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摇篮曾经将他当做炉鼎的行径,对于一向傲慢的谢琅来说,教训可以说是血淋淋的,他根本不可能会忘记,此刻他的身躯有些僵硬,倘若真的被她再当炉鼎用上一遭,他觉得自己八成会掐死谢摇篮。
他的手指停在谢摇篮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一直垂着的眼睫颤了下,突然捏了个印诀打入她的身体。动作带着那么一股恼羞成怒的味道。
谢琅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谢摇篮,继续解她的衣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明天再同你双修提升修为,今天不行。”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控制住自己,但是她却不一样,他修为恢复之后初次同她亲密,她就将他当做炉鼎用了一番,将他气得不轻,如今想起来,依旧牙痒痒。
谢摇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么,接着声音略有些低地说道:“那我来吧。”
“嗯?”谢琅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谢摇篮揉了揉额角,似乎鼓起了一些勇气。她抬起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的离自己近一些,然后仰头亲吻上他的嘴唇,左手则轻车熟路去拉扯他的腰带。
谢琅有些惊讶,不过她难得主动求欢,他也闭上眼睛去享受回应。感觉到一股比萌萌还软的力气蹭着他的胸口,他很舒服,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
“我在推你,你要往后倒。”谢摇篮认真道。
“你在推我?”谢琅疑惑。
沉默……
还是他当初浑身没有丝毫灵气,只能满脸不满地瞪视着她的那副模样可爱得多。真是怀念。
“往后倒。”谢摇篮道。
谢琅心情甚好,也乐意配合她,他乖乖听话,不过倒下的瞬间趁她不注意扯住了她的衣袖,看着她一个不稳栽倒在他身上,心情更好了。
他撑起脑袋,用手指绕着她的一缕头发转圈,问道:“然后呢?夫人你尽管开口,为夫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他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戏耍味道。
谢摇篮从他身上爬起,揉了下在他胸膛上撞得有些疼的额头,反倒慢吞吞地说道:“你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的时候,我将你推到在榻上之后,你说了些什么?”
谢琅记忆力很好,只是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不会去记罢了。他想了想,回答道:“似乎是‘你做什么?我不要,走开’。”他脸上带着红晕,“你问这做什么?”
“唔,再说一遍……”她手指在他胸膛无意识乱动。
谢琅揪住她乱动的手:“你做什么?我不要,走开。”
“好,听你的。”谢摇篮道,双手撑着床,就从他身上爬起来。
谢琅一怔,当即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皱眉道:“摇篮,你太过分――”他话还没说完,转身欲走的那人突然回头,勾住他的脖子就亲上了他的唇,将他抱怨的话都压入了肚子里,他的心情像是失而复得的奇妙,又像是被人随意玩弄情绪的不甘,他勾住她的舌头,吸允纠缠,手上开始继续扒她身上的衣物。
“谢琅,说好了我来。”谢摇篮捂了下即将散开的衣襟。
谢琅不满:“谁主动不都一样?”
谢摇篮抬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认真摇头:“不一样。”
他忍了忍胸腔中跳动的欲丨火,最终还是选择了配合她。咬牙默默忍受她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他实在难受,抬起手将她的身体挨得近了些,温暖绵软的感觉让他呼吸一窒。
谢摇篮依旧没停下煽风点火的动作,她丢开他的外袍,顺着他总是捂在衣衽里的锁骨一路吻了下来,停在了他的胸口,她抬头看他一眼,低头含住。
谢琅身体彻底僵住,他想将她压在身下,可是奈何承诺在前,只能呼吸粗重地侧头隐忍。
谢摇篮心神一动,她轻声同他商量:“谢琅,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谢琅沙哑着声音道:“我何时阻拦过你不许看我耳朵?”
