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乐站在我身边,“俞先生,你看这个地方可有什么古怪?”
小样的!还想就风水知识跟我pk呀?我微笑着反而:“依……您之见呢?”
“在这里向四周看,共有八条山脉,以白鹿角为中心,向八方星射,这在你们中国风水中叫做八龙卫主,也叫八星拱月,这八龙或者八星,先天占据八卦方位,扼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气运的咽喉,长白一脉的灵气,尽皆汇聚白鹿角峰,兼之与太阴星遥遥相对,引天威而承地灵,是这八星拱月风水阵的脉眼。”
“你说的不错,白鹿角峰引风聚水,穴前有青龙拱卫,穴后有白虎可恃,老田边先生的尸骨葬在这里正可以兴家旺业。后代必能坐享其成。”我笑嘻嘻地说。这个地方诚如阴天乐所说,确实是一条大龙脉。可惜我一上山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座山现在非但不是什么风水佳穴,反而成了一个凶煞地。
但凡龙脉汇聚之处,都有一个穴眼,这个眼正是最佳的下墓之地。在这个穴眼处,灵力充沛、阴阳和谐,点穴之时要以特殊的阵法封住阴阳之气,使之贯注于尸体之上,无阻碍流动,只要灵气不泄、阴阳协调,可保死尸千年不腐,而后代子孙必有大成。前文说过,白鹿角峰又叫玉龙汲灵穴,山的灵气和人的血脉一样,流动不息,稍稍失去平衡,便吉凶难测。不论是得其龙而不得其主,还是得其主而不得其时,皆会改变风水成凶煞穴。还有一点,穴眼处绝对不能杀生见血,否则穴眼吸收血气阴魂,风水则偏之于阴而带邪,若非有大神通的风水师能纠正气运,则此穴已成绝地。
从现在看来,白鹿角风的气脉已不仅仅是阴而带邪,而是厉中含煞,只怕不仅仅在穴眼上杀过生,还被下了煞阵,多年之后凶煞之气外泄,所以才会使面前的一切都象蒙了灰似的,穴眼周围千米处寸草不生,活物难停,阳气断绝而阴煞弥甚。
“可是我觉得这地方好象不太对头!”田边看看阴天乐,对我说。“在我们日本的风水学里,佳穴周围灵气动人,生机盎然,可这里,怎么是阴恻恻的啊?总觉得有人在脖子后面吹气似的,又冷又心寒!”他哆嗦了一下。
“田边先生,我看你还是另选一块墓地吧,这个穴已被高手破坏,不能用了!”
“啊?这……这怎么办?家父生前就指定这里,而且我们这样辛苦,不能就这么放弃呀!”
我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这个地方煞气重的厉害,如果硬把死人埋这里,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活人在这呆久了,身体都不一定受得了。”
“我就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才聘请大师一起来,还请你帮忙想想办法!”田边恭恭敬敬地向我深鞠一躬。
我背着双手玩深沉,半天沉思不语。向东边量了十九步,用力踩踩坚硬的冰雪,“威子,把登山镐拿来,看看这下面是什么。”
孙威在背包上解下折叠登山镐,过来对着地面猛刨,地面冻得极硬,一镐下去只带起一小块冰渣。几个人轮流挖了大约半小时,只听“叮”地一声,镐头碰到什么东西。我急忙止住大家,将那东西拾起来,却是一枚手指大小的弹壳,口部用东西塞着,费了好半天事才打开,里面是一小片三角形黄布旗,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绝阴拢煞符,色泽暗淡,数十年过去了,闻上去还有着淡淡的血腥气,看来是以血画就的。
《天机不泄录》中记载,过去刽子手用的砍头刀是煞气最重的东西,一般的鬼都不敢轻撄其锋。推而广之,杀过人的子弹也是同类的。将绝阴拢煞符封入杀过人的弹壳,端的是威力惊人。
“大家以这个点为中心,在八个方向各走出十九步,挖挖看有没有同样的东西。”大家分头行动,由于只有两把登山镐,只好先选定一个方向挖了起来。
我手中掂着绝阴拢煞符思索,这下旗符的象是本门手法,莫非,是大爷爷做的?他老人家为什么将这个玉龙汲灵穴改做九煞绝脉阵?明知道进阵的人九死一生,还要这样,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保护么?
二德、班长他们不是说,大爷爷带着余下的十来个兄弟追击日寇去了么?这块画旗符的黄布,好象是日本鬼子军服的布料呢。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在这九煞绝脉阵之下,头顶上连星星都看不见。大家找出野外照明灯,继续干活。
小野晨子一边给大家弄吃的,一边看着松下——这家伙自从上了白鹿角峰就开始不安分起来,眼睛不时冒着凶光,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说什么,皮肤颜色变成死灰色。本来被我的玉瓶镇住的三魂七魄,在这煞气聚合之处,好象也活动了。
三个多小时之后,九个绝阴拢煞旗符全被找了出来,田边充满希望地问:“现在行了吗?”
我摇摇头,在九煞绝脉阵里,绝阴拢煞符是最皮毛的一层,功用只是聚拢外界阴煞力,在阵外形成初级保护,以免不相干的人误入深入,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们砍下树枝做成火把,立在挖出的那九个坑里,火光突突地跳动,人人脸上都鬼气森森,说不出的恐怖和诡异。
“有人!”
突然,小野晨子惊叫起来。
我们一惊,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是光溜溜的一片山体,什么也没有。
“也许你是看花眼了!”孙威安慰她,“说不定是有鸟在空中飞过,被火光一映,就象个人似的。”
“我没有看花眼!”小野晨子坚持说。
大家摇了摇头,看来她的神经绷得太紧张,都出现幻觉了。
“在这里!”索尼突然也叫了起来。我急忙回头,只见一条淡淡的影子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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