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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马,的确是不好安排。
“我等远道而来,多有叨扰,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岂敢奢求”
“呵呵,那倒也不是。”
朱成笑道:“城里的确是安置不下这许多兵马,但是本县已命人打扫了驿馆,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这样啊!”
刘闯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子义,你和亥叔与吕先生,在城外扎营。
我带文向和元绍,领骑军入城……若有什么需要,就让人与我知晓,我会设法请朱县令帮忙。”
太史慈和管亥相视一眼,点头答应。
刘闯又吩咐几句,便命人护送车仗,随着朱成缓缓进入县城。
这朱县令非常热情,一路上滔滔不绝。
在驿馆中安顿下来之后,又邀请刘闯前往县衙里赴宴。
刘闯不好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此时,天已经不早,刘闯让徐盛和裴绍两人在驿馆中负责警卫,而后就带着黄劭,准备赴宴。
哪知道,在半路上黄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公子,我有件东西忘在车上,先回去取来。”
“很重要吗”
“是我亡妻留下来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边……刚才走的匆忙,以至于落在了车上。”
黄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后来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黄劭对亡妻颇为怀念,故而把亡妻当年留下来的一枚簪子随身携带,甚至看得比自己姓命还重要。
这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刘闯心里念叨了一句,并没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黄劭前去。
黄劭匆匆回到驿馆,便直奔马厩。
那马车还停留在马厩外面,他跳上车,钻进车内,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香囊,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贴身放好之后,复又从车子上下来。这时候,从马厩里走出来一个马夫。他个头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面长身,板肋虬髯,形容甚伟。
手里,拖着一口铡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系一根巴掌宽的系腰大带。
他看到黄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惊喜之色。
不过,黄劭是背对着他,故而并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准备赶去县衙陪伴。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强压着惊喜的低沉声音:“前面那人,可是黄公美”
公美,是黄劭的表字。
《小尔雅》中有记载:劭,美也。
不过,黄劭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他的表字,除了几个身边亲信,根本无人知道他名叫黄公美。
故而听闻这熟悉的称呼,黄劭况说明之后,让公子出面求情。想来这汝阴县令,会卖公子一个面子。等大家都出来了,咱们跟随公子离开。
我已经去过山寨,把寨子里的人都带出来,如今就在城外军营。”
原以为,黑面大汉会很高兴。
哪知道这黑脸大汉听完之后,却浓眉一蹙。
“你是说,今天那汝阴狗官在县衙里设宴邀请的,就是你说的中陵侯之子吗”
“是啊。”
黑面大汉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若是如此,我看黄公你还是别去了。”
“此话怎讲”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马调动极为频繁。
你知不知道,县衙里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则全部被调往城门,做出死守的准备。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设宴招待,而是想要将你说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斩杀。
黄公,咱们赶快走吧……你现在离开,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姓命之忧。”
黄劭脸色顿时大变,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子山已经报上了公子家门,为何汝阴县令还要陷害公子
难道说……曹艹并不希望公子前往许都似乎也不应该,按道理说,曹艹还不知道公子回乡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姓命
“黄公,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黄劭看着黑脸大汉,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元福,咱们往哪里走”
“我们进山。”
“还像以前那样子打家劫舍,做一辈子山贼
到头来,也就是和那刘辟龚都一样,最后难有好结果……元福,你可知道我为何选择跟随刘公子因为他从不会因为你我黄巾出身而有歧视。他的叔父,就是当年纵横青州的渠帅管亥。公子本人,虽封家难自幼离家,可毕竟是皇亲国戚,中陵侯刘陶刘子奇的唯一血脉。
我投奔他,就是为了给大家谋一条出路,别一辈子到死,还要顶着一个山贼之名。
你我都好说,可是那些孩儿们呢
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弃了公子离开……城外那些老兄弟们刚吃了一口饱饭,满心希望过上稳定生活。这是咱们最后一个机会,我不能离开,便死也要与公子同行。”
黑面大汉听罢,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他轻声道:“黄公,这位刘公子,真能不嫌弃咱们出身吗”
“当然!”
“你觉得,他能成就一番事业”
“呵呵,我相信,这次不会选错……”
“那好,我跟你干了!”黑面大汉一咬牙,恶狠狠道:“从长社之战以后,我便跟随黄公你,既然黄公你决定要赌一回,我怎能落于人后不过,驿馆外已经被人监视,只要有半点异动,就会惹来兵马围攻。黄公最好想个办法,能尽快通知那位刘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粮仓点了。到时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乱,大家乘势而且,说不定能挽回局势。”
黄劭连连点头,“元福,倒是长进不少。”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条黄色头帕,递给周仓。
“你找个可信之人,让他出城找管亥将军……把城里的情况告诉他管亥将军,他定有主意。”
“好!”
“那咱们分头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赌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议,而后前去县衙,陪伴公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