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昱谨微笑,“你会回请的。”下一次见面之时就是回请之时。
段骄阳平静地看着他。
其实在她眼里,容昱谨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嗯,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她的师弟们都很好看。
至于有钱……
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仅是一个数字了。
所以,他个人在她眼里,真的与众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刚才在宁家,她不想麻烦到宁家,他既然多事要管,她也就顺便上了他的车。
但是,这个人情她承了,也给了他提要求的机会,他自己没看在眼里……哦不,晚餐也算是的。
这就算两清了吧?
他竟然还想她回请?
而且还笃定她会回请?
段骄阳真的有点不爽了。
“容先生,做事还请三思。”若是他是想以容家背景来‘逼’人妥协的话,对别人尚且是有用的,但是对她……
怕是会被打脸了。
容昱谨一本正经,“我三思过了。”既然执有信物的她归来,这个婚约……怕是还是要应付一下的。
不过至于是不是要走到订婚那一步,还是得熟虑一下的。
但他也已经衡量过了,就算最后与她确定没有什么感觉,那么容家也会对她做出安排的,绝不会让她被段家人欺负,也不会让她的余生像这十几年那样……漂泊。
容昱谨还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段骄阳这些年过得不好。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段骄阳也回了他一句,“那随你。”家族背景给了他强大的底气,以为他一家说了算么?
这跟当初的宁非扬何其相似啊,唉。
嗯,现实会教他们做人的!
她目光看向了宁非扬的方向,觉得再这么耽搁下去,宁非扬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往这边跑来了。
她微微地点头算是致别,然后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宁非扬见状,当下就扔下了革命友谊的时琛,去追上段骄阳的脚步了。
“咩咩。”宁非扬追上段骄阳,“你没事吧?”
段骄阳斜眼看他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有什么事?”
宁非扬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容昱谨也跟着走了出来,闭上嘴,果断地拉着段骄阳往自己的车上走去。
容昱谨站在那里,看着段骄阳的手腕被宁非扬抓着,就……很突然的一阵不爽。
阿和站在他的身边,偷睨着容昱谨的脸色,容先生一副我的女人被人抢走的表情啊……
我的女人,呃……等等,难道挑剔的容先生真的打算屈服长辈间的玩笑婚约?
阿和内心震惊,脸上一样的面无表情,看着宁非扬绅士(狗腿)地给段骄阳打开了车门,手还悬放她的头顶,以免她不小心撞到头。
都知道宁家二公子很是桀骜不训的啊,说难听一点,就是个二世祖来的,这样的举止,真的很让人惊吓好吗?
而且,不止一次啊,他看见的就不止一次,也就是,这不是演戏。
那么,问题来了,段小姐……与宁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容昱谨压根没注意自己的贴身保镖在想什么,他打算给宁非宇发个信息,让他好好地管教一下弟弟。
比如说,别乱拉有婚约的!女孩子的!手!
时琛礼貌绅士与女孩告别,然后步伐急切地走出餐厅,正好就拦住了正要启动车子离开的宁非扬。
这个师弟很欠揍!
宁非扬嘴角微扬,摁了开锁键。
时琛打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还没坐稳就冷声鄙视宁非扬,“宁二公子的翻脸无情,用得很是娴熟啊!”
“瞧师兄你说的,这不是咱们的战略嘛。”宁非扬笑得阳光,理亏时总会乖乖地喊上时琛一声师兄。
时琛冷哼,“我看你笑得这么灿烂,半点没觉得是什么战略。”
“这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非扬看到容昱谨的车子出了出口,他才将车子驶出车口。
反正打定了主意,容昱谨走哪,他车子就往哪个反方向开。
容昱谨朝东,他就朝西。
容昱谨朝南,他就朝北。
“你们两个……”段骄阳看着这二人又像个孩子一样的争闹起来,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你,把咩咩气到了。”时琛怪责地瞪了一眼宁非扬。
宁非扬理亏,“咩咩……师姐,大师姐~”
“我没生气,好好开车。”段骄阳受不了宁非扬的‘撒骄式’求饶。
她不明白啊,她真的不明白,外人眼中的宁二公子怎么在她外面是这个模样的。
难道是当初刚上山时,被她修理得打击到了自尊心?
“咩咩,晚上住我那吧。”时琛忽地说道。
段骄阳睁开眼睛。
还不待她说什么,宁非扬已经先抢一步开口,“住你那哪里安全,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乱七八槽的家属堵在你家门口。”
这个乱七八槽泛指权贵。
时琛被宁非扬这话呛得说不出来话,这的确是。
“住我那吧,我有套公寓才装修好,没住过。”宁非扬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我回酒店就可以。”段骄阳淡淡地说道,“明天就回山上了,一晚而已。”
“可是段家肯定有派人酒店里候着。”宁非扬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段骄阳,有些严肃地说道:“要不,我派几个保镖过来?”
段骄阳依旧摇头,“不用这么担心。”
“唉,咩咩,你不知道段家这些年……”宁非扬欲言又止。
一方面段骄阳离开段家许久,一方面又在思虑,她再怎么样,也是姓段,坏话不敢说得那么直白。
段骄阳看了看他,“段振宏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这些年没有人管得住他,他是什么人,段家就会成为什么样的段家,很正常。
不过,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并不在意这个。
若不是了断尘缘,她根本不会出现。就是挺烦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个未婚夫?
这个……算不算在尘缘之内的?
应该不算吧?
反正她抵死不认的话,也没人能奈几何吧?
段骄阳有些苦恼地凝了凝眉,只想着,明天赶紧回山上。
这市区里的生活真的是让人心烦。
“要不调人过来吧?”时琛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