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庄园豪华的会客室中,莫安,罗德,玄玉和露西雅正围坐在一起。?●★八●一.ww. ▼ 刚刚一番交谈,基本挑明了他们共同的目的宝藏!实际上,怀表作为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被两方争抢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今天要在这里商谈合作之事,毕竟莫安需要罗德的宝石,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宝藏的一切。
罗德也不再隐瞒,说到底自己这条命也是莫安的人救的,连灌几杯酒后,他开始从头叙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名叫罗德艾波克,我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探险家詹姆士艾波克。我和父母以及小我五岁的妹妹克里斯蒂一起生活在弗兰克瓦公国一处海岛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后来母亲病逝,父亲越沉迷于探险,从那一刻起,我和妹妹就跟随父亲漂洋过海,到处探险。不过我并没有帮上父亲的忙,每次都被他丢在附近的旅馆或民宅中独自照顾年幼的小妹。虽然辛苦,但凭借父亲找到的财宝,我们的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那一年我九岁。家里来客人了。透过客厅的门缝,我能听到父亲惊喜的欢呼声,当天晚上我们就再次打好了行囊,向艾格瑞姆出了。白天来的客人不见踪迹,听说他会在那里等我们。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走竟然是二十年。?●八▲一中?文网.ww. ▼”
“到达这个国家之后,父亲按照惯例将我和妹妹安置在小旅馆中,自己和那位朋友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就算早回来,也是摊开一桌子卷纸和工具,忘我地计算着什么。至于父亲的那位朋友,并不总是出现,偶尔来一次也是在深夜,就算见过也记不清长相了,隐约间仿佛记得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那段时间,父亲沉迷于这种寻宝游戏,特别是对这笔宝藏更加用心。可是反复几个月依然没有收获,这对父亲来说不仅不是打击,反而更加点燃了他的斗志。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慌慌张张地回到旅馆。”
“那天,他的情绪和以往截然不同。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沉稳镇静,取而代之是满头的大汗和惊慌失措的眼神。他慌张地整理行李,有几次甚至手忙脚乱地打翻了行李箱。我很担心他,他却只是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摸,什么话都没说。”
“那一夜,我和父亲带着四岁的妹妹,离开旅馆。说是离开,其实更像是逃离。父亲背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拉着我,在艾格瑞姆的夜幕下狂奔。时不时地,他还紧张地回头张望,这样不知跑了多久,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八?●一?中?文网.ww. ●”
“当时我不知道父亲倒底害怕什么,可是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追兵真的来了。 没有时间回头看,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前方一个大拐角,父亲拉着我的手转入小巷子中,那里昏暗杂乱,是躲避的好地方,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父亲很明白这一点,他让我和妹妹躲在一个角落里,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笔记交给我保管。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时候父亲的眼神,慈爱,歉意,坚韧还有诀别……他用附近捡到的竹筐破布将我们罩起来,并反复叮嘱我们不要出声,无论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刚刚将我们藏好,追兵已经出现在巷子的一头,他们看看到父亲后,包围过来。那个时候我怕极了,一手捂住妹妹的嘴,一手捂着自己的嘴,身体僵直着,生怕出一点动静。慢慢的,追兵向父亲靠近,也渐渐进入到我的视线中,透过竹筐的缝隙,我看到他们穿着士兵的服装,还佩戴着一枚徽章。当时我并不认识,但那徽章的模样却一直禁锢在我的脑海中,长大以后我才知道,那是皇家禁卫队的徽章!抓捕父亲的人是雷伊诺宫的!”
罗德说到这,表情有些僵硬,握着盛满美酒的杯子的手用力地挤捏着,若不是个坚实的金杯,恐怕此时早已变形了。莫安愁眉深锁,特别是当罗德说道皇家禁卫队时,他面部一抽,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玄玉的表情则完全不同,他一只手撑在太阳穴上,表情淡然。露西雅不确定玄玉是不是真的在听,她只知道自己对罗德童年的经历抱有极大的同情,同时那段离奇的经历更加激起了她好奇心。
“然后呢?”露西雅催促罗德继续。
罗德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道:“父亲试图通过和他们谈条件来拖延时间,他问为什么要抓他,对方回答有人告密说我父亲是敌国的奸细。真是笑话,大名鼎鼎的詹姆士艾波克谁不认识,这只是莫须有的罪名。在这里争辩根本没有用处,这一点父亲比谁都清楚,于是他退而询问那个出卖他的人,然后我听到了亚特伯这个词,那正是将艾格瑞姆宝藏一事告知我父亲的客人的名字,同时也是寻宝期间内充当父亲助手的人,怎么会是他!我当时很震惊,但父亲却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果然是他!我听到他这样的自言自语。”
“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父亲身手很好,没一会就突出重围。我以为他会回来接我们,但是没有。事后想想,单枪匹马的父亲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禁卫队的士兵,他最多只是想将追兵引开罢了。”
“我和妹妹在那角落里等了很久,一直不敢动。直到清晨,妹妹说她饿了,我才想起昨天晚上就没有吃过东西了。于是,我将妹妹藏好,自己跑出去找吃的,可是附近哪有什么食物,我一直向前走,终于看到一户人家,要了吃的,回转过来的时候,竟然看见我们之前躲避的那条小巷站满了士兵,我急忙躲起来,偷偷观望。”
“我看见一个士兵抱着妹妹从巷子里走出来,妹妹嚎啕大哭,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冲了出去,呼喊着放开她!但是两条腿瑟瑟抖,没走几步就摔倒了,那一刻突然清醒过来,这样贸然冲出去绝对是死路一条,但为时已晚。我的举动已经引起士兵们的注意,有两个正向我这边走来。跑!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字,所以我迅爬起来飞奔而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当初抛弃了妹妹自己逃命是不是个错误。”
罗德自嘲似地笑了一声,继续道:“后来,我跑到附近的码头,随便躲进一条船上,士兵们没有找到我就离开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一躲竟然睡着了,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现船早已离开了港口。我不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但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下不来了。这不是一艘普通的货船,那些水手们也很奇怪,离开港口后,他们就将制服脱掉,一边咒骂着一边将藏在甲板各处的武器拿了出来。又过了一会,船上的旗子降了下来,再升上去的是个印有骷髅头图案的旗帜,我才知道这一次我真的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