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风小区的家里,将睡着的晨曦放在床上,赵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月亮正挂在头顶。╔╗
远处就是海,从这里看去,只是一片银光,但还是能听到涨潮时的浪声。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晨梅洗完澡披着浴巾来到了他的身后,裸露出的脖子和手腕如牛奶般白,为他脱下外套,然后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赵阳轻轻地道:“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第二天,赵阳和晨梅带着晨曦玩了一天,去看了看海,逛了逛市中心的两个公园,然后带着她爬上了有海上名山之称的道山的山顶。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来到黄海的第四天,他们才去进了货,晚上七点多回到了龙窝村。
回到家,孙振香抱着晨曦好一顿亲,又赶紧让他们洗手准备开饭。
因为打过电话,知道他们晚上回来,她和赵丙星也没有吃,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们。
晨梅让赵阳先去帮着端菜,她则拿出一件红底金花的衣服给孙振香披上,道:“婶子,你试试这衣服合身不?”
不是第一次为孙振香买衣服了,合身当然是合身的。╔╗但是,孙振香刚穿上就脱了下来,道:“这颜色这么艳,我穿不合适吧!”
晨梅笑道:“这衣服的颜色才衬婶子的气色!再说,是深红,又不是大红,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妈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
孙振香将衣服叠好放进兜里,笑道:“不行的,这是在农村,和大城市里不能相比。不过,到你和赵阳结婚的时候穿穿还行!”
晨梅脸红了红。尽管这件事两家已经定下来了,但当面听孙振香说还是让她感到有些羞涩。
孙振香对她们的婚事却很上心,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晨梅道:“我就盼着你们早点结婚,到时候你俩再努努力,生个胖小子,那我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晨梅难为情地道:“婶子——”
孙振香看到赵丙星爷俩端了四大碗菜进来,就笑道:“好,好,这事先不急,走,我们吃饭,吃饭!”
赵阳家吃饭一直很准时,到了这个点,也都饿了,再加上饭菜很丰盛,孙振香做了几十年的饭菜,火候也很到位,一动筷子,就都停不下来了。
吃到半饱,孙振香凑空问赵阳道:“今天晚上太晚了,还让你王阿姨带朋子过来吗?”
赵阳摇了摇头,继续对付碗里的那只鸡爪。╔╗
对张广朋来说,毒瘾不是什么急症,多撑一天不算什么坏事。当然,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晚上晨曦自然被孙振香留在老宅,果园又成了赵阳和晨梅的两人世界。
龙窝村的春天本就不冷,白天孙振香又给开了暖气,屋里就很温暖,大床上纠缠的两个人的动作也就很放得开。
在大床晃动得越来越形,知道他的毒瘾又发作了,就从包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他的手道:“朋子,坚持住!”
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除了颜色纯黑,外形光滑点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张广朋握住那块石头后,手竟然又稳了下来。
赵阳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刚才在把脉的时候,他除了一开始用血气之镜观察了张广朋的气血运行状况,后面就在思考他选择的方法是不是会有效的问题。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张广朋身上散发出一种紊乱的“力场”!
现在,赵阳已经有些明白当初面对劫匪时,出现的那个力场,很可能就是由自己气血运行或者再加上魂魄所散发出来的。
既然感到了这种紊乱的“力场”,自然就说明张广朋的气血运行已经开始紊乱,也就标志着他的毒瘾要发作了。
此时张广朋的手停止了颤抖,是因为紊乱的气血运行被轻微地抑止住了。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力场”就可以感受得出,在那股轻微抑止力量之下,紊乱的力量正在不断累加,并且越来越大!
这种现象就像烧开的锅,水汽不断顶着锅盖,如果底下火不去,锅盖早晚会被顶开的!
这时,孙振香拿着剃刀走了出来,看到张广朋像是要把石头握碎了样子,忙把剃刀往赵阳身前一递,道:“给!快治吧!”
王芳一边鼓励着张广朋,一边注视着赵阳这边的动静。看到孙振香将一个物什放到赵阳手里,又说让他快治的话,先是期待地看了一眼。但当她看到赵阳打开的是剃刀,并用拇指试锋利程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赵阳,这个是剃刀?”
赵阳点了点头,道:“是。”
王芳看了一眼赵阳,又看了看孙振香,听到张广朋使劲咬牙的声音,忙先掏出一只大暖水瓶的瓶塞放进他的嘴里,又焦急地问道:“赵阳,你看他快要忍不住了,你……剃刀是干什么用的?”
赵阳却道:“不要着急。朋子是不是开始一会儿也撑不住,现在我看已经撑了快有三分钟了!”
正如人的力气越练越大,张广朋身上出现抑止毒瘾发作的力量在与毒瘾斗争中也会逐渐变大,理论上来说,只要坚持下去,毒瘾就会被完全控制住。
王芳眼里也闪过欣慰的色彩。但是,看到张广朋越抖越厉害,只好咬牙又将一条两指宽的布做成的绳子拿了出来。
赵阳道:“不用。”
王芳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把剃刀,疑惑地道:“那把剃刀?”
赵阳轻轻地在掌心感受着剃刀的使用方法,道:“给朋子治毒瘾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