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把哭成泪人的心肝搂进怀里,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要疼碎了。
“乖乖,告诉老公,你梦到了什么?有坏人欺负你吗,老公帮你解决他好不好?”
白彧瞳孔漆黑,有些疯魔了。
只要慕千染敢说出人名,他现在必定要搞死那个人。
慕千染哭的眼睛红肿,泣不成声的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老公,我好难受,我好难受……白彧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脸颊两侧的头发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白彧都来不及帮她擦,他不知所措的亲着她眼皮:“乖宝宝,不哭了不哭了,老公在这里呢。我们去客厅玩好不好?老公陪你打游戏,看漫画好不好?”
慕千染摇头,哭着哭着竟然咳了起来,她立马推开白彧扒在床头边干呕,但是又吐不出来东西,只有一些酸水。
她额角青筋曝气,难受的厉害,手指伸进喉咙里就要扣。
白彧立马握住了她的手,目眦欲裂:“不要!”
慕千染疯狂地挣扎着,头发黏在白净的脸上,连嘶吼的声音都凄弱无比:“我难受啊,呜呜呜……白彧啊,我真的很难受,你知道吗?”
白彧眼底一片血色,喉咙滚动,哽咽着说:“别怕,别怕。宝宝别怕,老公陪着你呢,老公在这里呢。”
老天啊,究竟要他怎么办,才能让她不这么难受,有什么罪有什么苦冲着他来吧。他不怕,他什么都能受得住,不要再折磨他的心头肉了。
白彧拿过手机,几道命令吩咐过去,整个小区都不太平了。
不断有救护车和私家车进出小区,十几架私人飞机从全球各地起飞,载着医学界的大佬泰斗,飞往华夏。
小区公寓不断有灯亮起。
“好吵啊,什么声音?”
“好像是救护车的声音,谁家有人生病了吗?”
“有几辆救护车,还有十几辆陌生的车牌,这么大的排场,怕是哪位大佬病危吧。”
顶层公寓。
此时整个楼梯道里站满了保镖,他们核对过医生的身份后,带着他们走进房间。
卧室。
被子踢在地上,白彧用毛毯裹着慕千染,抱着她靠在床边。
他怀中的人儿精神萎靡,双目红肿,是不是抽噎一声,精神状态极其糟糕。
白鹰恭敬的额首:“家主,西医和中医都来了。”
白彧撩起阴鸷骇人的凤眸:“别站着了,过来给她看看。”
慕千染害怕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又哽咽着哭了起来:“老公,我不看医生,我没事。你别让他们过来,我没病,我不哭了,不哭了。”
白彧抬起手指,示意他们暂时不要靠近。
他温柔的哄着:“宝宝没有病,他们不是来给你看病的。”
慕千染泣声问:“那他们来干什么?”
白彧搂着她晃了晃,故作轻松的笑道:“现在季节交换,很多人得了流行感冒,你刚才哭出了一身汗,额头好像有点烫。平时吃颗药就行了,不需要看医生,但是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小宝宝,需要谨慎再谨慎,所以我请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万一感冒影响了小宝宝怎么办?”
白彧知道她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用话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慕千染迷迷糊糊的点头。
白彧:“过来吧。”
两个医生战战兢兢的靠近床边,中医开始给她把脉,西医则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白彧微微抬起头,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吸了口气。
白鹰看到家主猩红疯魔的眼,瞬间垂下眼皮,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魔王在世,看一眼都要入轮回了。
两个医生各自看完诊,退后几步。
“从脉象来看,夫人身体并无大碍。”
没有大碍,那就是有小碍了?
白彧眼前一黑,喉咙涌上腥甜的血。
何至于斯。
她本该像花儿一样盛放的年纪,没道理要受这么大的罪。怪他,都怪他。白彧啊白彧,你自以为能掌握所有的事,权柄在握势力滔天,可是如今连让她开心都做不到。你还自诩疼她宠她,到头来,把人疼成这副模样。
白彧出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也要医生帮我检查一下身体。”
慕千染揪住了他的衣角,泪眼通红,极为依恋:“在这里看呀。”
白彧摸了摸她的头:“这里不方便。你忘了老公腿上的伤吗,它们现在还没好,让医生帮我看看,好吗?”
慕千染松开了手:“那你快去快回。”
她缩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红红的桃花眼。
明媚漂亮的眼睛,只剩下迷茫空洞。
房间门关上后,只有白鹰留了下来,因为他是白彧的心腹。
白鹰挠了挠头,小声问:“小主母,你还好吗?”
慕千染眨了眨眼,不说话。
白鹰想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慕千染突然开口问:“你跟在白彧身边多久了?”
白鹰:“啊?我从小就是家主的跟班,跟着家主一起长大后,成为了家主的左膀右臂。”
就是狗腿子呗。
慕千染垂着眼皮,小脸病恹恹的说:“他不经常在公司忙,都是你们帮他做事吗?”
白鹰:“是的。”
但他跟公司里的精英不同,他们是处理明面上的事,而他是帮家主处理一些不是明面上的事,比如柳诗柔这桩事。
听精神病院的院长说,柳诗柔哥哥有来头,惹不起。
呵。
她哥哥要是敢来,一并抓起来,关到精神病院。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家主惹不起的人。
哦,现在有的,就是眼前的小主母。
慕千染欲言又止,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并不是无缘无故做噩梦,但是她不敢跟白彧说。
梦里血糊糊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彧的身影,她害怕做梦,也有点害怕白彧。
但白彧对她那么好,她要是把梦说出来,他就该伤心了。
不能说。
不能说的话,只能自己难受了。
客厅。
白彧冷声:“说吧。”
中医:“小夫人的脉象很乱,想必最近经常思忧哀伤?”
白彧:“没有。”
中医:“啊这……那这对不上了。”他看向西医:“你说说啊。”
西医:“我觉得是心病,光是我们看诊没用,恐怕需要心理医生过来。小夫人防备心很强,她恐怕都没有跟您说实话。”
这个您,指的当然是白彧。
白彧身子都颤了一下:“需要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