,左看看右看看,悄声问:“梅姑姑,殿下呢?”

梅姑姑道:“殿下不是去找你了吗?”

她笑着把唐韵拉进来,道:“殿下啊就是嘴硬心软,你不是吵着想要一个梳妆台,正好啊今天火铄洲来人请殿下去参加火铄洲的朝祭,火铄洲的赤杨木可是这全天下都有名好看的木头,连木灵洲的木头都补不上。”

唐韵唇动了动,在梅姑姑的目光中,装作没事笑了笑:“殿下是要带我过去吗?”

梅姑姑点头道:“那赤杨木什么都好,就是太硬了不好做家具,只有火铄洲当地的老工匠才能做,殿下就打算带你一起去,想要什么花样就在那跟工匠说了。”

唐韵咬了咬唇,问:“那殿下走了吗?”

梅姑姑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我刚不同你说了,去寻你了,你不走他怎么会走。”

唐韵不敢说自己没理裴执澜,他现在可能已经走了。

她还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道:“梅姑姑,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找殿下。”

唐韵跑遍了整个观梧宫,书房和几个偏殿都找了全部都没有裴执澜的身影。

她站在院子里,心里有点难受。

裴执澜肯定已经走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见她没追上来不知道多么生气,说不定以后都不想来找她了。

她垂头耷脑的走到寝宫,发现她的小垫子旁摆了十多个箱子,满满当当的堆了不小一块地方。

箱子没上锁,还放在这个位置。

给我的?

唐韵打开离她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满满一箱珍珠,她心里有个不太敢相信的猜测冒上来。

裴执澜不会是怕她的梳妆台装不满,又给她送了这些首饰吧?

那剩下的……都是首饰?

她把箱子一个接一个打开,先是翡翠玛瑙珍珠碧玺这种单一的宝石,到了后几个就是做好的钗环头面,所有箱子都打开,唐韵眼前一片珠光宝气。

她变成小猫咪,跳进放珠宝的箱子上窝着,心里空落落的。

雪白的小猫团躺在雪白的珍珠上,尾巴圈在脚边,一对耳朵失落的耷拉下来,像是一颗悲伤的大珍珠。

梳妆台都没有了,这些东西大概也要收回去的吧。

唐韵恋恋不舍的跳下去,绕着十几个箱子转了两圈。

门口有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看过去,好像裴执澜下一刻就会出现在门口一样。

反反复复十几次,她重新化成人形站起来,拉着凳子坐到书房的做字旁,取出几块淮南玉用灵力缠绕。

殿下走了明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她请假,如果不请假的话明天就要交罚写的。

唐韵长长的睫毛垂下,手里握着一小块淮南玉,左拇指压右拇指,心里有点矫情的委屈。

她还不知道运灵决怎么抄,这个时候衡中书院还开门吗?

把最后一块淮南玉用灵力缠好扔进盒子里,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无意一扫,发现旁边小书桌之上写着运灵决三个字的一沓纸。

运灵决……或者说是已经抄好了的运灵决。

纸上的字体张扬洒脱,半点不受拘束,铁画金钩,带着别人都仿不上来的美感。

唐韵把手里这一沓纸都翻了一遍,发现有两张只写着运灵决三个字,也就是说正正好好抄了两遍。

泠卿说过衡中书馆的书都是最基础的书,这不可能是裴执澜自己的作业,何况她家殿下也从来都不做作业。

这是帮她写的。

唐韵心里的愧疚再次加码,她在孤儿院长大,这种暗戳戳的温暖最能打动她,一戳一个准。

她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用心的思考该怎么安慰裴执澜一颗,初次散发友好信号就被她伤害了的心。

想了半天,一无所获。

唐韵用运灵决敲自己的头,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好像被抽去了灵魂。

明明她安慰男主也没有错,现在这种状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明明她拿的是萌宠剧本,为什么会走出这种修罗场的感觉。

【宿主加油你可以的!】

第二天唐韵带着黑眼圈去地淮上课。

泠卿在她身边坐下,一晚上都在思考怎么哄人的唐韵抬起头,打了个招呼:“泠卿,你来了。”

泠卿目光一顿,问:“大人是想靠一张脸吓退金天姚吗?”

唐韵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闷声道:“连你都会打趣我了,说起……金天姚,她今天怎么没来找我算账?”

泠卿道:“昨天三殿下和你们殿下打起来,三殿下力有不及,受了点轻伤,金州几个公主自然得去金光殿照顾受伤的三殿下了。”

唐韵眼里满是意外,问:“我们殿下把三殿下打了,怎么会呢,无缘无故的……”

无缘无故?

泠卿继续道:“上一次四殿下和三殿下打起来,是在你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和金天姚起了冲突。”

这已经不是提示了,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你们殿下是在为你出头,你竟然不知道吗?

唐韵愣了,她真的不知道啊!

裴执澜背后还做过这种事?巧合吧,她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裴执澜还怀疑她呢。

唐韵的脸色变换了好几次,然后重新趴到了桌子上,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过了会,她又幽幽抬起头,看见泠卿那张无欲无求的脸又叹了口气趴回去了。

泠卿从那声叹气中听出了微妙的嫌弃,她放下笔,问:“你在愁什么?”

唐韵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的,你一看就不回去哄人怎么会知道怎么哄人。”

泠卿问:“你不是很擅长这些吗?”

唐韵抓了下头发,道:“不是那样,不一样,不是那种哄,他能看出来的,要那种哄,就是他看不出来的。”

她乱糟糟解释了一番,自己也没听懂,又绝望的趴了回去。

泠卿清冷的声音醍醐灌耳:“不管是哪种哄,本质不都是对症下药?”

唐韵通宵一晚的脑袋已经没有平时反应那么快了,慢半拍问:“什么意思?”

“就是需要什么给什么。”

唐韵慢慢地转过头,回忆起裴执澜小时候那盆被打碎了的金色脉络的花,眼前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合一带明天的,明天不更。

周日上夹子(你们书架里左上角那个新书收益榜)所以那天23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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