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戏的千陌笙却看出了一丝破绽,拿起桌上的酒杯端量道:“这万寿卷确实为真,可你是否真的修为尽失,还有待证实”
“夫君?”孤止卿疑惑地望向他,全然未曾想过,他会介入此事。
娘子,不必忧心,为夫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接收到灵海中传来的话音,孤止卿才稍稍恢复镇静,他相信夫君,自有分寸。
迫于他那股逼人的气势,寒彻天禁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此乃父皇的大寿,岂容你在此喧哗!”
难道真的被他看出了什么。
岂料,皇帝却未动怒,反而露出一副考究的神色:“无妨”
寒战星也趁势为当前的局势添了一把烈火:“父皇,儿臣认为此人说得对,依皇兄的性子,此事恐有蹊跷啊”
眼见局势发生逆转,寒彻天心知不妙,便向拥护自己的群臣使了一记眼色,示意他们出声维护,可此时,他们心中皆是惴惴不安,只能低头不语。
一群没用的废物!
“父皇,儿臣一片孝心,您当真要如此吗?”寒彻天面色抱屈,试图靠此力挽狂澜。
可纵使他孝感动天,也终究抵不过皇帝的一声冷喝:“太子若是坦荡,又何须多言”
“呵、说了这么多,倒不如让本尊出手一试”千陌笙抬首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不耐。
废话真多!
事已至此,寒彻天终是难以推脱,遂道:“你想如何验证?”
“此乃爆灵珠,凡是修炼者服下,必定爆体而亡,无一例外!但若你只是一介修为尽失的寻常人,便可相安无事,本尊虽不知,你到底用了何种法子隐匿了修为,可纵使你的手段再高超,也逃不过本尊的爆灵珠!”
一股有趣的兴味弥漫而出,令千陌笙的话音冰冷又邪魅,面上也渐渐浮起一抹不屑与挑衅的意味。
寒彻天颤着手接过,众人看好戏的目光投射在那颗晶莹且泛着水光的药丸上,令他如鲠在喉,此物,若真如他所说,可令修炼者爆体而亡,那他岂不是会……
“怎么,不敢?”千陌笙靠在桌旁,眼中的兴味越发浓烈,无论他吃与否,其下场都不会好过。
寒战星也步步紧逼:“太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若不服下这颗爆灵珠,便是在父皇面前使了手段,欺君之罪,恐怕你承担不起!”
这次一定要将这该死的寒彻天彻底拉下马,以消他心头之恨。
“你!”寒彻天瞠目怒指,忽然双眼一翻,直直跌落在地。
千陌笙却手心一转,将那颗爆灵珠射进他嘴中:“想蒙混过关,也要看本尊同不同意!”
“呸”寒彻天才闭眼倒地,就感知到嘴中的异样,吓得弹坐而起:“咳咳”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趁他不备,暗自下手!
还好他反应迅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爆灵珠被他一口吐出,竟由红变黑,众人纷纷注目,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这爆灵珠可是黑了,你果然尚有修为!”千陌笙汇聚神力,将爆灵珠悬于大殿中央,着实令人大为吃惊:“这颗爆灵珠,真的变黑了,莫非太子确实有所欺瞒,那这万寿卷又作何解释”
“大胆,太子,你竟敢公然欺君!”皇帝暴怒,险些将面前的桌案拍碎。
“父皇,儿臣”
寒彻天慌忙俯首,正在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掰正了脑袋,就连舌头也被毫不留情地扯出,只能发出一句狼狈的呜咽:“唔!”
见此,寒战星立马会晤,怒斥道:“父皇,您看皇兄,连舌苔都黑了,定是欺瞒无疑了”
“传令下去,即日起,将太子寒彻天贬为庶人,此生不得进入皇城”
皇帝一声令下,终是剥夺了寒彻天的最后一丝尊严。
父皇,果真如此狠心!
“将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
“父皇!”
寒彻天彻底绝望,就连话音都好似深谷里的最后一丝哀鸣,凄婉又无助。
“卿儿,你帮帮我,就帮我这一次,好吗”他被几名大内高手一路拖行,在行至孤止卿身边时,竟还厚颜无耻地向她求助,全然忘了往昔自己对她所犯下的种种恶行。
千陌笙恼怒,纵身一跃,再次回到孤止卿身侧,将她的脸护进自己怀中:“娘子,我们继续”
“谢谢夫君”孤止卿一口咬下,笑得明媚灿烂,丝毫没有因那寒彻天动摇半分。
呆宝也凑过来,张嘴咬了一口糕点:“嘿嘿,好吃”
望见这一幕,寒彻天虽不再挣扎,但黝黑的瞳孔中却满是邪念。
等着吧,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到了穷途末路,也要拉她一起!
事件平息,殿内的奏乐再次响起,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吃喝不误。
皇帝敛眸,将目光对准底下的孤止卿一行,开口道:“此次,你们平乱有功,寡人一向赏罚分明,你们若有任何要求,皆可向寡人提请”
听闻,最先失态的是方羽戎,差点就要坐不住,飞射出去。
他本意是向让皇帝将春月许配给他,但转念一想,他与春月年纪尚小,好像有些太着急了,遂又恢复了几分平静。
见他坐定,陆虎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这个小崽子,一出接着一出的,早晚被他吓死。
代为出席的丘贺之见机,立即上前,启奏道:“禀陛下,小儿丘尼奥此次前去绞杀恶兽不幸负伤,还望陛下能赐他一个恩典”
“此事,寡人略有耳闻,你放心,寡人一定会派宫内所有的太医,为他全力医治”皇帝欣然答应。
但丘贺之却略有深意地侧目瞥了孤止卿一眼:“多谢陛下的美意,可这能够重塑血肉的神医,就坐于此,还请陛下开口恩赐”
“哦?殿上竟有此等人物”寒霸威挑眸,明显感到惊奇。
孤止卿虽未动声色,但也知那丘贺之所指,遂在他指名道姓开口后,立即上前恳求道:“陛下,那民女也要一个恩典”
“但说无妨”
“此伤,民女不治!”她语气清冽,带着丝孤傲,气得丘贺之赫然嗔目:“孤止卿,你这是何意!”
“民女就只这么一个要求,还望陛下成全”孤止卿全然无视,只将目光紧紧锁住正中央的皇帝寒霸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