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虎的命令下,高台很快就被搭建了起来。
宋虎坐在高台上,他的亲卫站在他的两旁,看上去就像是衙门中审讯犯人的官老爷一样。
在宋虎的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块惊堂木。
“你,上来说话,还有这个吴有道,给我一起上来。”宋虎一拍惊堂木,看向中年人和吴有道。
吴有道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在此刻,也由不得他。
片刻后,中年人和吴有道走上了高台。
宋虎看着吴有道,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开口喝问道:“吴有道,你现在有何话要说?”
吴有道一连慌张的跪在了地上,“大人,小人家中妻妾成群,怎么能看上一个乡野小丫头呢?这个老头是在污蔑小人。”
宋虎看向中年人,“他说你在污蔑他,你有没有证据来证明你没有污蔑他。”
中年人一脸愤怒的看向吴有道,声色俱厉,“大人,小人绝对没有污蔑吴有道,吴有道是个什么人在代州城中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城中的王家人是头号恶人,那这个吴有道就是第二号恶人。小人不敢欺骗大人,小人的邻里街坊都可以作证。”
“你的邻里街坊在哪?让他们上来。”宋虎道。
“小人的邻里街坊现在就在下方,请大人允许小人将小人的邻里街坊叫上来。”中年人对宋虎恭恭敬敬的刻了一个响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宋虎。
宋虎点点头,“你将他们找上来吧。”
“大人,不能找啊,不能找,这些人肯定是串通好的,他们肯定是看上我家的财产,故意串通好的,大人,不能够啊。”吴有道心慌了起来,他一脸仓皇的大喊大叫起来。
吴有道这么多年在代州城中都做过什么事情别人不清楚,他自己一清二楚,这要是让那些人让开,自己可真的就死定了。
宋虎猛然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喊道:“哼,你这话说的有意思,说这些人是商量好想要谋取你家的财产,那为什么他们不谋取其他人的,偏偏就要谋取你的?你现在给我闭嘴,如果再敢扰乱公堂,小心我赏你几十军棍。”
吴有道看着宋虎一脸凶狠恶煞的样子,战战兢兢的闭上了嘴巴,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吴有道心中心虚无比,这些年,在代州,他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黄花大闺女,因为祸害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所以这些人就拿自己没办法,可是看今天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善了了。
吴有道的额头上开始有冷汗流出,他的目光不停的往下方看去,心中祈求那些街坊邻里不要上来。
可是,事与愿违,中年人的街坊邻里在中年人的带领下,一起登上了高台,足足有二十人。
“大人,这些人这正是我的街坊邻里。”中年人看向宋虎,指着身后的人群。
宋虎点点头,看着这些街坊邻里,沉声问道:“刚才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
一个妇女站了出来,她站在中年人的前面,“回大人,宋老三说的都是真的,宋老三女儿的遗体还是民妇帮着收殓的。”
“大人,这个吴有道在代州城中可是出了名的恶霸,虽然比不上王家,可也害人不浅,在代州城中干尽了坏事,谁家的大姑娘出嫁,都不敢举办婚礼。如果谁举办婚礼,被这个吴有道得知,那这大姑娘的清白肯定就会不保。”
“是啊,这个吴有道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好色的厉害,城中百姓家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儿家都不敢出门,如果被这个吴有道盯上,可就惨了。”
宋老三的街坊邻里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控诉着吴有道的恶行。
不光是宋老三的这些街坊邻里,就连下方的百姓也开始喝骂吴有道起来。
“吴有道简直就是猪狗一般的人,大人,打死他。”
“打死吴有道,打死吴有道!”
一时之间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
吴有道跪在高台上,看着身后百姓气势汹汹的样子,冷汗直流,身体直哆嗦。
“你们在放屁,你们在放屁!”吴有道指着高台上的宋老三以及宋老三的街坊邻里,心虚的大骂道。
宋虎看到这里,也明白了过来。这个吴有道确实是一个劣绅恶霸,不然也不可能会引起众怒。
宋虎一拍手中的惊堂木,下方的百姓急忙闭上了嘴巴。
宋虎站了起来,看向百姓:“吴有道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吴有道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劣绅,实在是十恶不赦之人。
对于吴有道犯下的各种罪过,我决定对吴有道做出以下判决。吴有道鱼肉百姓,不尊法度,判处其枪决之刑。
并且没收吴有道所有财产,并且将吴有道的所有财产全部赔偿给受害者家属。
至于吴有道的家属,其家丁下人全部原地驱散,直系家属由我带走,进行劳改教育。父老乡亲,我这个判决如何?”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当百姓听到这种判决之后,全都兴奋的欢呼起来。
至此,横行代州城十几年的吴有道终于被铲除了,这些百姓终于扬眉吐气起来,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来人啊,将吴有道拉下去,行枪决之刑。”宋虎指着软倒在地,如同一堆烂泥一样的吴有道,大声喊道。
“遵命!”站在两旁的亲卫走了出来,拉起软倒在地的吴有道,往高台下方而去。
片刻之后,几声枪响响了起来,吴有道被明正典刑。
事情进行到现在,天色也逐渐的黑了下来,宋虎看着黑下来的夜空,对着下方的百姓大喊道:“诸位父老乡亲,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我手下的士兵会在城中巡逻,你们不用怕。”
在宋虎的苦口婆心劝道之下,聚集在一起的百姓纷纷退去。
当百姓全部离开之后。宋虎指着这些溃兵,开口道:“将这些溃兵全都给我关押起来,明天一大早带回去。”
“遵命!”看押着溃兵的士兵冲着宋虎一抱拳,就将这些溃兵往城中振武卫的营地押去。
振武卫的营地够大,刚好可以用来关押这些人。
宋虎所率领的兵马全部驻扎在代州城中。
“大人,总兵大人来命令了。”
宋虎正坐在大账中,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
宋虎看向传令兵,问道:“总兵大人有什么命令?”
