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贺禹的努力争取下,得到每天两块钱的零花钱。
有总比没有强。
十天过去,他攒了二十块钱。
【商场最便宜的戒指多少钱?】他问贺言。
【反正没有低于一百的。五百的估计都没有。】
严贺言看哥哥可怜,【要不这样,我在网上给你淘一个几块钱的,还包邮费那种,你先凑合戴,等钱攒够,到年底咱再换个锃亮的。】
严贺禹考虑几秒,同意妹妹的建议,让妹妹帮他淘一个,他付钱。
严贺言:【你无名指指围多少?】
严贺禹不清楚,从来没量过,他让康波给他找专门量指围的工具给他量一下。
康波为老板开心:“是温小姐要买戒指吗?”
严贺禹面不改色“嗯”一声。
三天后,严贺言网购的戒指到货,她亲自给哥哥送到京越。
严贺禹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丝绒戒指盒,“看着还不错。”
“盒子是我自己的,免费赞助给你,能买你好几十个戒指呢。”
严贺禹没吱声,打开戒指盒,戒指看上去的确一般般,感觉不怎么圆,有点变形。
“这种质量,能戴?”
严贺言凑过来,告诉他戴的时候小心一点,“本来戒指是圆的,我给你刻名字时,一用力,被弄变形。”
“”严贺禹抬头,“刻什么名字?”
“弄个限量定制款,你看看指环里边,我刻了字母。”
严贺禹旋转戒指,看到内环刻着“w”和“y”两个字母。这两个字母挨了很多刀才成型。
“你用什么刻的?”
“小刀呀。我亲手刻的。”
“”
“哈哈。”
严贺言笑出来,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对了,哥,你洗手时尽量别戴,虽然不会生锈,但很容易弄上水渍,不一定擦得掉,到时一点光泽也没有。九块钱的戒指,别要求太高,有这样很不错了。”
严贺禹把戒指放回它的豪宅里,“你回去吧。”
“你不戴上试试?”
“不用。”
人生第一次戴戒指,想让温笛帮他戴。
最近温笛忙,他约了三次才约到。
温笛搬了新家,搬到父母名下的别墅住,以前她喜欢住高处,现在觉得哪里都一样。
严贺禹过来时,她跟工人在花园里栽花。
“怎么搬到这儿?”严贺禹戴了手套,帮她松土。
温笛:“觉得有院子挺好。”
可能是因为江城老城区的那个院子,让她怀念。
“找我什么事?”
严贺禹:“不着急。”
等栽完所有花,他们进客厅。
严贺禹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温笛在收拾茶几上的书。
“温笛,帮个忙。”
“什么忙?”
“你眯上眼。”
温笛开始时不配合,“别拐弯抹角。”
“不是送你礼物,是我拿你给的钱买了个小礼物,你送给我。”
温笛实在想不到二十块钱能买什么,又正好是他需要的。
好奇心作祟,她眯上眼。
严贺禹没带戒指盒来,从口袋拿出戒指放在她两指间。
温笛试到是戒指,他一只手包裹着她的手,替她捏住戒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戒指已经戴到他左手无名指上。
温笛睁眼,盯着戒指瞅瞅,“自欺欺人有意思?”
严贺禹答非所问:“我第一次戴戒指,不是有没有意思,是有意义。”
温笛弯腰,接着收拾茶几,手上动作顿了又顿,“严贺禹,你不用解释以前。我们这种关系,我不关心你以前怎样。”
严贺禹轻轻转着戒指,戒指变形后卡得有点紧。
温笛把没看完的杂志放一摞,看完的她打算拿到楼上。
沉默瞬间。
严贺禹问:“你怎么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
温笛看都没看他,“要是结婚的话,我肯定不找你这样的。”
她抱着那摞杂志去楼上书房。
她的脚步声远去,严贺禹定定看着戒指。
家里阿姨泡好咖啡送来。
“谢谢。”
严贺禹没喝咖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温笛上楼后没再下来。
咖啡渐渐凉了,楼梯上还是没动静。
要是搁在以前,他应该会坐车离开,之后他们就是冷战。
严贺禹端起咖啡杯,把半冷的咖啡喝完。
他搁下杯子,起来去楼上。
他第一次过来,不清楚楼上布局,只能一间一间房子找温笛,卧室、客房和书房都找过,没有她的身影。
严贺禹去东面露台,她趴在露台栏杆上正看楼下的花园。
温笛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
他从她身后把她圈在怀里,“以后不跟你冷战。”
温笛没说话。
严贺禹扳着她肩膀把她转过身,跟他面对面。
“我在楼下消化了几分钟,你刚才那几句话应该是口不择言,我不生气。”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温笛。”严贺禹抓着她的两只手环在他腰间,“我虽然没名分,但一心想着往上爬,你别老是泼凉水。”
温笛两手相扣,抱了抱他。
严贺禹也用力把她拥在怀里。
搬到新家的第二周,温笛请了沈棠和园园来家里玩,尹子于今天刚好没工作,跟着沈棠一道过来蹭饭吃。
远离镜头,她们不用再顾忌形象,盘腿坐在矮桌前,吃着零食聊八卦。
尹子于没想到她们最后吃瓜吃到她身上,园园说:“你真恋爱了呀?”
