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稚以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苏黎:“你丫的玩儿我呢是吧?我姐死了?我姐要是死了,我他妈的怎么没死?”
苏黎嘴角一抽:“虽然没死,不是修为也都归零了吗?或许是因为你有了我这个衍生凤凰血脉作为续命?咳咳……不管怎么说,你姐肯定也不希望你有事,你说对吧?”阿青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不说,谁问都没用。做兄弟那么多年,苏黎知道自己除了按他说的去做,真没别的办法!
凤小稚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看他:“哦?我以为如果你是我衍生出来的血脉,我该算是你老妈?还有,我姐要是死了,尸身呢?”
苏黎猛地咳嗽一声,揉了揉鼻子,自动避过前一句乱辈分的话题:“尸身找到了,就在那串你姐平常戴着的星珠的空间里面。阿青已经拿出来火化了!骨灰撒了!”
“哈!这么说就是想验证都无处验证咯?”凤小稚感觉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那个小兔崽子呢?哪儿冒出来的?三年前我跟着我姐从华夏到罗马,姐妹仨个一屋住着,我怎么不知道我姐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生了个娃儿?”
苏黎连连咳嗽:“那个,好像是在你们来罗马之前就……就已经生下了!也许……是在离合岛的时候生的……”
凤小稚连鄙视的眼神都被不屑给他一个了,转身就往屋外走:“你疯了!我不跟疯子说话!我去找我姐夫,我要听他亲口跟我说!”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门一打开,一声孤冷的绝美男子正站在门外,身形挺拔如万年不动的雪峰,“想让你姐好,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管有多少疑问,多少不解,统统给我咽进肚子里去!”
……
凯撒?科波菲尔挂断电话,就迎上了妻子薇薇安困惑的眼神。凯撒无奈一笑:“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又要让奥古斯都回来?亲爱的,说实在话,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但是,我们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够了……东方玄术和西方玄术毕竟是两个世界,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一切,彻底结束了!”
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再介入谁的生活和命运。就像两条偶尔相交的轨迹,有过短暂的牵缠,之后打下一个各自平衡的结,再分别远去。
衣小虫不愿意他再出现在蓝草心的生活里,他又何尝想要因为自己而给梵蒂冈带来不可预知的未来呢?
既然这样,那便……各自缘尽于此吧!
说完,凯撒轻轻地垂下眸子,想起蓝草心在天门相中冷静慧黠大方睿智的模样,再联想起她如今洁白的小白兔一样柔弱可爱的样子,脑海中不觉掠过奥古斯都在她新的身份证件上看到的名字,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一抽!
——蓝小草!
那个叫司徒谙的年轻总裁,得是对蓝草心有多深的执念、多百折不回的决心,才能干出这种强抢豪夺式的行径来啊!衣小虫,祝你往后的追妻路,一路好走!
……
病房里,一觉好睡的姑娘慵懒地张开小鹿一样温柔的眼睛,就看见一张年轻含笑的俊颜,乌发修眉亮眼,宛如夜空中掉下的一枚星子。
“小蓝,你醒了?”男子笑容温柔亲切,见她想要起身,很自然地过来扶着她坐起。
“小蓝?我叫小蓝?”十八岁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娇嫩而无比新鲜,仿佛一朵娇花含苞待放,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司徒谙心头微跳,赶忙垂下眸子定了定神,很有风度地轻轻扶她做好之后便松开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含笑看着她,递过她的护照和身份证:“是啊!小蓝是华裔,姓蓝,叫蓝小草,之前一直就有间歇性失忆的毛病。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带你在身边,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
“蓝小草?”少女眨着眼睛看着证件上自己的照片和名字,直觉照片上的人的确就是自己,名字也给她一种很有归属感的感觉,“这个名字……好像的确是我的。”
司徒谙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有一缕怅惘一闪而过。他忽略了那丝怅惘,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心头忍不住再次升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和她真像啊!比那时十五六岁时更加娇媚动人,又比最后一面身为新嫁娘时更加单纯天真柔软。上苍一定是怜悯他孤寂而痛楚的心,所以才赐下了这样一个完美的蓝小草给他!倒回了那最后的痛悔的岁月,略过了那些她还青涩不能承受情爱的年纪,把一个刚刚好的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眼中的情绪惊动了她。蓝小草有些不安地怯怯问:“那个……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们……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司徒谙惊醒,看到蓝小草惊怯而好奇的目光,不由唇角掠起一抹苦笑。该怎么说呢?原本计划好的说辞此刻忽然一个字也不想用。她虽然不是蓝草心,但面对着轻易就让他忘记了这一点的她,司徒谙忽然觉得他一颗心根本可能隐藏,也做不到完全的欺骗!
