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昨天在这了,不然昨天那种状况多危险?但是昨天那个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呢?今早想找他却没找到人。”
华荣月睡醒一觉来到大堂后就听见外面的萧翰在大声的说着话,貌似萧翰还在疯狂的吹自己昨天有多么的英勇,反正昨天“在场”的除了他就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孩,剩下的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他还真的能算得上在场众人的主心骨。
她揉了揉眼睛去打水洗漱,昨晚睡得稍微晚了一些,今早居然起的还没萧翰早。
百草堂里的其他人或许也不比华荣月睡觉的时间长多少,只不过他们昨晚由于太过兴奋所以都没怎么睡好,今早更是一大早就起床来聊天。
华荣月正在洗脸的时候就听见大堂里齐大夫一脸懵逼的声音,然后齐大夫的懵逼和萧翰的牛逼就开始在百草堂的上空交相辉映。
“啊?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我怎么全都不知道?”
“啊?咱们这居然还来了天易楼的杀手!”
“啊?昨天那个车队还来了咱们店门口!”
华荣月一边洗脸一边听着齐大夫的疑惑三连,突然间想来个爆笑。看来百草堂最懵的人在这呢,恐怕如果萧翰不跟齐大夫说,齐大夫都不会发现。
昨天晚上也算是惊动了不少人,就像昨天青衣书生他们最早听见街上那一声把他们引出去的响,就是有个大娘出门想要倒水,结果一下子撞见了车队,吓得手里的水盆没拿稳然后掉在地上了。
幸好花船的人都被华荣月训练的宠辱不惊,否则很难说当时会不会笑场。
虽说昨天出来看的也就只有莽的不行的百草堂一行人,但很难说周围到底有多少人看见。华荣月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街坊四邻偷偷探出来的小眼睛。
这让她觉得花船下次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在车身上写“花船胭脂水粉降价,七折优惠等你来拿”。然后车队在呼啦啦的走上那么一大圈,那多拉风。
……很可惜,为了花船的名声,这种事还不能做。
营销鬼才华荣月惆怅的叹了口气,不过花船是给客户送胭脂水粉的,简单来说,除了萧翰这种关系户外,那些正儿八经的预定了胭脂水粉的人在某天的某个时刻都会听见有人正在敲门,然后一开门,就会发现这么一长串队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华荣月记得自己曾经幻想过开着兰博基尼送外卖的情形,虽然很疑惑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幻想,但这个梦……居然就这么实现(?)了的样子?
她都怀疑那些接到胭脂水粉的人第一反应都不是兴奋或者开心,而是恐惧。因为将心比心,如果她忽然看见这么一大堆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快递小哥到了,而是自己摊上什么事了……
华荣月洗完了脸也去了大堂,没出初六,百草堂还没开门,所以她今早起床的时候也没急,就慢悠悠的。萧翰一看见华荣月就转过头对她说:“哎呦,这不是我们最靠谱的华荣月吗,怎么这个点才起来?”
“对了,荣月昨天在没在?”齐大夫转过头来看华荣月,因为他发现刚才萧翰说了半天,竟然没有一次提到过华荣月的。
“他昨天居然去打酒了。”萧翰道,“你说说他这时间也是寸,他平时都不怎么喝酒,那个时候非喝什么酒?”
华荣月在萧翰喋喋不休中走到了他的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萧翰看着他,止不住的乐,“不过这也算你没缘分吧,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跟齐大夫都亏大了,昨天那个人真的不像真人,就像是神仙下凡似的。你这次碰不上,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齐大夫被萧翰的话说的心里直痒痒,华荣月低头喝粥,表情倒是有点精彩,不过她也没把头抬起来。
喝到一半的时候华荣月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来的那个陌生人呢?”
“今天一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萧翰道。
华荣月愣了一下,朝着门口看了看。萧翰道,“我怀疑昨天的那个人不简单啊……你知道他昨天跟我们说什么吗?说天易楼的杀手最近正在抓小孩,所以一直劝李静怡别出去……他是不是六扇门的人啊?”
萧翰也是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才问了华荣月的,他发现这件事有点不对劲,昨天那个人出现的时间就很古怪,他早上来了,晚上就出事了,而且这个人又是华荣月拉过来的,他怀疑这人莫非是华荣月的“同事”?
