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黎淮一时没反应过来，关衡看着他等他回应。
原剧情中的自己从没多看过一眼黎淮，没有在意过他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哪怕一个小小的承诺，任凭他被人挖走，被掩没。
关衡知道黎淮有想去追逐的人，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底气能真的让他死心塌地的留在sg，但关衡会去试，会把未来一点一点呈现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在sg的规划里并非无足轻重。
黎淮微微垂下眼眸，轻轻的点了下头。
关衡露出笑意：“好，无论你以后什么时候有别的想法了，都可以随时告诉我，sg永远都尊重你的选择。”
黎淮没回答，转过身去打开房门：“晚安，mars。”
在关衡印象里，这小崽子还是第一次喊自己id，一时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着总有一天，他也会当着黎淮的面，喊他一声xleo。
姜年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奔波，晚饭时间回到基地时大伙正在吃饭，他呼了口气调整了下状态：“看看现在几点了？八点了，晚饭吃的越来越晚，下次直接当夜宵吃算了！一个个都是大好青春，能不能别都学关衡糟践自己？！”
叉烧啃着一只炸鸡腿含糊道：“我不青春，再说这些外卖也不是我点的，我也只是个受害者罢了。”
“受害者加一。”周星大口咬着汉堡吃的津津有味，“来sg小半月，长了好几斤，我又不像黎淮吃不胖，我也是很苦恼，唉。”
吃不胖的黎淮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不是我点的。”
姜年把目光移向沙发另一头假寐的元凶：“别装死，大晚上的点这么么多高热量的玩意，你是吃不胖，能不能考虑一下sg选手整体脂肪率，再这么下去别说那些大的直播平台了，就算是小旮旯里的直播平台也不愿跟咱签约。”
黎淮屏幕上的手指顿了一下，旁边大口吃饭的两人慢慢停下了咀嚼，神色敛了几分。
姜年说的委婉，但谁都能听出来，这次去谈的直播合同又凉了。
sg原先签约的直播平台合同已经到期，对方对于续约的事情一直没个准话。姜年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因为顾及老选手的情分，也为了给自己几分薄面，才没有直接回绝。
以目前sg的情况，就关衡一人已经是网暴热点目标，谁签谁倒霉，顾虑到平台口碑问题，没有人会不怕死来触这个霉头。
现在sg没有代言，没有直播，几乎断了经济来源，再这么下去尚且不说选手技术过不过关，连最基本的资金保障都是个问题，基地每年的租金就够让人焦头烂额的。
姜年把公文包扔到一旁，在沙发上坐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咱们目前的资金除了青训生日常开销，还要用在设备的更新维护上，光基地的水电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该我去操心的事，你们只管好好训练就行，平时该用什么该花什么不用畏首畏脚，sg还不缺那点钱。”
“我现在跟你们说这些的目的，是想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目前没有大的直播平台愿意跟咱们签约，要么降低签约费，要么就降低签约平台标准，总之不可能像sg以前那么舒服，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而现在的问题是，无论降低哪个标准，都没有可以选择的平台。”
关衡和叉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黎淮又天生的沉闷，三个人往那一坐，就跟在听别人家故事似的，一脸云淡风轻。
只有天生多愁善感的周星同学忧心忡忡，拧着眉一对狗狗眼：“哥，咱们不会真的破产吧？我跟我黑粉把牛皮都吹出去了......你看这样行吗，sg给我的签约费先往后再结，现在先用在战队上，等赛季结束了再说。反正我还小，也不着急买房存媳妇钱啥的......”
叉烧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冲他泼凉水：“就目前这样，你存够媳妇本上哪找媳妇去？基地一群大老爷们，平时连晚上亲你的蚊子都不一定是母的。”
被打击到的周星眉眼耷拉了下来：“给彼此留点美好成吗哥？”
一旁的黎淮也没忍住挑了下嘴角。
关衡扯下眼罩坐直身子，两条大长腿这么随意一放，把背对着他啃鸡腿周星撅得往前冲了两步：“我倒是知道一个平台，就怕你们不愿意。”
“整个战队就你最金贵，你都不介意，搞得谁能比你矫情似的。”叉烧往旁边让了让给被踹过来的周星挪了个地儿，“别卖关子。赶紧的。”
“什么平台？”姜年问。
“猫爪。”关衡看了眼旁边的人，“黎淮知道，小广告是他发给我的。”
莫名被点名的黎淮抬起头，黑着脸看向关衡。
“咱们小黎选手还有随时关注小广告的优良习惯呢？”叉烧憋着笑打趣，“平时也不见你往战队群里发，关大爷凭什么一个人承担这份烦恼？偏心了啊。”
“没总给他发。”黎淮难得解释了一句。
“没总发是发了多少？什么广告不能大家一起分享？”叉烧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正经广告谁还藏着掖着？小小年纪......”
