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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夜总给人无边寂寥的孤独感,栗遥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耳旁静的一丝风声也无。

她边走边打开微信翻看蒋昭蜜月旅行的照片,勾起唇角看完所有,正好凌晨两点半。

路过一个便利店,她走进去买了一罐啤酒,结账的时候年轻的男收银员对她说:“七夕快乐哦。”

她微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过了十二点,便是七夕了。

出了店门,她坐在店外的长椅上,兀自看着月亮喝着酒。

周围是林立的高楼,这个点亮灯的楼层已经不多。路灯也是昏昏沉沉,灯光映照在行道树上,懒懒洒下一层倦怠。

光线不强,倒显得月色明亮。

这段时间栗遥的生活被工作填满,她每天最多睡五六个小时,所以早上的咖啡和晚上的酒,都是她重要的陪伴。

她跟方槐开玩笑说,如果她在三十岁之前迅速衰老,那一定是因为食用大量的咖啡因和酒精。

她如果不喝酒,会非常难入睡。睡眠糖早已在程远的监督下戒掉。

跟程远在一起的时候,每每纵.欲时,她的身体会因极度快乐达到疲惫的临界点,待欲望退却后,她常常能彻底放松下来。

最重要的是,程远总有办法让她睁不开眼睛。

那是生理上的反应,那个擅用技巧的男人稍微用点耐心撩拨,就能达到酒精的功效。

有时候程远什么也不干,只是搂着她,在她耳边说一会儿话,或者吻吻她的耳垂和脸颊,她只要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就不会睡得太差。

程远的身体总是坚硬滚烫,她偶尔也想逃,可总是一转身就被他重新禁锢在怀里。

他喜爱亲密缠绵的姿势,认为那是两人同床共枕的意义,甚至不管她是否觉得身体受约束。

时间一久,她也习惯,轻易能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栗遥感到奇怪,明明最近的工作都是超高强度,每晚回到酒店里时她大脑都是空的,可这幅身体就是不累。她特意在下班后都步行三十分钟回酒店,但睡眠效果依然达不到和程远在一起时那么好。

这是她离开程远之后最为明显的不适应。

这十多天来,她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程远,她不刻意回避,任凭回忆蔓延。

那个男人的姿态、言语、小习惯,甚至是微表情,永远具体、清晰而自然。

想到深处,她身体会出现一些反应,例如小腹、尾椎骨、脸颊、心脏……每当这种时候,她情感会跟着脆弱下来。

但她最终都能克化,在脆弱里生出一份释然。

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快乐,即使没有“我爱你”,程远对她的宠爱也是真真切切地体现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里。

只谈恋爱过程,她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

而那些不那么愉快的记忆,她认为是恋爱必经的过程。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爱情不一定完美、恋爱不一定有结局是她早已学会接受的现实。

她更没有刻意去解读“失恋”这两个字。这一年她分了两次手,感触全然不同。跟程远分离时她反而更平和,平和到她愿意反复回忆也并不感到难过。

她和周扬的恋爱像一杯温水,情感温度持久永恒,未来的路清晰平坦,一眼看得见一生。只是她需要长久地同周扬一样,做一个恒温动物。

那段感情更像周扬将她逐渐培养成自己同类的过程。

在程远对她说出那句“你少拿周扬教你那一套东西来对付我”这句话时,她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因此那天晚上当程远倾泻出满腔心事之后,她毫不犹豫选择终结这段感情。

她说还他自由,这不是她负气的决定,而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恋爱绝不是两颗灵魂的捆绑,更不是两个人同化的过程,她理解的好的爱情大抵是互相成全,并且甘愿。

所以即便她知道程远有心为她改变,但她更想看他忠于自我。

他已然很好,真的无需改变。人生漫长,他总能等到他自己的甘愿。

栗遥快走到酒店门口时,一辆敞篷跑车停在她身边冲她按喇叭。

她一回头,魏澜嘴角勾笑坐在车里。

坐在魏澜身边的已不是那个清纯的女大学生,今夜伴他的是一个姿态成熟的性感女人。

魏澜按下车窗问栗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栗遥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我住在这里。”

“住这里?”魏澜语气里充满讶异,他心里甚至在想——难道是程远带你来的?

