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秦若竹当即喝止住乔安，通红着眼，用力捂住双耳试图摒弃刚刚听到的话语。
她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当时是因为秦家威胁不会给我们留活路，我要是跟他走，他现在就不会出人头地了，我是在帮他，但他却跟别人结婚了！是他对不起我的！”
乔安神情漠然地望着抵着门，站都站不稳的女人，沉默了许久，吐出四个字：“你真可悲。”
嘲讽似的怜悯。
秦若竹身体微微颤粟，乔安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仅我回来的这一周就听说了秦家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你会不了解你的家人？你觉得他们会言出必行放过那个人吗？”
心底一直编造的那份虚伪谎言被无情拆穿，秦若竹在原地呆立良久，长发遮住了她的神情，不知道心底怎么想的，但是她在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依旧带着恶意满满的诅咒。
“乔安，你会跟我一样的。”
房门重新紧闭，室内光线昏暗，寂静无声。
窗外的雨势渐歇，来得快，去得也快，阴云散开，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抹阳光。
斜照进屋内，送来崭新的光亮。
乔安定定望着那抹光束，在阴暗的房间有些微弱，却散发着光辉，令人无比向往着迷。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阳光，莹白的指尖在光下呈半透明，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还有微小的从心底涌现的不容忽视的温暖。
乔安的声音在房间低低响起：“我跟你不一样。”
生滚牛肉粥的香味在屋内飘游蔓延，一点一点勾起了乔安的胃口。
没必要为了不顺心的人饿着自己的身体。
她一边下床一边想着，这句话奶奶一直在她耳边反复交待，这两天找个理由先不跟她老人家语音了，省得她担心惦念。
乔安踩着拖鞋踱步走到桌边。
碗中的粥现在还冒着缕缕热气，旁边还有几盘可口的轻淡小菜，距离一靠近，香味更是扑了满鼻。
她随手拿了一个发圈将头发盘起，坐下来，杏白色的针织衫穿在她的身上略有宽松，露出精致锁骨，给人感觉闲适又舒懒。
刚准备抬手就想到什么，先是拍了一张食物的照片给霍云廷发过去，然后起身。
径直走向阳台。
小白鸟还在栏杆上站着，看到乔安过来竟也不躲避，只是在栏杆上反复平移，脑袋一探一探的。
“……”乔安思考了几秒，缓缓开口：“你能保证不在房间解决生理问题吗？”
那鸟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它叽叽喳喳叫了两声，直接煽起翅膀朝乔安飞。
在她身边绕了一圈，最后终于作出选择，稳稳挺落在她的肩膀上。
几近白色的布料上多了一双红色的小爪子，像是在一片白茫雪地中点缀了两朵梅花。
小白鸟不甘寂寞又叫了两声，似乎在催促着她快点进屋去。
还挺有想法的一只鸟。
乔安没着急动，偏头从眼尾处仔细打量它，离得近了才发现它并不是通体雪白，除了嘴、眼睛和爪子是红色的，在她的背上还有一小片羽毛呈淡淡的青绿色。
她有些新奇地伸出一根食指慢慢接近，却被不客气地啄了一下，力道不重，但还是有点痛感。
她轻抿唇，收了手，淡淡道：“摸一下就让你进屋。”
小白鸟歪了歪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还真不动了。
乔安这一次如愿摸到，顺势向上点了点它的脑袋，羽毛柔软，脑袋一戳就会下陷出明显的小坑。
挺可爱的，乔安想。
乔安很快带它进了屋，推拉门一关，冷空气被隔在外面，周围温度明显高了很多。
小白鸟也是感觉到了，立马高兴地挥了挥翅膀。
乔安没有立即动作，而是转头又轻声警告了一遍：“记住，克制住你的生理需求。”
等她重新落座，开始慢条斯理喝着粥时，小白鸟也已经参观完房间，并落在桌子上，一蹦一跳地靠近食物。
“不可以。”乔安伸出一根手指阻拦它，立马得到一串叽喳声。
猜着就是很不满的话。
正好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起，霍云廷得了闲给她回消息。
【多吃点，然后吃药好好睡一觉】
【安宝，问你个很重要的事】
隔了五秒。
【有没有想我】
就知道是这样的话，乔安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动作娴熟地回复他：【不想。】
余光瞥到正准备偷吃的白色生物，她将整个托盘往边上一推，又拉开了距离。
她手指搭在手机边缘，在侧身轻轻滑动，回忆起最初的熟悉感，将正在愤愤不平的小鸟拍了照，发给霍云廷。
【你见过这只鸟吗？】
霍云廷回复得很快：【跑你那去了？昨天家里小鬼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今儿早还在那瘪着嘴不高兴呢】
果然是在他那里见过的，应该是之前哪次照片中出现过，她记住了。
霍云廷又发了条过来：【安宝，可别被它外表迷惑了，这鸟坏得很】
乔安读完内容，有点儿想笑：【怎么了？欺负过你吗？】
霍云廷：【嗯呢，欺负过我，安宝记得帮我报仇】
光看文字就能脑补出他嬉皮笑脸，尾音荡漾着撒娇的模样。
乔安：【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欺负你说不定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霍云廷：【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它就过来啄我的脸】
霍云廷：【安宝，它这是在非礼你男朋友，这你不吃醋吗】
“真的吗？”乔安伸手点了下重新落在她肩膀上的鸟，知道霍云廷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于是轻启唇：“小色鸟。”
“以后去找你自己的男朋友亲，不要亲别人的。”
小色鸟睁着无辜水润的眼珠看她，乔安反思了下：“哦，你是一只单身鸟。”
白·好色·单身·鸟身子一转，拿屁股冲着她。
乔安被逗笑，霍云廷间隔了一段时间才发来新的讯息。
【怎么样？教训一顿了吗】
乔安没立即回，她瞧了眼像是在无声抗议的某鸟，指尖在键盘上缓缓敲击：【嗯，教训了，正在反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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