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荣脸色一变,带上了怒容,但眼底里也是羞恼纠结。..没错,他一直那么努力,的确是想确保翩跹能够得到引符。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没有任何偏向,只想通过自己多付出一点、大家心更齐一点、确保每个人都能拿到引符的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
听到尹丹儿这样毫不客气完全翻脸不认人的讥诮话语,端木明荣真想像明悯那样直接骂回去!可是那样不行!他不是尹丹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考虑后果。他还没有为羽翩跹争取到引符,他必须忍耐!
端木明荣忍气道:“丹儿,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尹丹儿冷笑一声:“把话说完也不过是要么把你的功劳算在羽翩跹身上,要么说除了你之外今天羽翩跹出力最多,最终要把引符给她,说不说完有什么区别?我承认,今天大家不齐心,江浩雄又深受打击精神不集中,你一直挡在大家前面,甚至给我挡了致命的攻击。我也承认我今天心中烦乱没怎么用全力,而羽翩跹因为关心你,始终跟在你左右,的确除了你,今天她出力最大。但是……”
尹丹儿目光像刀一样地戳向端木明荣:“假如这枚引符给了羽翩跹,表哥你还会管我们这几个人的死活吗?你敢说你不会带着羽翩跹双双使用引符离开?你们两个走了,就扔下我们四个,我们还能有活?”
饶是端木明荣也压不住火了,低声喝道:“丹儿!你胡说什么?我端木家弟向来言出必行,什么时候自毁过诺言?”
尹丹儿冷笑:“在外面你说这话,我信。在这里已经见过这么多事,我还信才见鬼!总之今天这引符你敢给羽翩跹,我就杀了羽翩跹夺了它!”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羽翩跹突然开口:“只有我得到你才会杀人夺符吗?尹丹儿,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硬赖着要自己得到这枚引符,只不过拿这话逼着明荣,不让他把符判定给别人罢了?”
尹丹儿扭头看向羽翩跹,冰冷的俏脸上一片怒嘲:“果然会咬人的狗地不叫的!自己男盗女娼一肚阴谋诡计,看别人也不过小人之心!好,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只要你羽翩跹愿意在我们六个人中间最后一个得到引符,我尹丹儿就愿意倒数第二个拿到!”
“好!这是你说的!”羽翩跹根本不给端木明荣阻止的机会,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那我们一言为定!谁敢违背誓言,其他出去的人尽管遍天下去宣告,说那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整个门派、家人亲友,都是养出了畜生的王八蛋!”
“一言为定就一言为定,谁怕谁!”
江浩雄瓮声瓮气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你们排第四个和第五个吧,我排最后一个,谁都不要跟我争。”
他已经拿到过一次引符,却自己没当心,没无心给盗走了。他怎么可能还厚着脸皮超越到两女的前头再拿第二枚引符?打死他,他都做不出那样没脸的事!
两女彼此冷冷对视一眼,这个倒谁都没有意见。
原本大家剑拔弩张的情势到现在因为两女的争执和表态彻底解决了困境。既然说好了顺序,那么接下来应该拿到符引的就是明慈和明悯,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他们是孪生兄弟,谁先谁后都无所谓。两个小和尚信誉又一向好,明慈又是一片慈悲心怀,大家情绪平定下来之后,倒不至于有尹丹儿那样的怀疑,怕两个小和尚都拿到符引就会都跑了。
端木明荣看着羽翩跹,眼神复杂,但什么话也没有说,转向明慈和明悯道:“那么也不用争了。翩跹除了我在这一场出力最多,得这颗果实。两位小师父自己决定谁先拿这引符吧。”
明慈双掌合十一句“阿弥陀佛”没说完,黑衣美少年明悯已经飞快地伸手抓起了引符塞进了他的怀里:“这回收好,男女都防着!我日夜看着你,别跟江浩雄似地傻傻地让人给骗了!”
众人齐齐瞪眼,明慈口喧佛号,狂汗不已!
天盲阵中,凤小稚悠悠醒来,只觉胸口很痛,脑有些懵,意识有些迷迷糊糊地。眼前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像是苏黎,却不顾她的伤痛,也不跟她说话,上来就扒她的衣服,乱摸乱动的,动作十分猥亵粗鲁。
凤小稚心里立刻怒了,挥手想要把他推开甩一边儿去,手臂一动胸口却是钻心地痛,浑身绵软一点妖力都提不起来,喉头一甜,一口淤血就从嘴里呕了出来!
那男人正凑了嘴过去到凤小稚嘴上张嘴要亲,这一口血偏巧地就大半呕进了他的嘴里!那人顿时恶心地翻了出去,嗷嗷地咳着呕吐了半天,转身阴冷怒骂道:“贱人!看我不吸干了你,我就枉然在这里熬过这十年!”