她解释:“不是这个,是……是萌萌的那种耳朵。”毛茸茸的,很好摸的那种。
谢琅也反应过来,不留余地的拒绝:“你这是什么古怪毛病,想都不要想。”
谢摇篮直接低头咬上他的胸口,谢琅颤抖了一下,态度依旧坚决:“休……休想……”他见过谢摇篮揉儿子的耳朵根,倘若自己的耳朵被她那般揉弄,简直……
谢摇篮失落。
不过今天意不在此,她继续千方百计地撩拨他,谢琅越来越意乱情迷,但是依旧遵守约定地任凭她煽风点火,她最后给了他的时候,他舒畅之极。
一切结束,她躺在他身边,任凭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描摹着自己的眉眼。
谢琅心情很复杂,原来……
谢摇篮微微带着倦意地说道:“我知道因为多年前那次你被我无意之中当做炉……”她顿了下,咽下喉咙里的那个词,“你心中一直有那么一个疙瘩解不开。你觉得我对你不会情动,进而推断我对你无心,我本不想向你抱怨,但是又不想你总是那么误会我。”
她无奈转过脸,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谢琅,你每次都粗鲁又野蛮,你让我如何情动!”她难得出口抱怨了这么一句,接着继续说道,“愿此次能解开你心中死结,我谢摇篮不过一介凡人,面对你之时,怎么可能会凉薄到你所想象的那样。”
谢琅尴尬,他垂着眼睛:“是我误会你了。关于那件事……我只是没经验。”
等等,他没有经验,难道谢摇篮有经验不成?!为何她那般熟稔?不对,她那时候确实是处子之身。那么她……
谢摇篮看透他疑惑,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随口道:“我在那之前,看过一些玉简和……”小黄书。她没说出来,继续低头系上衣带。
谢琅挑眉。
他曾经以为她第一次和他亲近的时候不过是酒后乱性,却没想过她是蓄谋已久。
谢摇篮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一瞬间笑的让人心都能颤抖起来,扭头移开目光,唤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灵气封印,就去修炼去了。
她将情绪平息一些,感觉到心湖一片寂静,就唤出宿在她识海之中那枚玉简前辈。
玉简从她额头心跳跃而出,落地又变成了那副能止小儿夜啼的模样,粗糙的脸上方,一双巨大的眼睛依旧毫无神采,他面无表情盯着谢摇篮。
谢摇篮恭敬稽首:“劳烦前辈。”
那人点了点头,原地坐下,五色毫光闪过,一枚恍若光雾凝结而成的玉简躺在地面上,周身散发着悠悠柔光。
谢摇篮在玉简前盘腿坐下,合眼平定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再睁开眼睛,目光沉静心无杂念。她在指尖凝聚一缕神识,探入玉简之上。
神识先感觉到的是一片渺茫的虚空,犹如一片浩渺无边的宇宙,开始的惊讶过去之后,谢摇篮逐渐感受到一股从来未有过的平静,像是心无挂碍,又像是彻底超脱,心已寂灭。
就在这么安静的沉寂之中,突然一个声音带着强大的力量破空而来,如同山崩海啸,响彻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谢摇篮的手搁在玉简之上,她神色沉静,眼睫不动,甚至连头发丝都如同万斤巨阙一般,整个人一片沉寂。她身着白衣,裙摆落在蒲团外边,挨着地面,房内夜明珠的柔光落在她身上,她身姿如同初月照静流,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全身都流露出一股飘渺出尘的气息,似乎随时都会飞升而去。
谢琅看着她,吃惊和震撼各种复杂情绪浮现在心头,一枚孕育出灵智的玉简,虽然化成的人形实在是丑陋异常,不过身上却漾出沉稳昂然的气息,绝非是一件龌龊物品,恰恰相反,很有可能是曾经的哪位大能之物。
他想起当初青冥大劫之前他所占卜出来的卦象:大难但是却蕴含着巨大生机。
自古以来,福祸相依。青冥大劫是她的难,她险些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却令她得到这有灵智的玉简,倘若卦象无误,这玉简能帮她许多,绝对无愧于巨大生机这个称呼。
谢摇篮依旧闭着眼睛,细心感受着每一个字。玉简之中的心法和她曾经在那个禅修洞府获得的无名心法有所类似,但是却更为精妙,相比之下,那本无名心法反倒是一件粗制滥造的仿冒品。
谢摇篮想起那玉简的话,他说曾经得到他的那位禅修对他一知半解,不配为他的主人。想必她曾经所学的无名心法就是那位禅修一知半解的作品了,但是即便仅仅是一知半解,也足以让谢摇篮在禅修这条路上顿悟许多!
玉简坦言她如今只能修习最基础的第一部分的功法和心法,顺便唾弃了一下她的资质。心法甚简,只有不足两百字,但是这两百字在谢摇篮耳边响起来的时候,她却犹如倾听无上妙法般震惊,那每个字都蕴含这自己的力量,如渊如海,如浪如涛,字字都犹如大道天音,铺面而来,直接坠入她识海之中,余韵悠长。
她来不及好好消化下这精妙的心法,玉简之中的功法就随之而来,这功法叙述如同长者絮语,删繁就简,返璞归真。
待两者具嵌入她识海之中,无法忘却。她将手从玉简之上拿走,玉简化作一道毫光,再度返回她紫府之中。
谢摇篮仰头看了一眼天边明月,又闭上了眼睛。如今她要做的事情是,彻底领悟玉简所教授的东西。
谢摇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烈日当空,她抬头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谢琅,起身朝他走过去。
院中空无一人,连最聒噪的慕小小和绿蛟都不在。
谢摇篮奇怪地问:“他们人呢?”
“比试去了。”谢琅道,把手伸过去要她牵住,“我带你过去。”
她更疑惑了:“比试不是在十日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安慰,也谢谢大家的意见,我会努力找到平衡点,也会努力再也不玻璃心。谢谢。
?
那什么……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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