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觉得,当初羌族有丘处道的时候,这柳家道士,应该就是丘处道手中的剑……
“典籍……如果我不入羌族,不当这个风水师,应该是不能看的吧?”我下意识地问道。
柳昱咒点点头。
刘文三却突然说了句:“那如果十六拒绝呢?葬影观山已经被他记在脑袋里头,你们要怎么收回?”
刘文三的话,让柳昱咒面色一顿。
其实这也是我想要问的问题,只不过一直不好开口问。
刘文三性格直爽,他直接问出来,倒还真的是出人预料。
柳昱咒还是面色平静,说道:“永远软禁在羌族,或是将葬影观山写下来之后,挖眼,断舌,断手,才可离开。”
下一瞬,刘文三手中的铡鬼刀便直接架在了柳昱咒的脖子上!
他双目圆睁,眼中杀机凌然,狠狠地骂了个操字。
陈瞎子没动,他的手却按在了哭丧棒和铡鬼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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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三叔……不要乱来。”我眼皮狂跳,额头上也在冒汗。
柳昱咒所平淡吐露的那番话,的确足够心惊,也足够让人觉得毒辣,刘文三变脸很正常。
柳昱咒却没躲,我就不知道这是他托大,觉得刘文三伤不到他,还是说柳昱咒在和我表明信任?
不管是任何原因,柳昱咒肯定不能在这里出什么事儿。
“文三叔,住手,这事儿已经过了。”我沙哑着说了句。
“过了?就凭他们这念头,还给什么尸丹?还要你去教人?做梦!”刘文三语气还是很难听。
柳昱咒淡淡的说道:“罗十六没有那样选,即便是那样选了,我也会帮他周旋,如今他愿意入羌族,柳家多给一道符咒,押镇神咒他可以随便使用,柳家和羌族都在他身后,谁能伤他?”
“文三叔,各人各家有他们不同的规矩。”我又劝了刘文三一句。
刘文三却没收刀,反倒是又下压了一些。
“你想要什么?”柳昱咒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刘文三。
我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刘文三,这是想敲竹杠?
之前这种事,刘文三不是没做过。
我注意到柳昱咒的视线忽而扫过了一眼前方,我抬头看过去,后视镜里头那女人额头上明显都是汗水。
她时不时也在看我们后面,明显格外紧张。
我愣了一下,刘文三想敲竹杠,柳昱咒竟然是在配合?
刘文三点了根烟,他眯着眼睛,吧嗒抽了一口,笑呵呵说了句:“哦?牛鼻子这一次脑袋倒是没那么轴了,你们给十六的选择,选对了有点儿好处,选错了,他就要被你们软禁一辈子,要不然就要断舌挖眼断手,这事儿也是你们说了算。”
“十六要做的,可是给你们传授风水术。什么都让你们说了算,这怎么行?”
“你们保护十六是理所应当。只给他一张符带走,这却不够。这样吧,十六不贪,我要求也不过,十张符咒吧。”
刘文三掸了掸烟灰,他手还发力了两分,继续说道“别和我谈价,我刀杵着你脖子,心情不好,你脑袋落地。”
柳昱咒面色不变,回答道:“我说了不算,师伯们说了才有用。”
“那我提着你脑袋找他们去?”
车忽而速度慢了不少,紧跟着便踩了刹车。
开车那女人面色惊慌不定地回过头,她格外不安道:“几位贵客,不要和柳道长冲突,你们都是朋友,我在族内也知晓一些事情,很多决定不是柳道长下的,万事都能商量。”
“你说话管用?”刘文三又问了那女人一声。
明显,此刻刘文三的眼神也有所变化。
刘文三并不蠢,他也看出来柳昱咒的配合了?只不过那女人却看不出来。
“在族内有一些用,不过你要符咒,这件事情还是得和长老商量,我可以和柳道长一起去。”
刘文三脸上有了笑容,手中的刀收了回去。
那女人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继续开车。
她时不时地还是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一眼。
此后一路上就安静了很多。
再等到地方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临近子时了。
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空地,周围种满了枫树。
最当头的位置伫立着一个牌楼,牌楼之上有两个规整的字,“古羌”!
那女人和柳昱咒在前面带路,进了牌楼之后,就像是一个小村落似的,两旁都是不同的房屋建筑。
天色太黑,也没有路灯,基本上看不清太多东西,月光到这里也变得模糊了不少。
停在了一个小院子前之后,那女人轻声说道:“几位先在这里休息,我和柳道长要去见长老,然后会来接罗先生。”
柳昱咒也开口说道:“刚才的事情,我会和长老提,看典籍便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杨兴和顾若琳被带回羌族之后,我会让你去看,至于对付张尔你有什么想法布置,也可以直说。”
我点点头说了个行字。
那女人将我们送进院子,又开了灯之后,才和柳昱咒离开。
院子里差不多也就四五个房间,冯保和冯军基本上每个屋子都推门查看了一番,然后才来请我们各自去房间,明显两人已经做了安排。
大家先各自进屋安置了一下,接着刘文三和陈瞎子又全部来了我屋子。
狼獒趴在我床边打盹儿,一动不动。
陈瞎子率先开口,他声音较为平稳。
“柳昱咒不错,这件事情上,他配合文三了。”
刘文三又点了根烟,砸吧了两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不管怎样,若是多要一道符,的确是意外之喜。”
这时,刘文三才继续问道:“十六,车上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杨下元……”
停顿了一下,刘文三耸耸肩道:“我也是下意识那么问柳昱咒,他说的话太让人不舒服,没忍住动的手,还把你话给打断了。”
我沉默半晌,接着点点头说道:“是真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声音,我们走出门,冯屈和冯保也走出来房间,他们住的是一个屋子。
此时院内还有两个人,正抬着之前那“尸体。”
换句更贴切的话来说,应该是正抬着之前那“木人”。
他们将其放下之后,便退下离开。
陈瞎子灰白色的眼珠子看向我,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杨下元卜一卦?这一行我们要入山,应该会影响到他吧?或许从他卦象之上就能知道此行吉凶?”
“他吉,便是我们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