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最常遇到的大概就是‘xx小学’这种十分诡异的名词,无论是谁开口到我脑海中都会变成‘埃克斯埃克斯’的发音,去模仿对方的嘴型也不会有改变,从笔画上感觉不对但看到的任然是‘xx’传达到脑海中的依旧是‘xx’……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控制不住去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损伤啊!”
——长滨司的《日常记事》
从决定调查这次事件开始,【那人】就在不停的通过各种方式传递信息给我,尽管话语中绝大部分是用来宣泄自己的情感,但不能否认,仅有的那些信息确实是派上用场,比如说这次提到的日记摆放处和解锁方法……还请原谅我们擅自进入你的房间大岛理香同学,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简洁普通的格局,所有家具都是功能性的,没有看到任何作为装饰品的物件,最能吸引注意力的就是房间角落里的柜橱里放着的各种各样风格不同的建筑模型,看到这幕我才想起永岛束有提到过大岛理香是建筑设计的天才,她也有着想在这方面发展的梦想,所以永岛束才会欣赏她。
…………
富人家的孩子果然眼界不同,在我们还单纯只是觉得谁很优秀谁跟废柴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带着目的去挑选有潜力的幼苗吗?
日记本被放在床头柜从上往下数的第二层抽屉里。藏的手法很常见,把手伸到底再反过来拍拍第一层底部就能碰到那本有电子锁——没错就是和纸质笔记本完全不搭调的电子锁——的大约是用于写日记的厚封笔记本。
“电子锁?”
“……我有种我又要被耍的错觉。”
“小界你那边有解锁方法吗?”
“有,不过我看不懂。”
将多余的部分删掉,就保留与解密有关的内容留下来,将手机递给小天使交给他负责,然后抱起双手努力回忆究竟是谁有可能会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的简讯给我……没有啊!我三年前还换过号码,到现在为止知道我手机号的只有老弟、沙希、小天使,除这三位就算是sa的成员也没有被告知过。
可是仔细想想,既然【那人】能随时随地知晓我的动态,获得手机号反而显得更加容易。
“啪咔!”
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小天使他成功将电子锁给解开,我带着好奇凑过去查阅日记本,却发现里面的页面一张比一张更干净,直到最后那页才找到几个字。
——“辛苦啦!”
我的直觉完全没问题。
“…………”
“小界你这位朋友很喜欢也很擅长恶作剧吗?”
“大概……”
我向小天使的解释是“有特殊个性不好说明的朋友”这种我自己听到都不会信的话,幸好小天使察觉到我的为难,他只是嘟囔“还有这种个性”的话就没有多问。
他都没拿笔记本追问我那是什么个性,果然还是因为我不擅长撒谎表现得太明显轻轻松松就被看穿。
“说起来,这真的是大岛小姐的家吗?”
“诶?”
“门口的姓名牌被损坏,没办法判断住户的姓氏,我们是因为她给的地址认定这里是大岛小姐的家,可进入这间卧室我就觉得有种违和感……她给你地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地方?”
先入为主吗?
因为是本人给的地址并给出近似邀请的话语,理所当然认为是这样,见到多年未见的小学时代的同学有这种反应是正常……个鬼!根本不正常,那根本无法察觉的亲切感把我的思路完全带跑,被小天使提醒才回想起当时如同寒冰与火焰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宛如人格切换。
“不太对,我刚刚和她接触的时候她是完全冷漠的态度,与给我地址的她相比差太多,就像是两个人。”
我的精神总是被椎名奈月吐槽“很有问题”但“比大多数人强韧”,结果还是被大岛理香给带跑,即使是那般唐突的变化我都没能立刻察觉到。
小天使正低着头思索着,并习惯性进行着碎碎念,由于语速过快声音又低我没办法分辨出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和我们在的这个房间有关。
假设这并不是大岛理香的家,那么会是谁的?总不能是【那人】特意准备给我的……哦,热衷于“游戏”这个说法的【那人】说不定真的会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从恶趣味的角度出发,我目前的记忆中确实是有位比较符合的人选,我小学时代的班主任大佐老师也是喜欢折腾这类玩笑的人:用乱七八糟的信息引导学生思考,美名锻炼思维,结果最后不是“谢谢惠顾”就是“很努力咯”之类的话语。
…………
诶?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位我已经记不起名字的只知道“大佐”这个称呼的老师绝对不是给我发奇奇怪怪简讯的【那人】。大佐老师是无个性,不具备超常的他是没办法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将纸条放到我口袋里的。最重要的是老师他是十分容易害羞,光是同班同学的作为感谢给他亲亲抱抱都会弄得他“唔啊啊啊”得叫出来,这样描述起来的话倒是觉得老师他和小天使的身影有些重合的感觉……啊!当然!那绝对是两个人,老师他当我的班主任时就已经三十出头,是位即将步入中年却迟迟没有女朋友的老dt来着,同学们经常笑着这件事,随后又在老师委屈的时候喊着闹着说着“长大后要和老师结婚”这种话。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就替换成另外位稳重并有些严苛的女性,不再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大佐”。
小天使的碎碎念已经结束,他正捏着手机编写内容,我没有在sa的群组里看到新的消息,那么他多半是在和谁私戳或是发送简讯。此时此刻的他脸上的神情太过严肃,我便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听着“快点”、“再快点”、“拜托了”的低语,身体慢慢地绷紧起来,我想不出小天使正在思考什么,但从现在的气氛中我能感觉到事态逐渐靠近“恶劣”的边缘线。
并不高宽敞的房间安静到能听清楚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状态维持知道小天使的收集“嗡嗡”得响起,他快速浏览过来信内容后便立刻抓住我右手的手腕——没有抓偏、并且还是一次性成功——脸上的严肃逐渐变成惊恐。
“小界!你的瞬间移动最多能携带多少人?最大距离是多少?能连续发动多少次?”
