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引问:“回去我们怎么说?”
谭裳闻言一愣,旋即面露笑意。知道他已经答应不离开。
“既然你不愿冒险,我们只能回去等队长伤势好些再来。”
“再来我也不会冒险,希望你明白。”
“这……我会尽量与队长说清楚。”
夜越发深成,前半夜是余引守夜,后半夜是谭裳。
坐在树干上扫了眼侧身熟睡的谭裳,余引脑海回忆这几天经历不禁暗叹口气。
“加入冒险队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后半夜,余引跳下树拍谭裳脸颊。心神紧绷的她顿时惊醒。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休息会儿。”
看看四周漆黑如墨林丛,谭裳点头起身。
“东南方向刚才好像有兽吼声,一会你注意些。”余引开口提醒,不待她回答便侧倒在篝火旁闭目睡去。
拔出长剑,谭裳来到附近一块巨石上,双目扫视周遭。
时间缓缓流逝,夜也越发寂静,冷风阵阵袭来,谭裳打了个哈欠强自提神。
不远处密林内,一条小碾盘粗的灰色巨蟒悄无声息游荡过来,目标直指谭裳。
长长蛇身慢慢靠近,谭裳却突然跳下巨石来到火堆旁准备舔些柴。
灰蟒则爬伏在巨石后面静静等着,嗜血双目死死盯着她。
打量火堆旁这张有些稚嫩俊脸,她目光有些复杂,可以说从未见过余引这般性格的人。
收回目光,她转身走向巨石。
嘶——
一声嘶鸣,灰蟒在谭裳毫无察觉情况下一口咬住她大半截身子,随着长剑落地,巨蟒转身游向密林。
篝火旁余引猛的睁眼,刚才嘶鸣虽轻,但他瞬间听入耳里。这等古兽遍地环境他根本就不敢睡死。
四周没见半个人影,而不远处林中传来轻微摩擦声。余引大惊失色,迅速给自己加持封印,旋即抽出一根火棍便冲过去。
巨石下长剑落在草丛中,他连忙捡起冲入林中。
古林幽幽,一棵大树根下,一条巨大的灰蟒蜿蜒,蛇尾延至余引脚下。而此时巨蟒口中,一双熟悉小腿露在外面。
呼吸瞬间变得粗重,顾不得多想,余引将剑和火棍插入地下,随即迅速缔结盲困印猛的击在蟒尾上。
灰蟒游动的躯体骤然僵在原地,他连忙捡起长剑火棍冲向蛇头。
一手抓住蛇头,凭借巨象印加持,余引瞬息划开蛇头将谭裳放出来。
眼见谭裳上半身全是粘液没有动静,火棍也眼看就要熄灭,余引连忙抱起她拔起火棍往回赶。
一路跌跌撞撞返回,撕下衣衫为谭裳擦出脸上粘液。见其胸口还在轻微起伏,他不禁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此时浑身冷汗直冒。
时刻注意谭裳,余引这才发现她此时嘴唇发紫面色苍白。
“窒息!”他不禁大惊,连忙扳开她的嘴巴进行呼吸治疗。
这个方法余引是在一本杂医论上看到的,专门治疗窒息症状患者。而此时也顾不得究竟有没有效果。
反反复复尝试,还以为没效果时,突然一双明亮眼眸近在咫尺间呆呆看着自己。
口被封住,谭裳傻眼,活了三十年,这是她从未遇到的情况。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起身喘着粗气,余引松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脑海中瞬间闪现自己被攻击时一幕,谭裳皱眉,依然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攻击的自己。
“余引,多谢你救了我。”
余引点点头。
“请问是什么攻击的我?”
“一条巨蟒,不过已经死了。明天我带你过去看。”
“好!”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些乏力,其他倒无碍。”
“那就好!”
“下半夜还是我守夜,你先休息。”余引起身。
“这……”
清晨。
万物苏醒,整个林间被大雾笼罩。
二人一起来到灰蟒身前,当看到这条小碾盘粗足五六丈长的巨蟒头颅分裂样子时,谭裳瞳孔一阵收缩。
一路无言,午时二人终于返回。
河边,朱妾已经苏醒,当见二人回归,四人连忙迎上前。
“谭姐,怎么样了?”朱忧急忙问。
不着痕迹看余引一眼,谭裳面露苦笑道:“我们遇到几个冒险队的人拦路,最终没穿过古兽林。”
一旁朱妾眼中闪过失落,但还是强笑:“你们能安全回来就好。”
河水奔腾,余引收回目光上前细细打量朱妾。
被看得有些尴尬,朱妾转移话题:“余引,你看我的伤势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气色不错,养几天应该能正常活动。不过要战斗还需要些时日。”
冯来冷冷盯着这一幕,对余引现在已经生不出任何好感。
“余引,也来帮姐姐看看。”朱忧笑眯眯招手。
转眼过去半月,朱妾的身体逐渐恢复如初,六人再次进入林中。
“就按上次的方法,我们迅速穿过古兽林。”朱妾道。
五人应声。
吼——
一路前行突然前方传来兽吼声,六人立即停下身子。
谭裳问:“我们绕过去吗?”
“这条山壑穿过去便可抵达深涧,如若绕行最少要花费两倍的路程。”朱妾蹙眉。
“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直接穿过去吧。”
眼见朱妾变作黑狮驮着朱忧快速前行,谭裳几人连忙跟上。
跟在众人身后,余引有些喘息。
放缓脚步,谭裳与他并肩。
“封印修者的体质本就是弱项,你要不要休息会儿?”
摇摇头,余引绕过她加快速度跟上。
哑然失笑,谭裳闪身追去。
“马上到深涧了,你这次要不要过去?”
余引开口:“自然不会。”
“我一会儿跟队长说明。不过她应该不会同意。”
“这跟我没关系。”
想到那夜的话,谭裳微叹,没有再多言。
密林中,一头体壮如牛三眼猩红满嘴獠牙浑身黄毛的古兽正与一群修者厮打。不远处地上已经死去两人。
“这头虎目真兽体内有兽晶,队长我们撤退吧。”
领队的是一个脸颊有一小块黄斑三十岁左右精廋男子。闻言冷笑:“已经死了两个人,这般离开岂不一无所获?”
“不用多说!大家小心些,今天非要这畜牲偿命不可!”
“申亭,你这封印技能不能给老子命中一次。老子都不禁怀疑你这银牌职业令是怎么获得的。”男子喝道,自己小队这个封印修者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申亭是个年轻英俊男子,闻言面有些尴尬。一连使出三次封神印,却施印失败两次,而且一次还未命中以致两名牵制的暴修当场身死。此时也无颜再与男子争辩。
“申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他妈不能再失败了。听明白没有!”
封印技施法成功率每次只有50%,申亭无语,他依然没太大把握能成功。
“老子平日把你当大爷般供起,你他娘的也得给老子争口气才行。”
“队长,我尽力!”
“不要尽力,必须给老子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