华荣月则是被萧翰这句话给突然点醒了,她才想明白昨晚那杀手是什么人,他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后她就又被另一个疑问弄蒙了。
——我去!那昨晚那个人是谁?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出现在百草堂附近又是为了什么?
这两件事一下子就把华荣月给打晕了,她坐在那捧着饭碗愣了半天,等萧翰连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端起碗来拼命地喝了几口。
萧翰喊了好几声也没听见华荣月回应,好不容易等到她有反应了,就看见她猛喝了几口粥后,把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就出了门。萧翰被她就这么直接落在了后面,他很少碰见华荣月不回话的时候,所以自己也愣了一下,转过头问齐大夫他们,“我还真说对了?”
华荣月在百草堂附近搜寻了一下,她估计那个人应该也没走多久,如果这人轻功不好,那么以她的轻功,恐怕还追的上,然而事实证明,那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恐怕也是专门防着华荣月的。
看这样子,恐怕那人早就知道了华荣月的身份。
那人到底是谁啊!华荣月冷汗都下来了。她想来想去,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在天易楼找到的那些卷宗,当时她就怀疑天易楼是不是有一个或好几个知道“易玲珑”存在的人,这会几乎是瞬间就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了。
然后华荣月就很紧张的朝着安全屋跑,她想看看自己的那几本卷宗有没有事。
跑到了安全屋,认真的检查了卷宗后,华荣月才松了口气。
她心说这些卷宗还是得找个时间处理一下,运到别的地方去,其实华荣月知道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自己的脑子里,她倒不如把这些东西尽早看了,然后来个毁尸灭迹,只是这么多的东西,她生怕落了一星半点的。
翻开了书,华荣月开始看起了一些之前被自己遗漏的地方,上次她就发现这书里似乎除了记载了易玲珑的日常外,还记载了跟疯子有关的一些事。
“疯子”可能是一种疾病,也是其他某种可以传染的东西。这东西最初的起源华荣月暂时是找不出来了,但这东西肯定跟天易楼有着很深的关系。华荣月觉得如果想找到这玩意最详细的资料,恐怕只有两个地方能够找到,一个是天易楼,另外一个……是六扇门。
六扇门那边的事后面再说,天易楼可能是最早接触到“蛊”这类东西的一员。所以这几本卷宗中也有意无意的提到了蛊,虽然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句,但已经足够让华荣月用了。
华荣月之前就注意到这里面有提及了能让疯子保持一定理智的方法,除了让疯子待在所重视的人旁边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是让疯子处于濒死状态之中。
这里面有一段话是记录者的自言自语,他曾经思考万一日后易玲珑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该怎么办?要不要对她使用一些“手段”?而华荣月猜测,那个所谓的手段应该就是将易玲珑给重伤到濒死,然后再将其控制起来。
华荣月以前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易玲珑既然上辈子都已经疯了,那这辈子以幽灵的形式存在于这个身体内,就不可能不疯啊,可是目前来说易玲珑好像也没做过太疯狂的举动——最起码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没有。可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改变的如此之快呢?
现在想想,华荣月觉得易玲珑这么“冷静”很有可能是因为一直处于濒死状态……都成魂了可不就濒死了吗,华荣月其实挺想问问看易玲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这话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想了半天,华荣月决定迂回着来一下。她先问问看对方现在能不能随意的出来,好像自从上两次强行夺取了身体控制权后,易玲珑就一直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华荣月决定跟对方好好的交流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尽量商量着来,不要总是玩左右互搏的事情了。
而六扇门这边也在一大早就接到了昨天那个花车出现在街道上的事情,虽然看见车里华荣月的人不多,但看见帘子上那个多瓣花图案和车前的那些漂亮小姑娘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的。
这个消息在今早传到了六扇门的各个人员耳中,由于花船太过大方,目击者众多,描述过于详细,以至于江连焕今早听见的时候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
同样受到了惊吓的还有刚从全安镇逃出一命的赵烨。
……
“一朵花?”六扇门内,一个男人听见这件事的时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莫非……是正主来了?”
他没想到在这么风口浪尖的情况下,他们要找的人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连遮掩的意图都没有,也没想要躲避他们,甚至顺手还解决了最近因为他们而四处游荡的那些天易楼杀手。
光从这里,男人就对这个组织越发的好奇了。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们的领头人一定是个肆意妄为又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
“没想到,对面那人比我想的更加厉害,也更加大胆啊……”男人小声的说着,却又笑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