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诺搬了个躺椅，在鼎口坐下，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水！”
何小胖连忙将茶水送上。
何老怪润了润嗓子，还是心疑：“这炼丹一说，从我师父那一辈就鲜少有人炼成功过，一个是药方流失，还有一个就是成本太大，慢慢的也就没人再炼了。”
招呼了何小胖为自己捏腰，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到了我这一辈分后，就几乎断绝了，也就周志那老东西脑筋活，拿了药方和药厂联手，提炼做药片，可那些药片，说真的，药效是大打折扣。”
盛诺闭眸，悠闲的晃悠着：“炼丹，哪一个程序都很重要，从选料，重量，投放的次序和时间，还有每一次加药草之后的火候掌握，都需要严格控制，就像现在再好的技术，也造不出古代的青花瓷一样……丹鼎炼制的丹药，任何制药设备都无法比拟！”
何小胖听的直翻白眼：“这可不一定吧？现在西医就是比中医发达，那制药的仪器都是经过精密测试改造的，最起码，没有不良品吧？”
“你懂个屁！”何老怪呛声：“西药有西药的好处，但是也有西药的问题，那些添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副作用也大，用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有煤气，电火锅，电炉子等等，虽然也能做饭，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可要是真的说起口感来，那还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灶台柴火，烧出来的饭菜，绝无比拟！”
日新月异，新旧交替。
有些不好的东西，会被交替掉，会被淘汰。
可是也有一些东西，永远都无法被替代。
让小胖找来纸趣÷阁，他将盛诺如何炼丹的步骤和要领，一一记下来。
第一炉丹，盛诺是试验，做的更是仔细，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和何老怪精神亢奋的守着丹鼎，何小胖却熬不住，呼噜打的震天响。
正睡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被人一脚踹醒。
“起来！”
何小胖一紧张，翻下床，这才看清是盛诺。
“干嘛？”
外面一片漆黑。
瞄了眼手表，顿时生无可恋。
“这才凌晨两点？”
“外面有车灯，你去看看。”
外面有车灯的灯束闪过，看样子是冲这里来的。
半夜三更的来人，只怕有事。
何小胖不敢耽误，急急穿鞋：“爷爷呢？”
“他心疼你，不忍心叫你，先出去了。”
要不是丹鼎走不开，盛诺自己都想出去看看。
外面传来说话声，远远的，听不清楚。
不一会，爷孙俩拎着零食和饮料进来。
“没事，就是走错路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常有司机过来问路。”
问路？
来的时候，盛诺看过路标。
岔路口的路牌上，清楚的写着前方无路。
哪个司机会闲着没事的过来“问路”。
拆了盒薯片，盛诺皱眉：“何爷爷，你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问路了？”
“这个啊？”何老怪喝了一口茶，仔细想了想：“大概得有三四个月了吧？还是过年完没多久……”
“就是小地震的那段时间。”何小胖也是睡意全无，大口塞着薯片。
“什么地震？”
“我们这有一次小地震，你不知道？我们家这个山，也算是震源的中心，只是级别不大，我们家也就碎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不过，山上的有些石头好多都开裂了。”
何小胖指向门口的方向。
“对了，咱们过来时，你看到石桥右边有个裂开的大石墩没有？就是那一次给震裂开的。”
盛诺眸色攸变，不动声色的垂眸。
那个大石墩，她就早就看到了。
“空裂聚灵！”
灵气聚阵的一种，比她所布设的小灵气阵异曲同工。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小聚灵阵，用于微小灵气的凝聚，一人之力，随手就能布设而成。
而空裂聚灵阵法需要的是全城之力。
因为所聚集的石头，为巨石。
——巨石连地，绽裂可通天。
空裂聚灵的微妙之处，并不是只要摆出相对应的阵势，阵法就能启动。
它还需要天授之意。
说白了，就是引雷。
雷击巨石，巨石绽裂，才算是与天地通。
通，则灵气凝聚。
盛诺在看到那个石墩之后，就明白了药山的灵气来源。
当时还在想着，是什么高人布下了“空裂聚灵”。
没想到，它竟然是最近才被启动的。
“你们要是这样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盛诺认真的想了一会：“那天……是不是电闪雷鸣的？”
“那天是今年的第一次春雷，震的呀……其中的一个雷过后，药山就震动了，那感觉，就像是天将药山给劈开了似得，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打雷，就像电视里说的那种，妖精渡天劫的雷罚，终身难忘！”何老怪回味着那一夜的雷，惊叹不已。
何小胖无声的摇摇头，抓了一些零食，回自己的躺椅上。
“爷爷，你怎么不说说那些花花草草的事？”
这么一提，何老怪来了精神。
“对，还有一件怪事，在打雷之前呢，药山上的需要药草都是那种蔫蔫的，毕竟我一个老头子，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可是从那以后我发现，所有的药草，都像上了花肥似得，长得那叫一个茂盛，我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浇浇水，它们就长的比以前还好呢！”
可不是好吗？
空裂聚灵，灵气盘踞之地。
别说是花草了，就是拉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过来，都能晚死两天。
不过，盛诺更好奇的是——
“何爷爷，您刚才说的裂开的那个大石墩子，在那里多久了？”
“那个……很久了吧？反正我跟了师父之后，它就在那里，几十年没挪动过，太大了，挪不动，以前我还想着在上面刻个字什么，后来没那闲工夫，也就算了。”
要想挪动那石头，必定得打碎了用挖掘机才行。
可那石桥别说是挖掘机，连轿车都不敢轻易上去。
久而久之，也就看习惯了。
盛诺没有再问，怕问的多了，人家误会她动机不纯。
还是等明天出丹之后，山前山后的转上一圈，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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