栗遥点点头,表示确认。

魏澜见她一脸疲态,想她应该是为项目合作的事情刚加完班。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和程远这层关系,魏澜便不再多问,只说了句辛苦,又让她早点上楼休息。

关上车窗,魏澜身边的女人醋意盎然地问他:“这女的谁啊?你对她态度这么好,难道是你以前的情儿?”

女人边问边将赤.裸的脚探过去轻轻勾魏澜的小腿肚子。

魏澜轻笑一声,在女人的大腿根儿上掐了一把,“你要能像人家这样脑子里多装点儿东西,我也能对你态度好。这是我哥们儿的女朋友,也是个人尖儿。”

说完他拿出手机拍了张栗遥踏进酒店旋转门的背影发给程远,又语音询问——“怎么回事啊?”

程远晚上本就能耗,栗遥一走,夜对他而言更是无尽漫长。

眼下他正窝在客厅里看一部英国老电影,收到微信消息,不耐烦地点开来看,看见照片上的栗遥,迷离的眼睛一下子聚光。

看了会儿,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魏澜接起来,又重复那个问题,“怎么回事儿啊?”

程远懒得应,只问:“这是哪家酒店?”

“你俩……掰了?”魏澜见他这样问,心里多少有了答案。

见程远沉默不语,魏澜说了酒店的名字,又小心试探道:“多久了?”

程远懒懒的,“没多久。”

“啧,这么颓,还想着?”魏澜搂着怀里的人进电梯,女人依偎在他胸口,暧昧地撩拨他的软肋。

程远听见那头的动静,淡笑一声,“得,你忙吧,今儿七夕,不扰你春.梦了。”

“别介……”魏澜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又问程远,“你这回不会是被人姑娘给甩了吧?”

“有意思没意思……挂了。”程远说着就要挂电话。

魏澜拦着,“那明儿晚上约?”说完意识到这已是七夕的凌晨,又改口:“今儿晚上,七夕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啊。”

“回头再说吧。”程远陷在沙发里,一双长腿慵懒地搭在茶几上。他说着揉了揉太阳穴,充满倦意的脸被忽然亮起来的电影镜头照亮。

他一抬眼,镜头里的男女在阳光下激烈地拥吻。

挂了电话,程远又翻看起栗遥的照片。

大抵是电影里的情节浪漫了起来,他看着栗遥的裸.露的肌肤,心底的欲望很快被勾起,身体终于起了反应。

他弄到一半,突然无名懊恼,最终厌烦起这样的泄.欲方式,草草了了事。

泄出来的那一刻,他胃部升腾起一股凉意,生理心理都是无尽的空虚。

他又想起他和栗遥的第一次,事后栗遥贴着他胸口红着脸说很舒服……

程远不断回忆,栗遥后来在他的调.教下很少再那么羞涩,但每一次她有极致的体验时总会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

她会直接说出那两个字。

他起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提醒他她到了,后来他明白了,她是想传达这份快乐。当她每次娇吟着说出那两个字时,他内心的满足与征服欲就会达到顶峰,因而更加卖力。

这段感情一开始目的并不单纯,可到底在俗世的磨合中,他们的灵.肉也曾高度契合过。

他确信栗遥是十分眷恋他的身体的,她虽偶尔也会受不了喊停,但大多数情况下,她都能被他引领,且最终与他互相满足。

因此他常常开玩笑,说她是很具备天蝎属性的。

将包裹着黏腻的纸团烦躁地扔进垃圾桶里,程远皱着眉穿好裤子,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呼出一口郁结已久的气息。

