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烤鱼手法一万个不行,拿筷子倒快,杜老爷子拍拍她头,“多吃点,吃不够就傍晚再钓给你。”
“够够够~杜爷爷,你也吃。”
林向北拿公筷给他夹肉,看一眼院子外被执勤士兵堵在外边的几个媒体记者,按说这大院里住的,来来去去都是军区要员和退役的政事干部,这群人来这里找杜爷爷做什么?
“专心吃,杂事别理会。”杜老爷子敲一下她头,“下午陪我下棋。”
“冲这鱼,没问题~是不是配上点酸菜会更香?”
趁着支开了杜老爷子去取小菜,她朝着褚严使个眼色,褚严转身出去,等这一老一少吃完,林向北自觉收拾碗筷,把桌子擦得光亮,还满意地审视一番,“要不我搬过来跟您住吧,可以实现自主生活。”
“还是别了。”虽然知道林向北是逗他开心,杜老爷子依旧笑得爽朗,“你哥不把我这老窝拆了,就很给面子了。”
“要不您午休一会,我出去买个雪糕。”
“行,你下次来我给你准备好。”
林向北顺手把门口的垃圾提下楼,那群公知媒体依旧堵在门口,她路过他们近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个雪糕坐下,褚严站到她身后,“老板,他们是因为杜老先生收养回来那个女儿,四处造谣才过来的,说是要讨要个说法。”
林向北微微皱眉,杜老爷子当年洪灾站在一线指挥、冬天大雪封路上高速慰问送热汤、到边远贫穷地区做新政策改善人民生活的时候,这群媒体还没从高中毕业吧?
不包庇协助纪怀清杀人放火的花云朗,杜老爷子有什么错,和忘恩负义、是非不分的女儿断绝关系,杜老爷子又哪里有错?
他们有什么资格过来要个所谓的说法!
“她造谣什么了?”
“收取俸禄、假仁义、收养她是为了方便侵害,因为感情扭曲,所以把自己的外孙,送进了监狱,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手上有,绝对能拿捏住杜老爷子的证据。”
啪嗒一声,林向北挥手一拳,墙上凸显一个凹痕,她淡定擦擦血,褚严立刻转身进店给她买清理伤口的碘酒和止血的止血贴。
一个疯婆子说的话,他们居然也信?虽然说清者自清,可杜老爷子不发声,再纯净的荷花,在埋在污泥里,迟早也要窒息而死,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杜如敏自己烂掉就算了,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吗?
等上面的公证怕是要些日子,杜老爷子不肯和她说,是怕他这些事,会缠绕到她的身上,“把这些人带走,别让他们扰人清静,叫人把杜如敏找出来,花丞钰和她离了婚,也抓过来,让他出一份他前妻精神有问题的证明,越快越好。”
林向北提着一袋冰冻提子回去,看杜老爷子还没醒,自己拿他书架上的书翻了一会,没一会她趴桌子上也睡了过去,察觉到里屋有动静,林向北即刻清醒,坐端正。
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杜老爷子出来,不会是身体出什么事了吧?
“杜爷爷?”她轻轻呼唤一声,轻轻敲门,杜老爷子合起相册,推门出来,“我没事。”
林向北看一眼那相册,是杜如敏小时候照片,就算是领养回来的,到底是用心照料过的,如今杜如敏闹到这一步,谁不心寒?
杜老爷子下意识把相册收到身后,那会花云朗和向北闹得凶,这会再提,向北肯定不高兴。
林向北给他倒了杯茶,“您缓缓,您不说我也懂。”
杜老爷子把相册放回书架上,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林向北把棋盘拍了拍,“以后,你就拿我当亲孙,我经常来陪您,您多少也少难过些,这事是因为我当初插手了,今天才到了这个局面。”
“她那个性子,被她母亲惯坏了,迟早的,你插不插手,她和她的孩子都会闹褚祸端,作为人民的服务者,我确实不能让他们额外享受什么特权,倒是谢谢你,还肯来陪我,你外公若是还在,怕是要骂我为老不尊,脸皮比城墙都厚。”
“哪里话,他要是在,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屋子里落寞,他得拉着你一同外出游玩去。”
林向北在棋盘上落下一枚棋子,“我是晚辈,有些事情,是应该的,我外公去得早,除了两位老师,我也没有长辈呵护,您愿意搭理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杜老爷子点点头,跟着落子,“你哪里都像他,可惜了,他去得早。”
林向北再落子,杜老爷子一把扣住她的手,“怎么弄伤了?你跟门口那些人动手了?”
“没有,没有,便利店货架倒了,我扶了一下,就成这样了,我这身上经常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伤,您不用担心。
反正到时候,这公证一出,清者自清,您也少烦心这些。”
杜老爷子看她伤口处理得细致,放下她的手,“你啊,先照顾好自己,我一个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过不去的,让你一个小辈担心。”
“嗨,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林向北看他心结解开,一边剥提子,一边陪他接着下棋,还说起她外公以前的手稿和作品,还听到了许多他们那一辈以前的趣闻,她这一下午都滋滋悠悠,不甚快乐。
两人傍晚时候,又划船去湖里钓了三条大鱼,刚好纪恒远来接人,三个人就着一些清酒,新做一条烤鱼,一起吃过了,才让林向北和纪恒远一起回去。
他还把剩下的两条鱼处理完,往保鲜箱里一装,“都我自己养的,比一般塘里养的要好吃,下次想吃的时候就过来,爷爷给你钓,虽然纪先生家里也不缺这些。”
“知道啦,反正我最喜欢杜爷爷做的鱼了,您有难事你想想我,我没有我哥哥那么神通广大,帮忙还是行的,您尽管提。”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杜老爷子一直送林向北到大院门口,纪恒远把人带上车,车都开远了,看不见了,杜老爷子才慢悠悠回去。
总说安和林小爷乖张,也得看看向北,对的是什么人不是?
这孩子通透的很,是他们不懂。
迎面碰上吕军长出来,杜老爷子和他聊了一会,得知林向北和纪恒远来过,吕军长好生嫉妒地跺脚,“这混小子都到我家门口了,居然不过来!”
杜老爷子笑得爽朗,“那你得和向北搞好关系啊,纪家那个,不是他自己乐意,哪是我们这些老头子随便叫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