凤小稚心头顿时一凛,意识也清醒了几分!她怎么也看不清那男人的样,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人的声音绝对陌生,根本不是苏黎!
而此时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飘飘渺渺传来,带着几分急切:“清渠!说好的事你可不能反悔啊!你要是不做,出来我先来!等我好好爽一炮,随你怎么吸干了她!”
清渠?谁是清渠?凤小稚越发清醒了几分,脑里想起之前自己是怎么昏了过去。自己此时应该是还在画中空间里,受伤之后被恶人给抓了。那么姐姐呢?姐姐在沼泽里怎么样了?小黑有没有来得及救她?
凤小稚脑里刚刚那么电光火石地一闪,还来不及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就听身边那看不清面目的男阴阴骂一句:“逸溯你给我闭嘴!”重又扑过来,骂一声“贱货!”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脸上!
凤小稚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几乎弹起,额头和脸颊重重地撞在另一侧的地面上,但她何等心性,立时咬牙怒骂道:“你他妈的才是没种的烂货!”
清渠大怒,一把掐住凤小稚的脖就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看你是不明白你清渠道爷的手段!”
凤小稚胸口剧痛、喉咙剧痛、呼吸断绝,这都不算,从那叫清渠的恶人掐住她脖的那一刻起,她体内的妖力还突然暴动起来。原本她无论如何调动都没有一点反应,此时却争先恐后地朝着那人掐住自己的那只铁箍般的手掌涌去!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就在凤小稚于屈辱和愤怒中无力自救的这个时刻,伴随着另一个人一声惊叫,脚下的阵法突然能量在一瞬间仿佛火山喷发般能量暴乱,原来的阵法瞬间破碎,磅礴的地气凝成一条碗口粗的地龙,陡然间直冲清渠扑去!
变起仓促,清渠道士自保功夫也是了得,在阵法破碎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来自地下的危机,想也不想抬手就将凤小稚的身体抛在脚下阻挡地下即将喷发的威胁,自己的身体一纵冲天,于半空中祭出了一柄蛇形的怪剑,这才凌空御器转身,怒目惊疑地回身望来。
之前的天盲阵哪里还有半分踪影?只见逸溯发一声喊站起身来,却是茫然四顾,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此时蓝草心还在七八十米之外。
伏在一处低洼的草丛中剧烈地喘息着,蓝草心嘴角一抹血迹,脸色有些苍白,神识却丝毫不敢放松地笼罩着那里。五行币全都握在手中,星珠戴回了左手手腕,左手手掌按在地上,十八星宿大阵缩成小小的面积直接按在掌心钻入地面之下,把汲取地底灵力的动作完全掩饰在手掌之下,不让在天空中御器查找的清渠发现端倪。
这两个人的实力强大,蓝草心早在神识刚刚探知他们的存在时就惊骇地发现,两个人的修为竟然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要知道现在的蓝草心,虽然不敢轻易全力与人斗法,但真正如果动起手来,真实实力其实已经和一般门派的掌门人不相上下。而听这两人的话音,他们一个叫清渠,一个叫逸溯,都是十年前参加世界玄门大会遴选的弟!
十年,就让遴选弟的修为超越了当世的一般掌门,实力能够与终南、正一那等人物相比肩,甚至还更胜一筹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历代被困这空间之内的弟为什么从没听说有生还的?以这样的人的这样的实力,从下一届弟手中抢夺引符,然后离开这里,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蓝草心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慢慢想明白。她喘着粗气伏在草丛里,拼命地调动着十八星宿大阵,要以最快速把丹田中的巫力补满!
没有经过吐纳修炼提纯的天地灵力直接纳入丹田,十分痛苦,可是蓝草心没有办法,一都在没命地这样折磨着自己的经脉和丹田,甚至十分庆幸自己这么做了。要不是这样,刚刚她再晚一点,就没有办法救下凤小稚的命!
只不过显然,刚刚她来不及思,匆匆提聚全身巫力的伏地一击,只是短暂地缓解了凤小稚的危局。她现在的状况,依旧十分危险。
因此,她必须持续不断地汲取地底灵力,并且,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冷静,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逸溯跳起来绕着圈张望了一大圈,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仰脖朝天上叫道:“清渠!找到什么没有?”
清渠脸色黧黑:“没有任何异状!”
逸溯不死心,也踏着金台跳上了空中,和清渠一样眼睛盯着五十米内的一圈细细了一遍,甚至飞了一圈,奇怪地道:“真没人?这是怎么回事?没人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大一条地龙破了我们的阵,腾起来扑你?”
