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匾上写的是……承恩寺吗?”伊蕾尔看着这座郁郁葱葱的古寺,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感慨,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的的确确是很不一般。
“这座自隋代兴建的承恩寺,到如今也有千把年历史了,距离承恩寺大概三十里处的汉江,是我们这个国度两大文明流域之一,长江最大的支流,改日再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这承恩寺以前是大隋公主隐居疗疾之地,到了明朝时期,才逐步兴建了大雄宝殿、钟鼓楼和毗卢大佛、弥勒石佛以及万斤铜钟等。
据襄阳简史记载,天顺年间,英宗为报答叔父,对该寺进行修缮,改其山为“永乐山”,改其寺为“大承恩寺”,承恩寺因此而得名。
据说从承恩寺建成的那天起,寺里钟声悠扬,远送数十里,久鸣不灭。闻此钟声,犹如万马奔腾,群狮怒吼,催人奋进。
承恩寺大殿前有钟楼、鼓楼(鼓楼是古代放置巨鼓的建筑,用以击鼓报警,或按时敲鼓报告时辰,佛寺亦有鼓楼,与钟楼相,建于正殿的左右,用以悬鼓报时,或于典礼时敲击)各一座(鼓楼后来毁于战火之中),鼓楼一般不对外开放,因此能让他们参观的,便是钟楼,钟楼当中就悬挂着那座高约八尺、重一万余斤的铜钟。
它是哪朝哪代的遗物,已经无法考证了,但以梵文作装饰的万斤之重悬于钟笋,令人惊疑不止。此钟鸣声悠远,每当月白风清之夜,微曦初露之晨,僧人们上殿念经,必撞钟以伴诵。
“谢谢您带我了解了这些东西,我学到了很多。”伊蕾尔恭敬地右手按在胸前,向贾蓉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这只是我们这个东方国度璀璨夺目的过往云烟中特意挑选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下一次,我会带着你去看看长江,领略一下长江的伟岸。”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
“时候不早了,我不能留你吃饭了,不若先找几个人送你回去罢。”
“谢谢您的体贴关心。”
“请。”
……
“走罢,大美人,我带你去瞧瞧几个新朋友。”贾蓉送走了伊蕾尔,转身又对一旁的杨若兮说道。
“这回不会又是什么老相识了罢?”杨若兮叉着腰。
“自然不会,这回可是谈正经事。”
“什么样的正经事?”
“关于你我武器装备更新换代的大事。”
“你又有了新的门路了?”
“不错,走,带你去见识见识。”贾蓉向她伸出手来。
“大人,人已经找来了,都在这里呢。”
“这一回,你们可过瘾了?”贾蓉笑了笑说。
“过瘾,太过瘾了,大爷您是没见到,以前那些趾高气昂的乡绅,现在得求着咱们给活路呢!”
“过瘾了就好,但是要注意影响,咱们要打击的永远都是那些阳奉阴违欺负穷人的乡绅,可不是那些曾经开仓放粮赈济百姓的乡绅,虽然这样的乡绅很少见,但总归还是有,你们可要吩咐下去,别搞错了人。”
“放心罢大爷,最近不少乡亲都在事先通知过名单的,只要告诉他们姓什么的人家做过好事儿,不能打就行了。”
“上次被乡绅撺掇着作乱的那批人,你们都抓住了吗?”
“都抓到了,如今正在一个个地审呢。”
“那些人不也出手帮过你办那些乡绅了吗?为什么要抓了他们审讯?”
“可他们帮我的目的不是为了给大多数人出气,而是打着【纠察乡绅】的旗号去乡绅家里吃拿卡要,你是没看见情况,我却是瞧见了,把人家几个每年为州县里交税捐款的乡绅家祸祸得不成样子,人家地里的庄稼都让这些人割了一半,我是要利用他们,但也不能放任他们这么瞎搞。”贾蓉眼中多了一丝深意。
作为一个熟稔从众思想的老油条,贾蓉当然明白,这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用好了可以杀死很多敌人,但是同样的,这柄剑也可能掉过头来把自己捅死……为了避免翻车,实时引导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现在这种恶性事件的发生,足见其中
戴梓跪下来磕头谢恩,老泪纵横,又迫不及待地从他的货箱里面拿出东西来解释:“自天下承平,太平盛世以来,军备废驰没落,草民以为,大人只要先守成,再发展,便不用怕外国的洋鬼子妖人了。”
“这是震天雷,乃是北方的金人最先使用的,外面铁弹壳、里面有竹子、瓷片,还有毒烟雾,危害巨大,杀人无形。”
贾琮也不管下面走光,一一浏览了各种各样的火器,眼神炙热,兴奋不已,当初蒙古军靠的,不仅仅是重甲骑兵,还有火器,他们命令攻城,是不杀工匠的,才能纵横全球,吊打欧亚,贾琮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啊?”正在低头讲解的戴梓,犹如见了罗斯福的爱因斯坦,滔滔不绝地讲解原子弹理论,生怕上位者听不懂,罗斯福是真的听不懂并且相信不能,但贾琮是听得懂的。可是戴梓嘴角微张,因为他看到了黑漆漆的一丛鸟窝和一只鸟儿……:“啊!”
“噢……是一次不小心被炸弹给炸伤了。”
贾琮仔细看看那些炸弹,有些他也不知道成分是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啊,难道……难道是氯化铵?总之是好事,勉励安抚戴梓一番,遣退了他。
看看纸张上的装备数目,自从下令开火器,江苏的江北大营有五千左右枪支,数百大炮,广西桂林上千,但是吕婷婉这一支,装备不过数百,江北副总兵刘挺也只带来了一部分,上千的军火装备,而且涉及到各种水土不服、瘟疫预防、后勤粮草、安置、重新训练等种种十分重要的问题,这便是贾琮不能一来就全面决战,而是打持久战,相互制衡,争取利益最大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回神过来,何荆娘不知何时退下去了,只有黛芙妮好奇地看着。
想到金陵、苏州、杭州三织造局的丝绸,贾琮问她:“你知道飞梭么?”
“大人是说纺织用的么?我知道呀,还有一种珍妮纺纱机。”黛芙妮双手放在膝盖上,碧波转动:“不过,我们大不列颠那边,在各种专利出来的时候,就会有纷争,发明的人,基本没有好结果,反而被资本家掠夺了果实,另外,往后几年,有了新发明新专利的店铺好了,其他店铺就看不下去,就会掀起工人运动,烧杀抢掠,没人会理解。”
贾琮讶异,又释然道:“说来也很正常,生产力与经济一发展,就会面临新的问题和矛盾,经济不平衡,社会各方面也就不平衡,工业化的过程,往往是痛苦的,不被理解的人和事,总是很多。”
黛芙妮眨眨眼睛,她也讶异贾琮能说出这么透辟的话,她发现这个人不仅无耻至极,而且也聪明到了极点,仿佛他看见过所有事情一样。
“黛芙妮小姐,我很喜欢你这种懂得多的人才,不如来做本督师的秘书。”贾琮一本正经道。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黛芙妮感到很荣幸,谢谢督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