“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在处着。”
园园的心碎了一地,“我一直磕你跟谈莫行的cp,剧里悲,现实也悲。你说我还活不活。”
尹子于笑说:“谈老师有喜欢的人。”
“谁?”
“没问,但应该有。”
“我再八卦最后一个,你准男友有我们谈老师帅吗?”
尹子于摇头,“但在我心里最好看。他对我特别好,为我成立了一家很小的影视公司,资源和人脉都有限,走得特别艰难,我们熬过了最苦的日子,终于有盼头时,结果分了。”
温笛递给她坚果仁,“以后好好珍惜。”
尹子于点头。
沈棠剥了瓜子仁,示意温笛,“手给我。”
温笛笑,双手去接瓜子仁,“你多给我剥一点。”
“美得你。”
“棠棠,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海棠村一趟。”
沈棠逗她:“你要用自行车推我,我考虑考虑。”
温笛:“让蒋城聿推你,我让严贺禹推着,让他们推个一天,我们俩坐后座吃瓜子。”
沈棠缓缓点头,“这个不错。”
尹子于和园园挪到旁边坐,不想被虐狗。
这时院子里有吵吵声,还有貌似挖掘机的声音。
阿姨从院子里进来,说严贺禹送来几棵海棠树,安排了人过来栽上。
温笛起身到院子里看,有西府海棠还有北美海棠,跟江城老房子那边的树一样。
她给严贺禹发消息:【海棠树收到了,谢谢。】
严贺禹回:【你今天的两块钱别忘了给。】
温笛:“”
严贺禹翻看聊天记录,十有八次,都是他提醒温笛,她才想起来发给他。【你要是忙,实在想不起来,定个闹铃。我天天问你要钱,也有点不好意思。】
温笛:【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意思过。】
她又附一句:【赚钱不易,你省着点花。】
严贺禹刚要回,司机出声:“严总,前面是姜正乾的车。”
他抬头,一辆熟悉的车牌从大院开出来。
今天周末,他回老宅吃饭。
大半年没碰到姜正乾,今天倒是巧。
会车时,两车像商量好似的,慢慢停下。
后排车窗相错,差不多的时间,严贺禹跟姜正乾都滑下车窗。
严贺禹的左手搭在车窗上,那枚戒指在太阳下,还有点刺眼。
姜正乾开口便是:“给你个机会,把你从姜家夺走的项目还回来,过往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严贺禹不紧不慢道:“可惜,我不给你机会。”
姜正乾冷笑,“那好自为之。希望到时别悔青了肠子。”
严贺禹:“你也是,自求多福。”
车玻璃缓缓升上去,隔绝了车外的闷热。
今天严鸿锦在家,从儿子进屋,他就看到了那枚戒指。
吃饭时,他实在受不了儿子的举动,“我看到你戒指了,你不用再左手拿着筷子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换右手吃饭吧。”
严贺言笑喷,忍了好几分钟,终于可以笑出来。
叶敏琼在桌下踢一脚丈夫,“贺禹打小就是左撇子,你忘了啊?”
严鸿锦:“我左右不分,你又不是不知道。”
严贺言放下筷子,笑出眼泪。
严贺禹被内涵惯了,心平气和吃自己的饭。
不过筷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严鸿锦问他:“求婚成功了?”
“还没求婚。温笛给我买的。”
“那下次我再休假,你带她一起回来吃饭。”
“再说吧。”
叶敏琼插话:“他在江城那关还没过,温笛肯定不会轻易跟他来我们家。”
严鸿锦颔首,“也是。”
他自己有女儿,能理解温长运的心情,所以不再多说什么。
他拿起酒杯,跟儿子碰杯:“事在人为。”
“谢谢爸。”
严鸿锦盯着儿子的戒指看了又看,有点变形,不是很圆润那种,他也没多想,既然是温笛送的戒指,那肯定是最好的,“现在都流行这种不规则款式吗?”