“……你要去什么地方。”
“第一次事件的那栋大楼!”
简直是为难我啊!
那可是就算是打车都要几十分钟才能抵达的路程,就算从高空进行直线行动能缩短距离也不是什么小数字,我的瞬间移动只是个性的衍生使用方法之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瞬间传送,光是要避免被星界那种糟糕的环境干扰到就很麻烦。
以出租车速度作为标准来计算,去除掉遇到的红绿灯可能会浪费的时间,行驶距离大约是几千米左右,直线距离应该是在2千米以内,我的个性在携带其他人的时候单次跳跃最大距离是300米左右,保守估算话至少要四到六次,这还是过程中没有出现副作用。
“很着急?”
“很着急!”
“必须立刻抵达!”
“必须立刻抵达!”
那么,稍微拼命也没什么关系吧!
“知道方向吗?”
“大概知道,先去高处,小界你需要良好的世界才能方便移动的。”
几乎是说完立刻就开始行动,他扣着我的手腕拽着我直接跑出住所来到电梯前,或许是刚刚又被人用过的原因,电梯刚好停留在三楼,在进去按下代表11楼的按钮后,小天使终于开始向我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在意古川晃生那句‘种子已经埋下’是指什么,直到刚刚小界你提到的大岛小姐奇怪的表现才忽然想起种可能。那本配有电子锁的日记本里面只留着几个与事件毫无关联的字,看起来很像是恶作剧,可换个角度来思考会是什么样?比如说那本笔记本本身就是中暗示,与外表不符的锁封死的秘密与想象截然相反……该不会就是在那是大岛小姐。”
“!!!”
她确实是表现的很怪异。
无论是和高山音音她们相处时的表现、还是与我告别时的那几句话都无比正常。
“越是正常的事情越是难以想象,当正常到过度的程度,那么它本身就成为‘超常’。”
“……有目的吗?”
“不需要目的,被催眠的人只需要一条指令。”
“古川晃生应该是被关押起来的。”
“指令不一定非要当事人亲自发出,有无数种方法能让对方接收到。”
我有些恍惚。
【疯子】
此时的我脑海中只剩下这个词,是对古川晃生最完美的评价。
“叮咚!”
“那栋大楼位于加百利商场——就是上次商场事件发生地点——的西面,木椰区购物中心就在这附近,以这些地点作为参考物的话……东北面!我不确定具体方向但是只要靠过去的话总归是能看到的!那栋废弃的高楼实在是太明显,无论如何也不会辨别错!”
“好!那么,抓稳我。”
抱住小天使的腰,在脚下打开通往星界的通道,放任自己下坠,等完全落入星界后推动自己朝着东北方向缓缓前进,靠近之前决定好的落地点在星界对应的位置,再从星界跌落到现实世界,我和小天使便离开公寓,来到附近的一座比较高的楼房房顶。
“能看到!就在那边!”
“……还真是高啊。”
如此高大的废弃楼房放在城市中就如同标靶。
这要还是能搞错方向我就干脆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算了。
现在真正麻烦的是……不要想!不就是多次连续移动,当时在商场事件这样干都没有出事,这次带着人也多半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要锁定地点不断移动过去就行,根本花不了什么体力。
“第二次,闭上眼睛!”
“嗯。”
我还是不知道小天使是如何确定的地点。
可能他是去询问过谁才能做出这种判断,但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解他的话。相信他就行,就像以前那样相信他的判断……诶?以前?
——“■■?有什么想法吗?”
——“有……但是……”
——“没关系,■■的办法一定很管用。”
——“……那会很危险。”
——“继续这样下去也不会改变处境,况且我相信■■。”
停下来!毫无作用的片段!
等等!如果是片段的话就代表……
“唔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小界?!”
“……别松手,接着是第三次!”
剧烈的疼痛导致思维几乎在崩溃的边缘,我始终不明白当时的我是如何才做到能强忍住疼痛继续使用个性,还成功连续使用六次抵达目的地。这种事情即便是让更适应个性更能忍受疼痛的我做也未必能成功。
我肯定不是什么会把痛感转换成愉悦感的抖m。
能坚持下去的绝大部分原因,大概是有人这么拜托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