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大门前余引静静的等待通报。
时间推移,很快门再次打开,一个年轻小厮露出头道:“太老爷身子不适,不想见客,你请回吧!”
如此直白的话语令余引愣了愣,皱眉道:“在下是医者,你再去通报一声,可以免费为你们太老爷诊断一番。”
“你这人好不明白,太老爷不想见你。怎的这般不识趣!”小厮没好气道。
一个闪身直接将其提起,余引也没了耐性,冷漠道:“立刻带路,否则你死!”
犹如深渊般的目光让小厮吓得瞬间失禁,万万没想到刚还和颜悦色的余引霎时变得这般可怖,小厮只觉双腿发软灵魂摇摆,颤声道:“我……我这就带你去。”
张府后院,只见庭内桃花绽放,凉亭下,一个体格健壮的老者正跟一个长脸中年男人下棋。
黑白双子,一子一落,双方神色平静都没有说话。
“爹,城主昨日说要限制城中修者的数量,但又一时找不到好的对策,便问我怎么办。我说,直接张贴告示就可,您觉可好?”中年男子抬头道。
“多是冒险队的人,大小成堆,也难怪城主大人会担心。张贴告示也不无不可,只是重点要看怎么写而已,你明白吗。”老者盯着棋盘头也不抬的道。
“依您之言该怎么写?”中年男子错愕。
“最近晓石窟多古兽强人出没,城中所有修者待命!”老者不动声色瞥了眼男子道。
中年男子一愣,不由若有所思。也就在这时,余引在小厮哆哆嗦嗦带领下走来。待看到下棋的二人后直言开口道:“张历农可在?”
闻言,二人皱眉转头。待瞧见余引身旁面无白纸的小厮后,中年男子皱眉:“你是何人!”
“此番来只为打听一人,希望二位莫要在下!”余引道,知道温言细语只怕没甚用。
上下打量余引一番后,老者抬手示意双眼微眯的中年男子稍安勿躁,道:“鄙人正是张历农,小兄弟直言无妨!”
“你可记得十几年前的蓝曹夫妇?”
疑惑与余引对视,张历农道:“倒有些印象,小兄弟直说就说了。”
“当年他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全部知道!”
“大胆,你当我张府是什么地方!”见余引对父亲这般无礼,中年男子已然大怒。
冰冷目光倏地与中年男子对视,余引没有说话。
“此人不清楚底细,莫要冲动。小事一桩而已,与他说就是了。”张历农轻声对儿子道,以他多年来的阅人经验,知道余引虽不是修者,但绝非一般人,并不想因此让儿子莫名树敌。
面色难看,中年男子不禁深吸口气不再多言。他从来都相信父亲的判断。
“不知小友是他们什么人?”张历农疑惑道。
“你莫管我什么人,将你知道全部说出就可!”余引却是没心情与其扯皮。
探底的想法告破,张历农再次示意儿子稍安勿躁,道:“这二人老夫还算有印象,因为他们是我老家的来的人。当年好像下着大雪,午时休息的时候有人过来说这对夫妇好像被人贩子骗走了。当时老夫还不信,直至晚间也不见归,老夫才算信,记得还说了句两个倒霉蛋。”
对方居然也是兰树村的人,余引沉吟后皱眉道:“既知道,你们为何不报官?”
“小友这话不该与老夫说,应该与官府说。报个官最少要花两百个银币,这钱小友觉得谁来出?”
余引并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心中不禁觉得可悲,也彻底断绝了再找到夫妇二人的想法。
瞧余引眉头紧缩,张历农目光微闪道:“何家是宣隆城最大的私下人贩会口,城中大部分人贩都与何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小友真想打听这二人的消息,不妨去看看。”
“何家?”余引皱眉,脑海中却是浮现当年一同执行学院任务的何勇。
“何家产业遍布宣隆城和周边几个城池,已是宣隆城的说得上话的人物。小友还需谨慎才是。”张历农似好心提醒道,目光却是目不转睛盯着余引看,只要余引稍有惧色,其就绝对出不了这个门。
没有过多言语,余引直言问:“这何家在何处?”
不动声色与儿子对视一眼,张历农道:“何家名头不小,小友出去只需打听一番就可得知。”
深邃的目光扫二人一眼,只把二人看得心头一跳。余余引方才离开。
目送余引离去,张历农转头轻声道:“此人来历绝对不小,你没冲动为父很欣慰。很多时候,不清对方底细就仗势欺人是愚蠢的,炅儿,你好生记住。”
中年男子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也感觉到了余引的不凡。
何府——
一路打听余引来到这里,站在大门前的石狮下却没有贸然进去。
咕噜噜——
就在这时车轮声从远处传来,余引一转头便间一辆红木绿帘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马车在不远处停下,余引微愣,没想这般巧合对方似乎要进何府。
稍许,马车上走下一名微胖男子,紧接着又走下一名白衣气质不凡的女子。眼见男子伸手准备搀扶,而女子却没有理会自顾下车,余引心中疑惑,已经第一时间认出二人正是何勇和宁絮,只是着实没想到这两人竟扯到一起。
下车后,宁絮目光四扫,好巧不巧的刚好与余引打量的目光相对。
眉头微蹙,一股熟悉感传来,宁絮心中不解。
对方再过几日拜堂后就正式成为自己的女人,见宁絮盯着别男子看,何勇有些不悦。瞥了眼余引后道:“别让我爹娘久等了,先进去吧。”
“稍等,我过去一下。”宁絮实在想不起来,便打算亲自问问余引,随即抛开何勇轻移莲步走了过去。
盯着对方婀娜背影,何勇拳头捏紧,目露邪光低语道:“就让你再潇洒几日……”
目光相对,余引没料到宁絮会径直走来,心下有些无言。
“这位兄台,我们可曾见过?”宁絮疑惑问,美目却是有些惊异对方竟长得这般妖孽,是以芳心都不由快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