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更早。”
看着穆可可这样子,估计待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穆可可也毫不掩饰,低着头偷笑,就像是做好事被人点名的小孩似的,“我不知道云深什么时候来,只能来早一些了。”
说着,穆可可便缓缓朝着盛悠然的方向走过来。
看着那不断靠近自己的穆可可,盛悠然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穆可可的高跟鞋似乎不太合脚,在即将走到盛悠然跟前的时候,穆可可就差点一个扭脚摔了下去。
盛悠然见状随即伸手去扶住穆可可,然而还是距离太远,没扶住,穆可可就这么在盛悠然的眼前摔了下去。
看着趴在地上的穆可可,盛悠然面色一滞,想要蹲下来把穆可可给扶起来。
可是这刚到自己身后的人却是比盛悠然动作更快,像是刮过的一阵疾风似的,“唰”地就闪到了盛悠然的跟前,把地上的穆可可给扶了起来。
墨云深眉头紧锁,那双漂亮的黑瞳也缩了缩,满眼遮不住的担忧。“可可,没事吧。”
穆可可摸索着攀上墨云深的胳膊,扶上他的肩头,明明已经被墨云深给扶住,还要自己攀上墨云深的肩膀撑着站起来。
正好墨云深进来得急切,盛悠然又恰好卡在门口,这门半遮不掩的,这一幕就被秘书组的人给瞧了个正着,对这位穆小姐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能让墨云深这么紧张的女人,看来是真的不简单。
穆可可也紧皱着眉头,担心自己给墨云深带来困扰,漂亮的眸子泛着泪光,“云深,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看着穆可可这急着让自己放心的样子,墨云深的心就漾起几分涟漪,那股沉淀多年的愧疚之意又浮现心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墨云深紧抓住穆可可的胳膊,把穆可可给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全然没有看盛悠然一眼。
穆可可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被吓得不轻。“云深,我有点害怕。”
本来她的世界就是一片漆黑,忽然这么一倒下,突然失重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好。
墨云深见状,眉头皱得更深,轻轻地拍打着穆可可瘦弱的后背。“没事,没事,还好没事。”
“我刚刚只是想走过去跟盛秘书打招呼,”穆可可十分无措,至今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摔倒了,“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太吓人了。”
盛悠然:“……”
虽然穆可可没有说她半个字不是,可是,为什么她总感觉穆可可在怪她?
可是,不是她干的啊。
她还想去扶穆可可来着。
只是刚碰到穆可可的手指尖,穆可可就忽然倒向了另一边,猝不及防地,她也就没来及抓住穆可可的手。
听到穆可可这话,墨云深抬眸看了一眼盛悠然,轻轻抿了抿唇,安抚道:“没事,下次出门你应该带个人的。”
“我想着这里有盛秘书,不会有问题的。”穆可可声音急切,快要哭出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
“……”
这是白月光,还是白莲花?
可是看着穆可可那一脸的悲切,好像真的只是在阐述自己的不解,还有担心墨云深为此忧心而已,丝毫不见其他情绪。
盛悠然站在门边像个木偶似的呆滞,心里又不平衡起来。
明明昨晚还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像陌生人一样。
即使穆可可屡次无心提到她,墨云深都没跟她说上半个字。
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气,看着这两个人这么旁若无人地在卿卿我我,外面的秘书怕是都看在眼里了。
盛悠然叹了叹气,轻轻地带上了门,隔绝了门外那数双探究的眼睛。
这门一关上,盛悠然又觉得自己格外地多余,转身又搭上门把手,准备给走出去,穆可可和墨云深腾位置。
墨云深却是忽然再次看向盛悠然,今天到公司以来,第一次对着盛悠然薄唇亲启。“盛秘书。”
盛悠然动作顿住,背部僵硬地再度转身过来,看着墨云深和穆可可,努力挤出一抹笑。“墨总?”
墨云深道:“我去开会,你照顾好可可。”
闻言,盛悠然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我?”
穆可可静静地听着,见盛悠然犹豫,便盲目地摸上墨云深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没关系的,云深,我没事,盛秘书有工作要忙,不要麻烦盛秘书了。”
这怎么是麻烦?
盛悠然怕穆可可好心办坏事,本来她那些无心的话就让墨云深对她起疑心了,现在可不能让穆可可再越描越黑,就开口应下。
“没关系,穆小姐,我留下来照顾你。”
开会这样重要的场合,墨云深必然是用不上盛悠然的。
盛悠然只是个半吊子而已。
说实在的,墨云深这一屋子的秘书,真正称得上是秘书的,也就是李秘书一个而已。
其他人不过是为了招待人收的。
见盛悠然应下,墨云深就反扣住了穆可可的手,“可可,有什么事让盛秘书去做就行了,你看不见……”
说到这,墨云深如一口气哽在喉头。
“你看不见,就别太为难自己。”
穆可可的神色一滞,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黯然,但是很快又挂上一抹灿烂的笑,似乎并不想让墨云深担心。“好,云深你放心。”
处处都在为墨云深考虑。
盛悠然都快要被穆可可给感动了。
又细细交代了穆可可几句,墨云深才站起身,朝盛悠然走过来。
走到盛悠然跟前,盛悠然还以为墨云深要劈头盖脸地骂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但是没想到墨云深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叮咛道:“照顾好可可。”
说完,又在她唇边留下轻轻的一个吻。
恰好,盛悠然呆滞地看着前方,正对上穆可可投过来的目光。
那女人眼神淡淡的,毫无光彩,可是却让盛悠然莫名一震。
等到盛悠然再定睛一看时,穆可可目光又漫无目的地瞟往别处,好似刚才那一幕只是盛悠然的错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