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你比你姐姐聪明,我本该喜欢你的。可是你没她狠毒,又没她乖巧。”他这番话让秦嫣方才的暖意一扫而光。
“回去吧,这人现在不能杀,等我娶回去再说。”玳王上前勾起她一缕发丝说到。
他见她不动又补了一句:“我会和你姐姐说清楚的,这事她不会怪你。”
说完,他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他知道小荷让她杀了萧灵儿,那他必然也知道是我杀了钟姑娘。
他能阻止我杀萧灵儿,那么,就是他纵容我杀了钟姑娘。
小荷……你的算计就是他的算计。我是你的杀手,你,是他的杀手。
收到小荷收手的指示,我决定先走一步。这宫中的热闹与我无关,我留下也只有格格不入而已。
“回来了?”正准备离开时,萧叔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路过。”我回了一句。
“都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萧叔权拦在我面前,他又是一袭黑衣。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绕开他继续走。
“为了皇叔?”萧叔权拉住我,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我看到你们两人在此幽会。”
呵,原来如此,我轻蔑一笑。
“秦嫣,我说过。是我的,我全都会拿回来。包括你!”萧叔权攥得我手腕痛,但我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值得。
“皇上,我不是你的。”我收了笑,歪过头盯着他。
“你是。”萧叔权也突然严肃的说了一句。
我不再分辩什么,只是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看着他。一个总是被抢走玩具的孩子,现在要开始反攻了,所以他张牙舞爪的想要宣示主权。
“你是朕的,我会让你知道,你是朕的!”萧叔权鲜少在我面前自称朕,而他此刻的气场,也不同于数月前那个单纯局促的大男孩了。
“有人来了,皇上不躲躲吗?”我敏感的听到远处列队行进的声音,看了一眼他的夜行衣提示到。
萧叔权环顾左右,最终没办法的离去。我则匆匆出了宫,回到玳王府。
天就要亮了,我又是一夜未睡。想着收手,再也不干了。离开小荷,离开这勾心斗角的权利纷争。
趁着夜幕,我来到了小荷的院子。我想再看看她,这样离去也就了无牵挂了。
可我看到小荷一人独坐在窗前,开着窗,冷风就打在她身上。
寒冬腊月,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袍,红色映得她脸色惨白,脸上的泪珠同她的身体一样,摇摇欲坠。
我确认玳王不在,一个翻身落在她窗前。
小荷吓了一跳,可没有太大的反应。
“秦嫣……”小荷叹了口气。
“他怪你了?”我问到。
小荷反应了一下,解释道:“没有,怎么会。王爷还是很宠我的。”
“那是为了萧灵儿?”我又问。
“嗨,也不是。娶就娶呗,王爷说现在先别杀,而不是不许杀。以后有的是机会。”她轻描淡写的说到,仿佛不是在说杀一个人一样。
“那是为了什么。”我关上窗,给她披上了被子。她身上凉的很,我使劲儿给她搓着胳膊和手。
小荷上前,把手插到我的腋下,脸贴在我胸前。
“别动,这样暖和。”小荷,我不由得有点僵硬。
“秦嫣,那些男人会为你疯狂的。”小荷总是这么不正经,我白了她一眼。
“你陪我睡吧,我困了。”她说着,就为我脱去外衣。
虽已是寒冬腊月,我却穿的极少。一个是为了寒冷使人清醒,再一个是为了行动方便。我是个杀手,这些都是必须承受的。
小荷拉我到床上躺下,手却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
“干嘛。”我睁眼问她。
“秦嫣,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小荷用爱问我这句话。
我嗯了一声,她的确够美。我自认见过美人无数,不带个人感情的说,她的确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自从她嫁给玳王,也被整个京城奉为最美的女子。
“最美的女人,如果不做皇后,是不是可惜了?”
她突然的一句,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我猜测她确有此意,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我很意外。
“小荷,皇后不是谁都能做的。”我不知怎么劝她。
小荷空有美貌,可是一个皇后仅仅有美貌和心计是完全不够的。她需要有家世,有才华,有眼界。
但她没说话,只是闭着眼,慢慢睡了过去。
小荷睡着了,天也渐渐亮了。
我从她床上爬起来,想趁着没什么人发现赶快离去。
可刚抱着衣服走到中厅,就看到玳王已经坐在那里,手上把玩着一个什么物件。
“小姨醒啦,来来来,看看。”玳王没抬头,只是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穿好外衣,走了过去。他手中拿着一个木板,上面很多小方块。
“华容道,会玩吗?”他把木板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把曹操挪出来,就算赢了。”
我看了一会,没几下就完成了。
玳王看着一笑,“果然,还是要借你的手,这局才能很快破解。”
我不明所以,没多问便走了。
早朝,玳王报病。
皇帝体恤功臣,敬重皇叔,自然要亲自来探病表表态的。
我在院中躲清静,还在纠结着到底是去是留。
“秦嫣姑娘,王妃请您过去。”门外丫头喊着。
我心里预设了很多情况,但既然是小荷叫我,我也只得去了。
一进门,萧叔权如火般的眼神便落在我身上。我迅速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王妃的妹妹似乎不懂宫中礼仪。”萧叔权指着我说到。
“皇上恕罪,妹妹不曾在宫中,自然不懂。臣妇会和妹妹一同学习的。”小荷站起来,挡在我面前说到。
“王妃护妹情切啊,朕很感动。这样吧,王妃可以多带着令妹来宫中走动。正好朕的新妃们也在学习宫中礼仪,一家人多来往。”萧叔权说完,示意小荷起身。
皇上看完玳王,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小荷收起毕恭毕敬的态度。
“他看上你了。”小荷漫不经心的说到。
“别乱说。”我马上回了一句
她收拾着皇上赏赐的几样东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她……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