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穿女装,刚来到花楼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哎哎哎,小姑娘,你们干嘛呢,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走快走!”在门外迎客的花楼女子嫌弃地说,几个小姑娘来这个干嘛,这里又不是吃饭的酒楼。
闻言,胡笑停下了脚步,她抬眸仔细打量了女子一番,笑道:“你们打开门做生意,我们为什么进不得?”
胡笑轻挑眉头反问她,门口又没有挂上“不许女人进入”的牌匾。
“姑娘,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们这里是男人消遣的地方,你们过来,莫不是来找家里人的?”女子的声音越发轻了,接着,她张开双臂,横在胡笑三人的面前。
她口中的家里人自然指的是男人,丈夫来花楼消遣,家里的女人坐不住,便一起过来闹腾了。
不等胡笑说话,女子摸了摸下巴,接着说,“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回去吧,迟些时候,男人们就会乖乖回家的。”
女子误解了她们的意思,以为胡笑三人是来找花楼麻烦了。
熟知,胡笑咧嘴大笑了几声,她往前走了几步,笑着说:“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搞事情的,我们也是来消遣的,听一听小曲儿,放松放松心情。”
胡笑一本正经地说,女子听了这话,惊讶得下巴快掉了,她来花楼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女人。
随即,她的惊讶转为嘲讽,她哈哈大笑,道:“哈哈,姑娘,你别开玩笑了,来我们这里消遣,怕不是来错地方了。”女子拍手笑道,她轻轻推了胡笑一把,想把她们赶出去。
不单单是女子,就连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他们议论纷纷,皆言胡笑是个疯子。
胡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义正言辞地说:“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进去,你们没有拦着我的理由。”
胡笑挺起胸膛,坚定地说,凭什么男人来得,女人来不得?
这不是明摆着歧视女人嘛!她不同意,她要打破东庭的现状。
她那犀利的目光盯着花楼女子,女子吓了一跳,胡笑的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一时之间,她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妈妈,你过来瞧瞧,她们居然想来我们这里消遣。”女子嫌弃地说,她伺候过男人,可没伺候过女人。
而且,女子大大方方来花楼,这事闻所未闻。
花楼妈妈不愧是老江湖,见胡笑负手而立,一副铁了心要进来的样子,她连忙赔笑道:“姑娘,你若想进来参观,不如明天白天再过来,明儿个,我一定亲自陪你到处逛一逛。”
花楼妈妈脸上堆满了笑容,想劝说胡笑等人离开这里,然而,胡笑是铁了心要进来,哪里容许她规劝。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者是客,有你这么对待顾客的?”胡笑嘲讽一笑,脸立马拉了下来,“为什么只许男人进去,不许女人进去,这是谁规定的,你让他出来和我对质。”
“……”花楼妈妈嘴角抽了抽,这不是约定俗成的吗,哪有谁规定这事?
再说了,花楼本来就是男人消遣的地方,正经的女人哪会来这里!就算有,也是母老虎来找丈夫算账的。
花楼妈妈无力扶额,心想,这就难搞了,这丫头铁了心要进来,我总不能用暴力赶走她吧!
“没话说了吧,女人进不得,这就是你们的偏见,更是你们对女人的歧视,现在女人可以参加科考,更可以担任朝廷命官,更别说进花楼了。”胡笑眯起眼睛讲了一通道理,似乎想开化开化花楼妈妈。
最后,花楼妈妈没法子了,她找不出话来反驳胡笑,只好咬咬牙,让她们仨进去了。
“三位姑娘,你们要哪位伺候?”花楼妈妈跟在她们的身边,尴尬地问。
她们这里从来没有接待过女客人,第一次接待,没什么经验。
好在胡笑不在意这些细节,她得以进来,心情好极了。
胡笑没答她的话,反而问身边的雪觅儿:“你有没有看中的,你来点一个。”
一路上,雪觅儿朦朦胧胧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胡笑的问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小姐,你自己挑一个吧!”芷兰嘴角抽了抽,她和雪贵妃进来,本来就是无奈之举。
这话正和胡笑的心意,她愉悦地点点头,在花楼里走了一遍,最后看上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二。
雪觅儿一直处在惊滞的状况下,女子来花楼消遣,这般骇人听闻的事,居然被她撞上了,她本人正是主角之一。
动听的曲儿响起,在雪觅儿的耳边来回荡漾,听到乐曲的声音,雪觅儿才醒过神来,她睁大眼睛,惊讶地环顾四周。
显然,她不敢相信自己置身于花楼里,她摇了摇胡笑的手臂,惊慌地说:“胡笑,我们现在在哪里?”
雪觅儿的眼里闪着亮光,这是一种激动而又兴奋的光芒。
胡笑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还能在哪里,我们就待在你这辈子没有勇气涉足的地方。”
胡笑轻轻拍打雪觅儿的脸蛋,接着说:“来都来了,有什么不可置信的,女人就该这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望着面前清秀的小生,雪觅儿心中一动,她愣了一会儿,转而问道:“胡笑,为什么女人也可以来花楼,让男人伺候着?”
在她的观念里,花楼是男人才可以过来的地方,女人连多看一眼都会被别人嘲笑。
所以,自小到大,别说来了,就连在花楼的门前经过,雪觅儿都会拉上马车的窗帘,以免看到里面的花天酒地。
听完,胡笑连忙把手上的酒杯放下,她严肃地说:“首先,你的想法就不对,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胡笑指了指雪觅儿的脑袋瓜,“你没有将自己放置在和男人平等的地位上,女人并不是天生脆弱,更不是天生比男人弱。”
女人不是生来就比男人弱的!这话在雪觅儿的心里回荡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