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年俊一边说着下午的闹倒,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天鹅绒袋子,从里面拿出两只水晶手链给晨曦戴上,然后喜爱异常地道:“真漂亮,曦曦喜欢吗?”
商年俊对赵阳几乎比亲哥还亲,两家的关系在村里也一直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就时不时地给晨曦买东西,晨曦也已经习惯了,伸出手让他给戴上手链后,看着好看的手链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商年俊把脸往她跟前一伸,露齿一笑,道:“那亲亲叔叔吧?叔叔洗完脸来的,还刮了胡子,不信你摸!”
晨曦果真伸手摸了摸,才凑过去在他脸上像是花儿落在水面般地一碰。╔╗
商年俊却是乐开了花,喜不自胜地道:“有女儿真好!将来我和敏敏一定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晨梅一边看着晨曦伸着手在赵阳面前显摆,一边问道:“光说要要的,咱们两家一起盖的房子,还说着一起结婚的,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商年俊一听这话,脸上就浮现出了苦色,叹气道:“还不是她妈,嫌我学历低……”
对商年俊和柳敏这一对,作为过来人,赵阳和晨梅都很看好的:两人,商年俊人品好,脑子活,肯吃苦,做事也有章法,柳敏则是学历高点,眼界开阔点,能出出主意,像县里的鱼龙馆,就是听她的话开起来的。╔╗
这样的话,一个肯干,一个会想,而且,两人又相爱,实在是很合适的一对。
而商年俊虽然初中都没上完,说实话,主要是家庭的原因,毕竟商百安的身体不好,家里总得有个劳力,却是不能怪他。
赵阳这时开口道:“怎么,现在还没搞定你丈母娘?”
商年俊一脸计结地道:“难啊……”
晨梅将晨曦抱在腿上,也看着她的手链,又警告道:“这个一定要尽快解决,时间长了,敏敏那边就有可能改主意!”
商年俊忙道:“不能,敏敏的心坚着呢!”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阳哥,要不到时候你帮我去说说吧?”
孙振香笑骂道:“你赵阳哥去有什么用?”
商年俊忙正色道:“绝对有用!以我哥的名声,只要跟我去一趟,我估计她就不会有什么说道了!是吧,哥?”
赵阳把手放在小板栗头的上方,逗着他转头玩着,道:“去倒行,不管用你别赖我!”
商年俊马上欢喜地道:“好,阳哥你只要去,这事就成了九成了!”
刘娟就打趣道:“你啊,连找个老婆都要赵阳帮忙,他可真是万金油了!”
商年俊羞赧地一笑,低声道:“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
叶乾则比较关心“医院设灵堂”的事,见说完了个人问题,就问道:“你说的是县医院?因为什么原因把病人治死的?”
现在的华夏,医患事故层出不穷,各种医闹也经常见诸报端,但还没听说患者逼着在医院里设灵堂的——还是公立医院,尤其还让院长和医生都去祭奠。╔╗虽然对方是富商,但也得多大的医疗事故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啊!
商年俊伸手捏了捏小板栗的小屁股,道:“我也是给齐水酒店送鱼的时候听的,说是医生给病人扎针,结果一针下去,就把人家给扎死了!”
叶乾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又都看向了赵阳意思很明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扎针不是治病吗?一针就扎死,就算杀人也没有这么利索吧!
赵阳却想到了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个格子衫,如果他真是某些人招商引资的对象,那么,在他这里吃了瘪,或许会认为中医的扎针都是一个样的,然后再跟小鬼子打听一下,再让县医院的中医“照着葫芦画瓢”,也照至阳穴来上一针,出现这样的后果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
只是,作为一名中医,应该很清楚,针灸作为治疗的手段,虽然有效,但却有很多禁忌:一般来说,四肢上的穴位都可灸可针,但有的穴位却只能针而不能灸,比如眼上的穴位,有的穴位则只能灸而不能针,比如心腹处的一些穴位,像神阙穴。╔╗
通常来说,头脑和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灸,尤其是针的时候,则更需要特别的慎重!