叉烧话刚说完，听不下去的黎淮随手往群里甩了条广告：“发群里了。”
两分钟后。
几个人脸上都写着一言难尽。
“星星，来介绍一下。”叉烧合上手机没眼看。
周星举着手机正经起来：“猫爪，注册时间不到两年。法人代表许夷，注册资本......页面点开是扑面而来五彩斑斓的粉，满屏粉嫩嫩的猫爪子粉得各有特色，极大的满足了观众对少女心的渴望，界面视觉冲击强烈，充分调起了观众的好奇心，不仅......啊！我编不下去！黎淮，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平台？确定合法吗？”
“查过了，合法。”黎淮说。
“从哪弄来的广告？”姜年问。
黎淮默默看了眼长手长腿瘫在一旁的关衡，又收回视线。
关衡笑着看了过来：“不是吧？这也跟我有关系？”
黎淮划拉了两下手机，闷声道：“这个平台老板，是mars的粉丝。”
“我的？”关衡嗤笑，“哪年的粉？早几年的就算了，指不定现在诅咒我的人力还有他一份力呢。”
“那不至于吧。”叉烧说，“要说老关的粉丝，近几年几大明星选手里谁的粉丝有他多？技术粉老婆粉颜粉亲妈粉，什么花里胡哨的都有，肯定不能全都粉转黑吧？但讲道理，我要是你粉丝我现在也不敢出来蹦跶，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骂的六亲不认。”
“嗯嗯嗯。”周星狂点头，“mars这些年的战绩大家有目共睹，早些年联盟里那些大神，有谁没输过比赛，真的，一场比赛不至于啊。”
“哪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姜年摇头，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说不清，但就咱现在这情况，想弄清楚前因后果还得从长计议，你们也别瞎折腾。”
姜年看向叉烧，“尤其是你，平时带青训生训练的时候少提这些事情，那些小子一个个年轻气盛，都是mars的粉头，搞不好哪天咽不下这口气闹出事情来。”
叉烧一挥手：“边儿去，我能这点普都没有？”
“行了，说正事。”关衡坐正身子，“黎淮继续说，具体什么情况？”
黎淮在群里分享了条链接：“猫爪老板许夷，不久前在这个平台公开为mars发过声，并许下承诺，只要mars愿意，他一定以明星选手最高签约费跟mars合作。”
“还承诺会把直播平台首页c位，毫无条件的留给mars。”黎淮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就是那个......粉红色的页面。”
关衡：“......”
刚脑补完那个画面，旁边三人直接笑死在地上。
“你问问，能不能申请福利退回。”关衡说，“平分也行，一个队就该整整齐齐。”
边上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你这......多少有点过分哦。”
黎淮憋住笑恢复了酷酷的表情：“重要的是，许夷并不是说着玩玩，他后面一段时间连着发了不少动态，都是毫不避讳的表露想签下mars，签下sg。”
“哎，他确实给我留过很多私信。”姜年翻着手机突然说道，“是这个人吧？同样的昵称。最近私信骂人的太多了，没注意看。老关，你那也有吧？”
“翻不过来，你看着办吧。”关衡说。
“啧，我也收到了。”叉烧不可思议，“还挺有毅力这哥们，这是下狠心了。话说他了解过明星选手签约费是什么概念吗？看着平台也不大，别给他搞破产了。”
“我也没什么概念。”周星笑嘻嘻的凑过去，“哥，我也想知道。”
“见识短了吧？”叉烧伸手比了个数，“老关出道第二年就这个数了，那会儿他商业价值在同龄选手中妥妥地一骑绝尘，要跨过这个数啊，除了拼天赋，还得拼颜值。”
“八位数？！”周星瞪圆了大眼睛，“虽然有想到过，但是还有点难以相信大佬真人现在就在我眼前，赶紧蹭点欧气~”
“能耐了啊？”关衡拍掉周星伸过来的咸猪爪子，转头冲黎淮道：“这都能被你找到？”
黎淮转了下眸子：“随手刷到的。”
“我就刷不到。”关衡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点倦懒，“小门神，平时在网上没少关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