他安静而轻柔地看着她,蓝草心忽然就觉得他眼中的情绪不再掩藏,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每个音调、每个呼吸不知不觉地弥漫开来,温温柔柔地将她笼罩
“小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不管是不是,我都愿意再告诉你一次,也给我自己多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我叫司徒谙,今年24岁。你叫蓝小草,今年18岁。我喜欢你,这辈子也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之前,我一直在等自己强大,也等你长大。我想等我有足够给你幸福的能力了,就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问你愿不愿意把今后的日子跟我一起度过,这个世界只要你愿意做的事,我便带你去飞翔!”
“现在,我已经足够给你一个幸福安稳的家,给你一个足以依靠的肩膀。小蓝,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追求你吗?”
蓝小草呆掉了!她那傻傻的样子反而渐渐惹笑了司徒谙。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自己轻笑起来:“吓到了?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刚醒来的时候就说这样严肃的话题!好了,就当我没说过,我们从头一点一点来,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我绝不勉强你,好吗?”
看着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蓝小草赶忙点头不迭的模样,司徒谙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他是急躁了一点吧?但是这样的小蓝,这样老天为他而天造地设的小蓝,让他怎能忍得住?那份压抑了整整6年的情感怎能掩藏得了?
看着小叔子浑身漾着幸福的光辉跟那姑娘并肩走来,lisa有立刻去做脑科手术的冲动!
天龙会里刚刚宣布了青夫人去世的消息!这消息对她来说不啻为一百八十度脑筋急转弯!青夫人去世了?那眼前她受命守护的这姑娘是谁?想到刚才司徒青电话里的说辞,她就觉得晕厥。说这姑娘的年龄不对,跟青夫人差了三岁还多。那既然差别这么明显,从一开始就该判定清楚的好吗?而且这姑娘刚一出现那边青夫人就说是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刚小叔子说的话,真的很让人挠墙好吗?蓝小草?要不要连名字都跟刚刚宣布去世的青夫人那么像?小叔子竟然还直接宣布蓝小草是他守护的女人!小叔子,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小蓝,这是我大嫂。”司徒谙温柔地介绍。
蓝小草却望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吭声。只说是他大嫂,那她要怎么称呼?也叫大嫂?这……不太合适吧?
lisa难得福至心灵了一回,立刻态度极好地自我介绍:“蓝小姐你好!我叫lisa。”
蓝小草暗暗松了一口气,弯起唇角甜甜地喊了一声:“lisa小姐您好!”甜美而又可爱。
lisa顿时将自己刚刚可怕的担忧pia地一把拍到了爪哇国去!她错了!老公是对的!这位小兔子一样的清甜小美女绝对不会是青夫人!虽然她没有见过青夫人本人,但她冷静聪慧、妙手回春并且在天龙会总部遇难时力挽狂澜并且斥败六大堂负责人的事迹可是帮众们人人知晓的。眼前的小甜心,不可能!
lisa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关键是自己家小叔子和老公也捡回了一条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假如这小甜兔子是青夫人,青先生能容得下觊觎青夫人以及帮忙的人才叫见了鬼了!
肯定了自己一家人不会有灭顶之灾,自己之前的任务也取消了,lisa放松地祝愿蓝小草早日康复,祝愿小叔子心想事成,然后问清楚小叔子定好的宾馆和待会儿吃饭的时间地点,轻松自在地带着助理去机场接司徒青去了。
老公说,接到任务取消的通知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所以干脆过来看看堂弟,也顺带接她一起回家。
唔,lisa姑娘的心情现在十分不错。
lisa和助理走了,司徒谙也带着自己的助理和蓝草心离开了医院。进了市区,司徒谙安排助理开车带着蓝草心的行李去酒店安置,自己牵了蓝草心的手,慢慢地漫步在巴黎车水马龙的城市里。
蓝草心最初想要躲开。司徒谙并没有勉强,而是轻柔地看着她:“街上人很多。万一走散了,原地站着别乱跑,等我来找你,好吗?”