严贺禹:“对。”
七月底,温笛投入到新剧本创作里,这回她没去度假村,别墅区的环境足够幽雅安静,她在家闭关。
今天的工作提前完成,温笛又有了泡玫瑰澡的心情,光有玫瑰精油不够,她去楼下冰箱拿了几朵玫瑰花到浴室。
窗外的雨势渐大,雨被风裹挟着往窗玻璃上斜扫。
她关了灯,靠在浴枕上听歌。
忽然想到温温,她这几天在考虑,要不要把温温接来。
前面有宽敞的院子,足够温温玩耍。
置物板上的手机振动,温笛睁眼,拿过来看,是手机闹铃,提醒她给严贺禹发今天的零花钱。
温笛转了两块钱过去,备注:【你攒多少钱了?】
严贺禹秒收红包,回她:【一天两块,你说我能攒多少。】
温笛放下手机,顺手撕开一张面膜敷脸上。
十几分钟后,严贺禹又发来:【在去你别墅路上。】
温笛:【出差回来了?】
【嗯。】
温笛看眼窗外,【别过来了,雨大,路上不安全。】
严贺禹说:【你很久没关心过我。】
紧接着又道:【过去看看你。】
第三条是:【我在开会。】
看来他是在车里开视频会,温笛没再打扰他。
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她揭
做好基础护肤,吹干头发,严贺禹还没到。
总不能穿着睡裙见他,她又到衣帽间找出一条长裙换上。
院子里还没有汽车开进来,温笛倒了一杯红酒,去书房边看书边等他。
看到一段推理的剧情,她沉浸在里面,没注意有没有车来。
“温笛。”严贺禹从一楼上来,在走廊上喊她。
温笛回神,对着门口:“在书房。”
严贺禹推门进来,刚才从车里下来进别墅,他没撑伞,胳膊上淋了点雨,衬衫湿了一块,他卷起来,走到温笛跟前正好卷好。
露出一截小臂,线条流畅。
“在看什么?”
温笛捧起书给他看封面,“等我两分钟,把这段剧情看完。”
“不急,你先看。”严贺禹倚在桌沿,她看书,他看她。
上次不算是冷战,但她对他似乎不冷不热,只有今晚关心了他,雨大路上不安全。
温笛又翻了一页书,看得津津有味。
严贺禹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口感不错。
他弯腰,把她的椅子调高。
温笛拿手抵着桌沿,抬头看他,“你干嘛?”
严贺禹又抿一口红酒,低头压住她的唇,喂她喝红酒。
红酒在两人唇间留香。
温笛没怎么尝到酒,都被他给咽下去。她偏头,扬扬手里的书:“还有半页看完,杯子里的红酒都归你,你慢慢喝。”
“我跟书争一下你的时间。”严贺禹放下酒杯,抽走她手里的书,手从她腿弯穿过去,将她抱起来。
抱起她时两人的唇也始终贴在一起。
严贺禹把她放在书桌上坐着,温笛下意识两手撑在身后,稳住重心。
现在不住在一起,他很难碰到她不化妆的时候,她脸上皮肤柔软细腻,他的唇从她眼睛一直亲到她下巴。
连着亲了两遍。
湿热的吻跟窗外的狂风骤雨一样,像要将人吞噬。
温笛右手撑在桌面,腾出左手抓着他肩膀,坐直,“我刚才看手机天气预报,凌晨有暴雨,你快回去。”
严贺禹的吻从她鼻梁直接堵在她唇间,吮着她上唇,不让她说话。
过了片刻,他说:“亲我一下。”
温笛抬起撑在桌上的右手,环住他脖子,然后似有若无地回应他的吻。
只有那么一下。
“快回去,明天给你加一块钱。”
就亲了那一下,撩起严贺禹的所有荷尔蒙。
严贺禹抵着她额头,试图冷静。
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刚说什么?”
温笛:“你看也看过我,再不走,雨大了路上不安全。”
“为了安全,我住下,住你隔壁房间。”
“你还想什么?”
“你别墅也不差一间我住的房子,我住进来还能跟你平摊物业费和水电煤气费。”
“我不缺交物业费的钱。”
严贺禹跟她商量,“那以后你每天多给我两块零花钱。”
“”
温笛拍他,“得寸进尺你。”
严贺禹望着她漆黑的眼眸,“我还想再进一点。”
温笛还没捋清他这话什么意思,严贺禹将她公主抱抱离书桌,他拿胳膊肘摁灭了书房的灯。
窗帘没拉上,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光,勉强看清屋内的摆设。
严贺禹抱着她走到靠窗边的沙发前,把她放上去,将她腿曲起。
温笛陷在沙发里,两只脚踩在沙发边沿。
她烟粉色长裙的裙摆不长,这样的坐姿连膝盖都遮不住。
她扯过旁边的毛毯胡乱搭在身前。
靠窗近了,外面滂沱急促的雨声跟屋内的心跳混在一起。
温笛看不清他的眼底,只感觉到他的强势。
严贺禹想起什么,遂又起身,几步跨到书桌前,抄起桌上的高脚杯。
杯子里的酒不多,他没舍得再喝,把红酒杯给温笛。
酒是她的,她是他的。
严贺禹随之在她身前蹲下来,把她身上的毛毯拿起来放一边,握着她脚踝,埋头亲下去。
“严贺禹。”
但没能阻止他,他的唇已经贴上去。
温笛偏头看窗外,指间的酒杯不自觉轻轻晃了一下。
他唇间的红酒香,她身上的玫瑰香。
今晚他给她的,才是真的舌尖上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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