如果不是经验特别丰富的中医,或者掌握了某种特殊的针法,对至阳穴这种在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的时候,是有可能一针就扎死的!
说起来,中医虽然也讲究精确,比如,药方的每一种药都有明确的重量,使用艾灸时也会要求时间和数量,至于扎针,对扎入的深度、提拔的次数以及捻转的方向和转数也都会有个比矮明确的要求。╔╗
只是,作为华夏文明的组成部分,中医更讲究“因人而异”,比如,人的胖瘦不同、体质不同,中医在治疗时都会将这些考虑进去,有的需要调整,有的则不需要改变,这个,却是很考验大夫的经验和医术的。
当然,有的机械地运用也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大不了就是治疗效果要慢一点,或者出现一些小的副作用。但有的却不可以。
至阳穴作为脊椎上的穴位,赵阳在扎针时,实际上是在血气之镜的配合下再加上敏锐的感知,利用针尖的微太极气旋接触到里面的精元之气,进而抽取调动起来,以弥补病人身体精元的不足。
如果不明白里面的道理,而只是往里扎的话——自古就有“庸医草菅人命”一说!
赵阳当然不会全都讲,只是拣其中的道理大体上说了一番。
他讲的时候,不仅大人都认真地听着,就连小板栗和晨曦都不再玩闹,虽然听不懂,也都眨着眼睛倾听着。
听完后,刘娟感叹道:“怪不得好的华夏中医少呢,这么多讲究!”然后看到两小的表现,又笑道:“赵阳,你还真是天生当老师的材料呢!”
赵阳就拨弄着小板栗的耳朵,笑道:“是吗?说不定你家小板栗以后也能成为一名有名的大夫呢!”
刘娟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那敢情好!说好了啊,就让我家小板栗跟着你学中医了!”
朱守缘伸脚踢了踢她的屁股,道:“哎哎,不是让他学艺术的吗?”
刘娟啪的照他的腿打了一巴掌瞪眼道:“滚一边儿去,你老朱家就没那个细胞!你脑子一看就是当时学艺术学坏了的,你说,学什么能跟赵阳学中医比?”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朱守缘表情很受伤。
大家笑得更欢乐了起来
大家一起聊着天,笑闹着,时间很快就过去,而一天的纷繁嘈杂也都在这一段时间内消除掉了,在山坡那边机械的响声和果园后面瀑布落下的冲击声中看着远处公路上时不时地亮着灯驶过的汽车闻着果木的清香一行人又慢悠悠地往村里走去。
赵阳一家也就收起席子,洗刷准备休息了。
今天晨曦被孙振香好言好语地哄着跟她们去睡了,赵阳和晨梅也就终于拥有了一个“两人的世界”——有种平时上班碰到周末的感觉。
肌肤相亲,四面相对,不说话,都感到特别的甜蜜和幸福。
其实,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什么都不想做——尤其是在想做而不能做的时候。
好像一眨眼间天就明了,因为两人力场相和的缘故,睁眼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眨开眼后两人习惯性地想转头,却发现今天是面对面相拥着睡着。
而这样的时刻,一个甜蜜的早安吻也就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只是,吻了一半,赵阳就又下意识地分开往两人中间看了一眼,回头就看到晨梅嘴角翘了起来。
不过,没有关系,这种晨梅静谧的时刻,没有打扰,中断了的早安吻仍然可以继续,也仍然不会让甜蜜的享受稍减一分。
电话了想了起来。
赵阳反手从桌上拿过来就想关掉,但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马海军后,顿时一还需要昂贵的药物维持,所以,从陈家得来的赔偿早就花光了。家里把房子卖了找人把养老保险、公基金什么的全提出来了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还有安欣的同学捐的款,却也不够做手术的,况且,还要预备着药钱。
于是,她的同学也就试着向爱心中转站发出了申请。
听到这个消息,张晓菊感到头一阵阵炫晕,看了一眼病床上戴着面罩的女儿,那些悲愤哀伤的过往,那些绝望无助的夜晚,还有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最深切的母爱,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让她无法言语,眼泪却哗哗地落了下来。
这是喜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