蓝草心就有些怔怔地,最后轻轻地抬起手,主动挽住了司徒谙的手臂。司徒谙垂眸含笑,任由她挽着走了一段,很快就在经过一处人流拥挤处时两人有些走不开。于是司徒谙垂下手臂张开手掌,蓝草心不疑有它,赶忙将手给他,让他牢牢握住,此后一路就再没有放开。
他牵着她的手,淡静的面容下心潮汹涌,心怀虚无缥缈,仿佛一个辽远的梦经过多年终于变成了不敢置信不敢放手的现实。
她被他牵着手,乖巧的面容下小心翼翼,暗自紧张地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流,总感觉周围有一张可怕的饕餮巨口,随时会把自己一口吞没。
一种牵手,两样心情……
等两人在巴黎市区逛够了一个下午,回到酒店,蓝小草对于巴黎这座城市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并且隐隐有些曾经来过这里的感觉。事实上,她在这座国际大都市里听到好几种语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都能听懂。但她小心翼翼地并没有把这些都告诉司徒谙。她能够感觉到司徒谙是真心喜欢她的,但这并不等于她就能够信任他。
为什么,她不知道。
房间门口,她握着房间门卡刷开了门,转身看着司徒谙没有说话。司徒谙看出她依旧有些戒备却不好意思开口,体贴地一笑:“快进去吧!我自作主张,已经让酒店服务员帮你放好了热水。逛了这么久,你也许想要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我也有些累了,去我自己房间休息。一个小时后我会来叫你去吃晚饭,到时候大哥也会到,我介绍你认识。”
蓝小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回了司徒谙一个微笑,走进了房间,要待关门时又停住,再次看向只退了一步并没有走开的司徒谙。
司徒谙对着这样胆怯戒备而又寡言少语的蓝草心微微感到有点不适应,心头压下这是蓝小草而不是蓝草心的不适感,温柔一笑:“我房间就在你隔壁,我看你锁好房门再走。这样放心一点。”
看着蓝小草露出放松的表情嫣然一笑,关上房门,司徒谙对着咔哒一声闭锁的房门慢慢地露出一丝苦笑。闭上眼,调适了一下脑海里微微凌乱的情绪,才慢慢地掏出自己的房卡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意地甩了衣服把自己泡进浴缸里,睁着两只星子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屋顶陷入了思索。
蓝草心锁上房门,背靠着房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了缓才好奇而又有些忐忑地朝房间里走去。
司徒谙给她订的房间是总统套房呢。虽然他自己的也是,但是她还是直觉地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以前又是靠什么生活的。她不好开口问司徒谙,但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自己是花别人钱享受的女孩子。总统套房的确高档也舒服,但如果她自己没钱,她宁肯住小酒店,开最简单的标间。
所以一下午逛街,她看见什么都表现得娇怯而茫然,司徒谙问她想买什么她都摇头。因为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所当然让别人给自己花钱的理由。即使,他喜欢她。
可是越是人家喜欢自己,越不能随便接受对方的馈赠不是吗?
所以娇羞地低着头被司徒谙拉着走的时候,事实上蓝草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回酒店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看看,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钱包、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如果有,账户上的名字跟自己一样吗?上面有钱吗?
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蓝小草匆匆地浏览了一遍整个房间,很快就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女士的拉杆行李箱,正是司徒谙的助理带走的那个。
面对着这个不大不小的普通的箱子,蓝小草忽然有些紧张。
她是个失忆人,别人说什么都不一定是真的。但有些不会说话的痕迹却能说明很多问题。她会自己去看,自己去找。她相信,只有自己找到的答案,才是最接近真相的。
抱起行李箱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后发现箱子是全新的,连标签都没有完全撕下来。蓝小草凑近了去看那残留的商标痕迹,依稀觉得那不完整的字样应该是“罗……”总之不是巴黎。
箱子全新,但靠近地面的地方却有两处不显眼的伤痕,一个是划痕,一个应该是撞的。回想起司徒谙在她醒来后向她表白时不经意说的那句“不再让你遇到任何危险”,蓝小草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行李箱是带密码的,但并没有使用,数字停留在一串零上。蓝小草眨眨眼,这是不是说明装箱子的人并没有把握使用的人能够记住密码?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蓝小草忽然一颤。一种隐约的骨髓深处隐隐熟悉的气息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梦一般飘过了她的鼻端。她有点怔忪地呆了一会儿,脑海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好一会儿才回到原来的思路上来。
刚刚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她忽然不能肯定了。
原来的探索和兴奋被莫名的淡淡焦躁取代,蓝草心兴致有些低落,过了一会儿才开始一样一样继续翻检箱子里的东西。
跟箱子表面行色匆匆的痕迹相比,箱子里面的东西竟然规划得十分整齐而完备。最上面是几件简单的清洗和补水的化妆品和精致的洗漱用具,一个小巧的常备药药包,一个女性用品便携袋,然后是两套从内到外一样不缺的衣物,甚至还有一双鞋。她把衣服一件件地取出来,从内心里发出一声赞叹声!
款式简洁漂亮、颜色柔和鲜嫩,忍不住试了试其中一套,尺码准确毫无误差。她顿时满意了!这是她自己准备的衣服吧?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对自己喜欢的衣服把握得如此精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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