传令兵取出一个竹筒,交给了宋虎。“大人,总兵大人让大人除过留守在代州城的士兵之外,明天率领兵马携带俘虏及时回雁门关。”
宋虎打开竹筒,查验了火漆之后便将竹筒打开,打开之后,宋虎将里面的文书取了出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当看完之后,宋虎将竹筒连同里面的文书放在桌子上,对着传令兵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去吧。”
看着传令兵离开的背影,宋虎将目光放在了军中参赞刘禀春身上,“刘先生,总兵大人打算将你留在这里主持代州城之事,你看如何?”
刘禀春坐在宋虎的下首位置,他笑道:“既然是总兵大人的命令,我自然遵守!”
“嗯,这是总兵大人的命令,你看一下。”宋虎说着将竹筒中的文书交给了刘禀春。
刘禀春接过文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文书的内容很简单,除过让宋虎率领人马押送俘虏前去雁门关之外就是让刘禀春率领一千人马驻扎在代州城。
文书中还说,刘禀春驻扎在代州城,就要着手清理代州城中的恶霸劣绅,并且为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分发土地,同时维护代州城的治安。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等到赵文将整个山西拿到手中之后,会重新派遣官员前来。
目前刘禀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代州城一方安定,同时将代州城死死地握在手中。
……
第二天天色放亮,宋虎给刘禀春留了一个千户,便率领剩余的人马,押送着俘虏往雁门关而去。
中午时分,宋虎终于赶到了雁门关。
“大人!”
宋虎来到赵文的大账中,冲着坐在主位上的赵文抱拳行礼。
赵文站了起来,一脸笑意的道:“在代州城怎么样?”
“回大人,在代州城也还算可以。我攻破代州城之后,按照大人的命令,先平定城中的乱子,然后再着手清理代州城中的恶霸劣绅,但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属下并没有清理完全。”宋虎回道。
赵文面带笑意,毫不在意的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将刘禀春留在代州城的原因,行了,不说这个了,你俘虏了有多少人?”
“大人,俘虏一共有一千六百多人。代州知州和振武卫指挥使全都被属下俘虏。”
“不错,一千六百俘虏,这样一来,加上我在雁门关的俘虏一共就有两千多人将近三千人,有了充足的人手,修建铁路的速度就会快上不少。
如今刘五领着后军也已经到了雁门关,这些俘虏连同我在雁门关的俘虏刚好可以让刘五押送回去。”赵文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五领着后军人马今天早上刚刚到达雁门关,毕竟刘五所率领的人马基本上都是一些步卒,在速度上就比赵文和宋虎慢上很多。
此时的刘五刚刚收拾完军中事情,领着几个亲卫往赵文的大帐而来。
没多长时间,刘五领着亲卫出现在赵文的大帐中。
“呦,说曹操曹操到!你来的可真及时啊。”赵文看着缓缓走进大帐中的刘五,一脸笑意的指了指大帐旁边的椅子,“坐吧!”
刘五冲着赵文一抱拳,告了一声谢,坐了下来。
宋虎在坐在了刘五的旁边。
赵文坐在主位上,看向刘五,“你来的刚好,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刘五站了起来,冲着赵文一抱拳,“属下听令!”
赵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今我部俘虏已经有两千余人,这些俘虏需要尽快送回宣镇,交给孙元化。”
“属下领命!”刘五冲着赵文掷地有声的道。
“当然了,你们今天刚刚到达,修整一天倒也无妨。而且押送俘虏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你亲自押送,只需要派出几百人就行了。”赵文沉声道。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中军人马和前军攻打山西镇,后军人马处在后方,收拢以及安抚被占领城池的百姓。”
“谨遵大人命令!”大账中所有人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冲着赵文大喊道。
赵文点点头,“现在你们将命令安排下去吧,两天之后出发!”
……
赵文的命令传遍整个军营时,所有的士兵都摩拳擦掌起来。
宋虎回到营地,着手将俘虏往刘五的后军转移。
中军的俘虏也在这一刻往后军转移。
俘虏全部转移过去,刘五便派人将这些俘虏全部看押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刘五就派出六百人押送着这些俘虏往宣镇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孙元化领着手下的施工队正以宣镇为起点,开始往大同镇修建铁路。
大同镇将山西和宣镇隔开,所以修建铁路就先要往大同镇修建。
从赵文出发到现在,孙元化领着修建铁路的工人总共也就修建了不到二十里。
孙元化站在修建铁路的工地上,一脸愁色的看着尘土飞扬的工地,“大人从出发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才修建了不到二十里,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宣镇到张家口和张家口到龙门堡的铁路如今尚未完工,咱们手中的人手不够,所以这进度就难免慢上不少,等到大人将修建铁路的俘虏带来以及那两处铁路完工之后,咱们的速度就会快上不少。”工地上一个管事跟在孙元化的身后,看着忙碌无比的工地,对着孙元化道。
孙元化长出一口气,脸上的忧愁稍微减轻了一分,“但愿如此吧,不然的话,咱们的速度可就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