逸溯这么一说,清渠目光中一闪:“你布阵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用了什么不妥当的东西?”这地龙是从布好的阵法中间扑出,会不会是阵法上出了什么古怪?
“没啊!就是用我寻常布阵的阵签!”逸溯说着还把剩下的阵签都拿出来让清渠看,“你瞧,我总共制了一零八根签,用了的二十四根刚刚碎掉了,剩下的八十四根都在这里,一根不少!”
清渠看着逸溯手里的阵签,想了想深思着道:“你这些阵签是这些年我帮着你一起用这里的妖兽骨头制的,我记得其中也有不少山精,似乎还有几头地甲龙?”
逸溯眼睛蓦地瞪大,不敢相信地说:“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些签里,有哪根签引动了地龙?”
清渠蹙眉看向天边:“往常按说是不会,可是现在这空间奔溃在即,各种异象都开始显现,谁说一根小小的阵签就不会引动地龙呢?”
逸溯依旧张大嘴瞪着眼,却是无言以对。半晌才呐呐道:“也许……也许是敌人藏在很远的地方施法,我们找得不够远所以没有看到呢?”
“不可能!我们已经仔细找遍了四方各五十米内的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施法距离超过五十米还能操控那样的攻击,修为得在什么水准?在这个空间里,除了我们两个,就只有那群一个月前进来的小辈,不可能有人……”说到这里,突然一顿。
逸溯也猛地想起了什么:“那个……一个月前切掉了我的尸傀儡的头,救走了那个小和尚的神秘人?”那一次他和清渠是分开行动的,他并不在场,清渠回来脸色有异地说空间里可能还有神秘人,他还不怎么信,可是现在……
清渠没有答话,脸上神色阴翳,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也不一定。我记得他上次使用的法器是一枚闪亮发光的暗器。而这一次,是地气。玄修之人总不可能样样精通。万一真是都精通到这个地步,修为该远在你我之上。那样的高人,又有什么理由一次次地与你我为难,却又从不露面?”
逸溯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眼神闪了闪又闭上了嘴。与你我为难?明明两次都是只找你的麻烦的吧?这说明了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可怕的家伙盯了上来,他只要离清渠够远,不要轻易插手,麻烦的也只是清渠自己。
清渠眼望四周蹙眉沉思,忽然扬声喝道:“在下清渠,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伴逸溯,年来实在不知还有前辈高人在此,还请前辈恕我二人不敬之罪!”
逸溯脸一黑,心中暗骂清渠奸猾,一句话就把自己拉进了浑水,但此时却是无法跟清渠翻脸,不由暗自心中咬牙。
而蓝草心听到这句话,却是心中狠狠一震!
一会儿说是十年,这会儿又说是年!
原来如此!
就像小黑说的,外面两天多,这里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说明这里的灵气浓是外面的十倍,时间也是一样。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十年前那一届的选手没错,但自从他们进来,在空间里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人至今保持着十多岁的面容,但一年啊,足以让一个修为最普通的人炼成绝世高手!
虽然这两个人的修为还是有些古怪,貌似并没有外界的岁修为的高手应有的境界,也没有相应的气,但毫无疑问地,一年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他们身上必然灵器异宝无数,甚至很有可能有着一些现世中想象不到的秘法!
这样的强敌,任何一个人,蓝草心就算是全盛状态下全力以赴也是不敌,更何况是一对二?
蓝草心的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就湿透了脊背!一个月前,她幸好也是没赶上,只地拼力发出刚炼成的金属性骨币切下了那个尸傀的头颅,没有跟清渠交手!而刚刚,也幸亏她来不及,只能隔着七八十米的距离拼尽了全力,发动那竭尽所能的一击!
空谷震响,没有人回音。当然没有人回音,此时此刻,蓝草心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微露。
等了一会儿,清渠和逸溯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确定的疑虑。
逸溯低声道:“清渠,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就算上次用暗器的那位是个高手,也不一定就真有那么高,更不一定这次还是那人吧?到了这个时候,逸溯突然觉得,其实之前清渠所说的,因为空间即将崩塌的缘故,他的某根阵签引动了地龙,他宁愿觉得这样的说法还更可信一些。
“但愿是我们想多了。”清渠冷静下来,忽然低头看向地面上依旧躺在地上动不了,却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嚣张狂傲地瞪着自己的女人,眼睛一眯:“地龙起自于我的脚下,稚妖就在我手里,我还拿她挡了地龙一下,她却毫无损伤,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蓝草心心里一紧,还没有补满的丹田一收,全身蓄势成一头孤注一掷的豹!不管了!为了小稚,她必须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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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1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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