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和修行也有几分关系,但论迹不论心,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出发点是什么,都不影响其性质。
就如这位长荣真君,耗费数十年光阴,镇压兰若鬼蜮,守护一方安宁,纵然此事对他乃是修行,但依旧不影响其造福百姓,功德无量。
对于这样的有道真修,许阳的尊重并不作伪。
“道友还是这般客气。”
长荣真君一笑,把手邀他坐下,沏上一壶仙茗:“这是新到的白云雾山茶,道友品品,滋味如何?”
许阳举杯一饮,品味说道:“白云仙茗,名不虚传。”
“道友喜欢,便带些回去。”
长荣真君一笑,便入正题:“如今还未到轮替之时,道友来此,定有要事吧?”
“不错!”
许阳点了点头,说道:“我与阴山道兄,还有剑臣三人,需要告假一段时日,不能前来轮替镇守,劳烦真君,改做安排。”
“哦?”
听此,长荣真君也禁不住皱起了眉:“莫不是留仙道友又与他人起了什么争端,哎……留仙道友乃是剑修,雷厉风行,宁折不弯,可以理解,只是行事不一定非要刀兵相见,不如老道出面做个中人,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话语之中,颇为无奈。
这些年,郭北书院日新月异,不断发展壮大,对外虽然没有占领性质的扩张,但“劫掠式”的招收学子,迁移人口,还是引得各方势力敌对冲突。
为此,斗剑斗法,咒术搏杀之事那是屡见不鲜,搅得本就不平静的金华府更是风雨飘摇。
作为金华府内唯一的道法真君,又是白云观主,道门高人,他不得不出来主持局面。
但这种事情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再加上郭北书院一方做得滴水不漏,那李留仙三人又实力非凡,八拜为交,情谊如铁。
三人绑在一起,莫说常人,便是他这位白云观主,道门真君,也未必抵挡得住。
所以,他不得不偏向郭北书院,以求金华安宁。
但不想,这般做法,竟让他人觉得不公,认为他这位道门真君在拉偏架。
天可怜见,要是他不拉偏架,这三人早就大开杀戒了。
一个剑修,一个雷修,还有一个役使鬼神,另类不凡的阴山道。
真以为他镇得住吗?
长荣真君心中万般无奈,但还是希望许阳能给自己一个面子。
看着这位镇压鬼蜮数十年,但却是一个老好人的道门真君,许阳摇头一笑:“确实是书院有事,只不过并非人事,而是妖魔之事。”
“哦?”
“妖魔?”
听此,长荣真君顿时换了一副面貌:“什么妖魔不开眼,竟然敢来招惹三位道友?”
“真君说笑了。”
许阳摇了摇头,平静说道:“几个邙山妖帝,纠集了一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欲要攻打郭北书院。”
“邙山?”
“妖帝?”
“几个?”
听此,长荣真君也是惊住了,随后神情渐转凝重:“道友此话当真?”
许阳点了点头:“我以天眼玄光洞之,绝无虚假可能。”
“……”
长荣真君一阵沉默,随即郑重说道:“兰若鬼蜮,我不能分身,但可传书一封,邀十方同道前来,助道友一臂之力,定保郭北无忧。”
许阳摇了摇头:“无须劳动真君大驾,我三人自有手段应付,此次前来一为告假,二是提醒真君,那邙山妖魔此番动作,或许还有其他策应,说不定就是这兰若寺,所以还请真君多多提防那黑山老妖,谨防它们狼狈为奸!”
“这……”
长荣真君沉吟一声,随后也赞同说道:“道友所言甚是,那黑山老妖乃是阴间巨擘,半妖半鬼,半神半魔,那邙山妖魔若要对郭北书院动手,那必定会勾搭上他,这阵势必须再加固一重,不行,稳妥起见,老道还是传书一份,邀几位好友前来助阵吧。”
许阳听此,也不多言:“真君自行安排就是,待我解决了那些妖魔,再回来与真君对付那黑山老妖。”
“哦?”
这般话语,似让长荣真君品味出了什么,上下打量着他:“道友莫不是又要突破了?”
许阳一笑,也不谦虚:“不出意外,就在此间!”
“这……哎!”
听此,纵是长荣真君,也经不住一声长叹:“道友当真不世之材,老道不如也!”
“真君过谦了。”
许阳起身:“还有诸多布置,在下先行告辞。”
“道友慢走。”
长荣真君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对了,道友此番准备以何法应对?”
许阳一笑:“我已命令弟子布置法坛,设立蘸仪,准备在郭北县内开一场罗天大醮。”
“罗天大蘸?”
长荣真君眼神一凝,随后便释然开来,笑道:“难怪道友把握十足,以如今郭北县的底蕴,若是开布一场罗天大蘸,应付那邙山妖魔自然不在话下,如此,老道也就放心了,待会儿我书信一封,让周边各地全力配合。”
“多谢真君!”
“道友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