七夕节日气氛浓烈,每个女同事的办公桌上都有一束红玫瑰和一盒巧克力。听说栗遥不喜欢玫瑰,方槐特意让行政给她换成了向日葵。

盯着桌上这一束金黄的向日葵,栗遥蹙起眉头。她甚至在想它们为什么不结瓜子,那样的话,还可以直接吃,也不算浪费。

她其实不是不喜欢玫瑰,她是不喜欢被切断生长的花朵。

可方槐对她说,她很像向日葵。

因为是七夕,又是周五,晚上方槐订了个地儿带大家放松,当是在过节中团建。

一行人进了包厢后,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几番闹下来,栗遥也颇有些醉意。

shirley教栗遥玩色子,她运气不好老是输,大家便拱她喝酒。她酒量倒不差,但今天点的酒烈,她喝到第八杯的时候还是上了头。

趁大家闹别人去了,栗遥拿了包想去洗手间补妆,看到包间里的洗手间被人占用,她想着出去能透口气,便懒得再等,推门出了包厢。

她脑子发晕,走得并不太稳,刚走几步,就看见了走廊上迎面走过来的程远。她一度觉得这是幻觉。

程远被众人围在中间。他个头最高,步子迈得又大,一行人中,是走得最潇洒的那一个。

他头发剃得精神,衬得一双眉眼神采奕奕。精壮的身体外套着浅蓝色的衬衣和黑色长裤,衣料契合肌肉线条,典型的穿衣显瘦。

他领口松开一颗扣子,喉结性感,袖口卷起,手腕上露着那只他最常戴的腕表。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低着头,听周围人肆意谈笑,也不插话,嘴角悬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紧挨着程远的便是魏澜,短短一天,魏澜身边又换了新的漂亮女人。当然,这帮精致装扮的公子哥身后几乎都跟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有的妩媚,有的清纯,丢在女人堆里,都是尖儿。

栗遥正微醺,看见程远已是茫然,又看见魏澜,脑子更是混乱。她无暇顾及程远身后是否也有姑娘,脚步迟疑一瞬后,很快调整好状态,然后大大方方朝这帮人迎面走去。

魏澜瞥见栗遥后,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程远,只见程远的眼角立刻收了笑容,视线直直落过去,脚步也些微放缓。

栗遥走近后,魏澜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咱俩还真是有缘分,一天竟遇着两回。”

一行人都停了下来。

程远依旧双手插兜,他微低着头,定定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视线从她包臀的小皮裙移至微微露出腰线的一字领藕色衬衣,最后停在她红润的脸颊和晶莹剔透的唇瓣上。

他看见她对魏澜轻启红唇,“是啊,好巧。”

她随意地挎着一个悬着毛绒球的小包,手指把玩着那颗绒球,姿态轻松且自然。程远的眼光又落在她的手指上,她终于没再拿手撒气,十指涂满了高级灰色调的指甲油,式样精巧。

魏澜见程远只是盯着人看,不给任何反应,便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

栗遥捕捉到魏澜的这个小动作,心里立刻明白所有。她与程远视线交汇,两人的目光中都有些复杂难言的情愫。

这是他们分开小半个月后的第一次碰面。

就在两人以眼光交流时,站在程远另一侧的一位朋友因酒醉骤然开起了玩笑:“程少,这姑娘好像你那门当户对的前女友啊……”

这人话还没说完,程远的脸就一下子木了。

一边的魏澜急忙瞪了那人一眼,这一眼,让一行人都会了意。

栗遥倒平静,流转的眼波扫过程远沉下去的脸,轻轻勾起一边唇角,随后甩着包上那颗绒球翩然越过魏澜,“先走了魏总,你们好好玩儿吧。”

她特意用了儿化音。

程远回头看她的背影,绚丽的灯光下,她姿态笔挺,微微昂着头,高跟鞋轻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像一只焕然新生的骄傲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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