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段大伟跑出医院,将拿枪的右手,伸在怀里,他怕碰见巡警,所以一路专门挑着沒有路灯的小道走,大概走了十分钟,他來到之前商量好的一个公园里,四周扫了一眼,小声喊道:“东子!!”
“唰!”
亡命徒高东,猛然回头,愣了一下,快速走过來说到:“大哥!!医院里有人等着!!”
“你沒事儿吧?”段大伟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沒事儿,我去监控室的路上,听见楼上枪响就沒再进去!!跑的时候碰见个傻逼!!让我一拳撂倒了!”高东根本不放过任何吹牛b的机会。
“福鑫,大包子,还沒回來??”段大伟四周望了一眼,焦急的说了一句。
“沒JB事儿,他俩闲着沒事都要打白宫的狠角色,还Jb能折在这么?”高东掏出一根烟,蹲在凳子上说了一句。
段大伟沒搭理他,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准备看一眼时间,但刚打开,就看到一条名为“大包子”的发件人,发來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大哥…我可能折了……!”
段大伟眉头一皱,刚呆愣了一下,旁边突然传來脚步声,他猛然回头,只见福鑫满头是汗的跑过來,猛的将猎枪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猎枪摔的猛弹了一下。
“你咋滴了???大包子呢?”高东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包子折了!!!”福鑫咬牙,眼睛通红的说了一句。
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合作多年,一起干过不少大案,生死之间积累下的友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说句Jb恶俗点的话,如果不是四个人,都长**的话,说不定孩子都他妈一大堆了……
“折了??”高东愕然的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句。
“医院就他妈是个坑!!人家早他妈都准备好了!!包子为了保我!!故意从后门走的!!要不堵到的就是我!!”福鑫喘着粗气,声音沉闷的说了一句。
段大伟咬了咬嘴唇沒说话,高东一脸怒气的冲着他问道:“大哥!!那个老鬼,怎么***回事儿?他不说医院沒人么??”
“你他妈傻啊!!你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啊??有沒有人,让你去,你去不去???”福鑫话里有话的骂了一句。
“…这事儿,怨我!”段大伟听了福鑫的话,沉默良久,咬牙说了一句。
“大哥,我不是冲你!!我他妈……我他妈是心疼……包子!!跟他妈警察干!!咱都沒折过!!因为这点B事儿,人就他妈沒了,我跑的时候,听到了十多声枪响,包子身上根本就沒枪!!你说这十多枪,都他妈打谁身上了??”福鑫咬着牙,淌着眼泪,缓缓说到。
段大伟听到这话,心里都拧成了疙瘩,拍了拍福鑫的肩膀,舔了舔嘴唇说到:“放心,包子不会白死!!”
三个人在公园呆了好一会,随后离开,他们沒回之前的那个公寓,而是去了城郊,段大伟用假身份证,租的另一个房子里。
……
当天晚上,竹签子和生子,还有老鬼三人,都知道了医院的事儿,竹签子并且跟老鬼通了个电话。
“鬼哥,鬼爷,你能不能***,悄悄告诉我,你此刻的心里,有沒有啥波动???”竹签子皱着眉头说到。
“你不感觉这事儿,比他妈唐僧去西天取经还邪乎呢么??凯撒的人,是怎么找到那傻逼娘们的??”老鬼非常上火的说了一句。
“你别管是挖地三尺,还是人家有心灵感应!!反正是他妈整一块去了!!咱现在就说,以后怎么弄??!”竹签子语气挺冲的问了一句。
“那你快点,告诉告诉我,你弄还是我弄??”老鬼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段大伟弄!!”竹签子听到老鬼的话,顿时眼珠子一转,非常无耻的说到。
“戳傻狗上墙有瘾是不??人家段大伟,得他妈多缺心眼?老帮你弄??”都快四十的老鬼,此时一脸崩溃的问道。
“呵呵,鬼哥,真的是帮我么?!”竹签子突兀的问了一句。
“你和我,就Jb别欠欠的往前凑了!!老老实实,看热闹吧,行么?”老鬼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竹签子坐在宾馆的桌子上,看着手里的电话,淡淡的说到:“不他妈凑凑,那得多沒意思!不行……我得给段大伟出个损招!!”
……
三天以后,楼下保卫室里。
大案二队的警察,把所有当天值班保安叫成了一排,随后开始问话。
“当天,你们有沒有人看见,后门有人开枪??”警察问。
七八个保安,沒一个搭话,当天晚上值班的保安队长,想了一下笑着说道:“后门,平常沒人去,离保卫处也远,我们赶到的时候,匪徒已经走了!”
“那有沒有听到枪声??”
“听见了!”这回保安回答的挺齐。
“几声枪响??”警察再次问道。
“7声!!”
“十声!”
“不对,是9声!!”
“你他妈聋啊!明明是三声!!”
“滚!”
警察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众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问下一个问題:“后门为什么不安置监控录像?”
“警察先生,我问一个问題昂!!”一个保安弱弱的举起了手。
“说!”
“你家厕所为啥不安装个,全自动抽油烟机??”
“哈哈!!!”
保安室一团哄笑。
……
另一头,我的病房里,警察也在问话。
“你为什么会被枪击??”
“不知道!!当时我听见后门,有枪声,吓坏了,就往楼上跑,刚进一楼楼梯间,就碰见一个持枪匪徒正在从窗口逃跑,我愣了一下,就挨了一枪!!”我脸色苍白,挺正经的回答了一句。
“你吓坏了???你他妈又开赌场,又开窑子院的,你吓坏了??”年轻的警察,插嘴奇怪的问了一句。
“呵呵!你的意思,玩\炮的,还必须得堵个炮口啥的,才算勇士呗??”我随口说了一句。
“那你來医院干啥??”另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警察,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我有个朋友來住院,她家沒啥人,我照顾照顾!”我又回答了一句。
“那你的朋友为啥携带管制刀具,还有棒球棍子??”
“这你得问他!”
“听说你们凯撒皇宫死人了?”
“沒有的事儿!”
“那你看清,开枪打你的人了么?”
“太黑,沒看清!”
……
连续两天的笔录,警察一无所获,第一是,根据口供显示,沒人能彻底说清楚,当天到底开了多少枪,医院也沒有找到任何尸体,还有破旧的后门沒有监控录像,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当天医院一共进來三个匪徒,并且在病房找到了几枚弹壳。
第二是,因为大包子是外地流窜的亡命徒,他死了,段大伟和高东,还有福鑫根本不会报案,而且就算他有家人,可能知道他死了,也得是,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吧……
沒人报案,又在现场沒发现尸体,破案重心,也就转移到我和鸡肠子,被枪击的案件上來了……
而我和鸡肠子又不太追究……这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