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心中有一个疑问,可否请王尊解惑?”巧儿问,她已是一派沉静。
刹梵莲微微颔首。
“敢问王尊,倘若是你,鱼和熊掌是否有办法兼得?”
刹梵莲动了动唇,随后发出一声轻叹,他指尖凝息,当着众人的面,一道冰晶朝不远处,仍在发脾气的权贵射去,冰晶穿破胸膛,权贵大睁着眼笔直倒地。
之后刹梵莲足尖点地,衣决飘然,众人尚来不及反应,他已飞身朝渔家村方向而去。
见此,缪先生蓦地看向巧儿,不禁暗道此女颇有城府。
方才的问题,王尊势必不能回答否,但倘若回答是,那就说明王尊有办法两者兼顾,他是故意放任渔家村于险境而不顾,如此逼得王尊不得不前去救人。
“抱歉,是否能麻烦你派人推我去渔家村?我还是不放心。”
巧儿是对缪先生说的。
缪先生眯了眯眼,遂朝身后精兵投去眼神。
“多谢。”巧儿道,并不在意这位斗篷男子对她有何看法或偏见,总之现在渔家村百姓的性命,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渔家村
约莫半个时辰后,巧儿抵达,缪先生跟在旁边,精兵则负责推车。
和从前一样,巧儿在村口能听到轻微海浪声,也有鸥鸟在半空盘旋,可和从前不一样的是,村口倒着几具尸体,身形扭曲,有的还大睁着眼死不瞑目。
“……。”无法相信悲剧已经降临,巧儿心口狠狠抽了下。
然而再往里走,当她看到骆大娘惨死,胸前是个仍在汩汩冒血的大窟窿,巧儿呼吸瞬间凝滞。
“大……娘……”巧儿薄唇不禁颤抖。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骆大爷骆大娘生活才有了好转,就要遭此横祸?
为什么???
巧儿绝望地闭上眼。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
刹梵莲落至巧儿面前,“本尊赶到时已无一活口。”
巧儿紧紧咬牙,未有让悲伤的情绪爆发,再次睁眼,她颇为艰涩地问,“……小宝呢?”
刹梵莲挪开半步,巧儿就见前方不远的大树下,是被冰完全覆盖住的科莫多龙,旁边躺着一个人,头颅已经粉碎,只能靠衣着辨出是骆小宝的尸体。
巧儿懵了,彻底懵了,她倒吸口冷气,接着猛地看向刹梵莲,“不可能!小宝不会轻功,一定是比你晚到的,所以他不可能会死!”
“放肆!注意你的态度!”缪先生当下拔剑,指向巧儿。
刹梵莲也不制止,他缓缓抬步,在经过巧儿推车的时候,刹梵莲方才悠悠出声,“他要送死,本尊为何要拦?”
刹梵莲雾眸寡淡,“况且本尊若救了他,你呢?当真要嫁于此人为妻?别忘了,你的救命恩人已死,留下一个痴儿,势必会成为你无法摆脱的包袱。”
闻言,巧儿无视利剑威胁,愤怒地瞪向刹梵莲。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考虑!!”
而向来不喜多费唇舌,有什么不满直接杀了便是的刹梵莲,居然只揉了揉眉心,“妇人之仁。”
刹梵莲头疼,因为巧儿的‘聒噪’,又因为巧儿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轻易杀了,所以他是在勉强忍受。
殊不知此时这一忍,竟成了彼时终生。
人族,阎府别院
阎司炔浸泡在温泉中,他斜靠在沿,旁边摆放着一壶寒潭香。
雾气氤氲间,他看见了一个人,短发,五官精致,尤以双眼为最,而且那双眼睛中总是充满仇恨,一旦倔强起来,还会泛出魆黑色的风暴。
阎司炔微微笑了下,他抬手,水声哗哗,随后阎司炔覆上那人脸庞。
不承想是有温度的。
“……。”阎司炔笑容冻结,“谁准许你进来的。”
刚才一时失神,阎司炔竟是将素心公主看成了千痕。
“人家想你了嘛,司炔哥哥~。”素心公主习惯性的撒娇。
她是人族王上、王后之女,故而在宫里非常得宠,上回擅闯别院温泉的妙龄少女,亦是这位素心公主。
卫翼对她避之不及,而卫羽更是万分不待见她。
“出去。”阎司炔冷着张脸。
“就不~嘻嘻。”素心公主俏皮地说道。
阎司炔取过一旁外袍,不顾身在水中,他直接披上。
“如有下次,我不会再客气。”
阎司炔很讨厌应付女人,尤其死皮赖脸的,以往他都是用最伤人的法子将她们赶走,但今天阎司炔没那个心情。
“司炔哥哥!”素心公主跺着脚,“你怎么可以对我发脾气呢!”
然后素心公主‘噗通’一下跳进温泉,她从背后抱住阎司炔,“我可是父王最疼爱的公主,你娶了我,父王一定会重用你的,要什么父王都会赐给你呢~。”
岂料她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阎司炔周身凝起气息。
“啊~!”素心公主被震开,她没能站稳,旋即跌坐到温泉中。
背对着她,阎司炔冷冷发笑,“呵,爷要的东西,从来由不得人说不,更毋须旁人赏赐。”
阎司炔说完离开,徒留素心公主一人,她气恼地拍打水面,“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对我好!”
气过之后,素心公主眼角逐渐含泪,“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向父王提亲,我……我就要被指给你大哥了!呜呜,可你大哥都有三个妾氏了,我才不要和他的女人争风吃醋,而且我喜欢的是你啊司炔哥哥!”
另一边,阎司炔毫无睡意,他独坐凉亭,任由晚风吹打着他湿漉漉的发丝。
正值深秋,夜里的风夹裹着袭人凉意。
“爷,刚收到的飞鸽传信。”卫翼上前,见阎司炔只着一件外袍,他犹豫了一下,方才小声问,“爷,要不要给您多取件衣服?”
不承想阎司炔既不看信,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凝视远方。
“为什么没把裘衣穿回来,还是去的路上就丢了?这般单薄的身子,也不怕冻坏……”阎司炔绯唇轻动。
“???”卫翼一头雾水,爷这是在说什么?他怎么一个字没听懂?
如此沉默了一会,阎司炔才从卫翼手上接过书信。
他草草过目,遂丢回给卫翼,明显的早已料到。
卫翼便跟着看了看,不同阎司炔,卫翼一怔,“老太爷已动身,预计三日后抵达别院?”
老太爷是指阎家老爷子,阎司盛和阎司炔的祖父,如今阎家的掌权人。
“老太爷不是在岳潭法寺静修佛法吗?怎么会突然赶过来?”卫翼很是疑问,而且打内心深处卫翼并不喜欢和这位固执地老太爷打交道。
“我的好大哥在外失利,老爷子当然要来质问我这个‘始作俑者’。”说这话的时候阎司炔有些自嘲。
卫翼还是不解,“可您不是已经借出修罗兽了吗?虽是头小的,但也够他去冰魑族扬脸了,又怎会失利呢?”
“况且那头小的心智尚不成熟,极易为九龙笛操控。”
卫翼说着,他突然领悟到什么,“莫非……”
阎司炔赞许地颔首,“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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