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朱妾按余引要求将他带至山隘军营不远处。
只见关口一队八人的兵士正在守卫,一排拒马拦路,入目能看到深处军帐似乎正在拆解。
“站住,你是何人!”
被兵士拦住,余引开口:“我是参加此次任务的修者,赏金还未领取,特意过来找你们统帅。”
“修者?”几个军士吃惊不少打量着他。若是一般人他只怕立即轰走了。
“他头上有印记,应该错不了,要不要进去通报一声?”有兵士小声说。
兵士大多都是平民子弟,而修者地位比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都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兵士开口道:“那你等等,我进去通报。”
目送兵士远去,余引静静等待着,其实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见到西门典。
就当几个兵士偷偷打量他时,里面一个军官带领三四人走来。
军官三十岁左右,面露威严,开口道:“你找谁!”
余引记得王践说过义城统帅叫西门典,抬头道:“西门典。”
“你找将军做甚?”军官皱眉。
“我在四海会接了异枭冒险队的国级任务,助你们金姬国剿灭叛军。上次在战场上侥幸生还,所以来领取赏金。”
冒险队在各国都属于特殊性质存在,少有国家愿意得罪他们。是以军官在沉吟片刻道:“你随我来。”
闻言,几个兵士连忙拉开拒马放余引进去。
远处古树上,朱妾目送余引进去,她暗松口气,心中也没想到余引真能进去。
“谢谢你……”她低语。知道余引是在冒生命危险在帮助自己。
一路跟着军官来到中军大帐旁,只见西门典正和紫袍男子说着什么,军官连忙上前禀报。
“末将拜见太子、将军。”
紫袍男子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扭过头去,整个军营里,他只放在眼里的只有西门典一人。
见军官目露迟疑,西门典开口:“有事吗?”
“将军,刚才来了一个修者,说是来领赏金。所以属下把他带来了。”军官道,目光看向身后不远的余引。
西门典诧异,那一战前来支援的修者几乎损失殆尽,最后活着回来的只不过寥寥七八人而已。心下很是意外。
一旁太子闻言,失笑道:“没想老将军还让冒险队过来帮忙。”
“是王上发布的任务,请殿下明鉴。”
“好了,不管是谁,别人既然来找你,你看着处理就可,但切记不要让我金姬国背上个拖欠修者赏金的骂名。”
“臣遵命。”
“去带他来大帐见我。”
军官应声:“诺!”
跟着军官走去中军大帐路上,余引发现一旁的紫袍男子正在打量自己,扫了其一眼,心中暗忖这应该就是那兵士口中的太子。
“封印修者吗……”太子轻语有些意外。
大帐内高大气派,军案威立。西门典高坐目光打量着余引。
“阁下所来何事?”
余引直言道:“领取任务赏金!”
“那你恐怕找错人了。”
余引不解。
“我国的任务是异枭冒险队的队长所接,此时任务赏金也全权交付完毕给异枭冒险队的队长。所以,阁下应该去找你们队长,而不是来找本将军。”
余引顿时皱眉。
“那请问我们队长在哪儿?”
西门典摇头:“这本将如何知道,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如没事,阁下可以离开了。你送他出去。”
一旁军官应声:“诺。”
“我还有一事想请教,还请告知。”余引连忙道。
西门典皱眉:“你说!”
“上次参与擒抓叛军首领协助的三个封印修者,其中有一人是我朋友,听说前去擒抓的刺客有一人已经回来,所以我想请问我朋友现下的情况。”
打量余引,西门典起身淡淡道:“如本将所料不错,你此行领赏金是假,打探消息是真。可对?”
“二者皆有。”余引如实答。
“你可以离开了,送客!”
军官上前轻喝:“请!”
目光泛冷,余引转身就走。心中却是已然记恨上西门典。
这时西门典声音传来:“回去见到你们队长,你就一清二楚。”
脚步微顿,余引随即大步离开。
山隘口,见余引出来,朱妾连忙迎上前。
她急忙问:“怎么样!”
轻呼口气,余引点头:“只有回去找到王践才知晓。”
“异枭冒险队的队长王践?”
“嗯。”
“异枭冒险队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微微点头,此番冒险入军营,余引的愧疚之心已然消散无踪。自认再也不欠朱妾什么。
变作鹰体,示意余引上身,朱妾顿时腾空而起直冲天际。
长空中,余引紧抓羽毛闭目随风,发丝簌簌舞动。
啊——
突然朱妾一声惨叫,他倏地睁眼,便发现自己跟着朱妾正在迅速坠落。
身子极速坠下,余引心头狂跳,知道一旦掉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他大喝:“怎么回事!”
“我伤口裂了,全身使不上劲。”朱妾颤音道。
余引这才想起她伤势还未痊愈,这连续不断奔波必然加重了伤情。顿时一股绝望的感觉瞬间袭上全身。
看他一眼,朱妾咬牙,随即强自扑棱,硬生生调整了下坠的方向。
眼看地面越来越近,朱妾也恢复了人身不省人事,余引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嘭——
只见惊天浪花现,二人直挺挺砸进山坳里的一个湖泊里。
涌出水面,余引驮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朱妾游上岸。
快速上岸扫视周边他发现这是一片蔚蓝的大湖,周边林木旺盛风景甚是秀丽。
喘着粗气,余引低头看她。隐隐猜到掉进这湖里是朱妾的所为。
入目左右丛林深绿灌木茂盛,唯有这湖岸边较为空旷。如今疲累至极,难说有没有乱窜的古兽,他只好打消进入林中的想法。
天色渐晚,浑身又湿漉漉的,如果不立即生火,只怕接下来日子很难熬。看了朱妾一眼后,余引连忙去准备生火的干柴。
一番辛苦,利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生起火堆,他终于长舒口气。因为他知道在野外如果没有火是极为致命的。
看向朱妾,见其面色发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先前为她探查过身子,余引知道她只是过度疲累方才致使昏迷,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