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季队不光年轻有为，还颇得小姑娘的青睐。”牛迪勉强笑了笑，带着恭维地说道。
在他想来，这么年轻，既然能被周峰这个警局的刑警大队长称得上高级警官的人，不论有没有实力，光背景就不小，恭维几句是不会错的。
季诩抿了口咖啡，笑道，“牛总客气了，您这么大的产业才是年轻俊彦。”
牛迪笑了笑，虽然知道季诩只是客套的这么一说，但心里却很受用，好听的话谁都爱听。
“还是继续说说牛拜吧。”周峰有些无语地看了季诩一眼，心想是不是带他来是个错误，商业互吹也要分情况啊。
“噢，好。报警后我也问了些我弟弟认识的人，有的我也不知道联系方式，但能打听的都打听了，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打听到”牛迪尴尬地搓了搓手，“我就知道这么些情况了。”
周峰不由皱了皱眉，“那个阿火，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这种上得了台面的小混混在警局自然有备案，有时出了案子还会去找他们调查一下，但阿火这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家里也有钱，在政界也有些背景，警方自然不能随便监控对方的动向。
“我联系过他了，说是待会就到。”牛迪有些别扭地挪了挪屁股，“不过您也知道他这类人，对警察在情绪上会有些，不太友好。”
“没关系，案子重要。”周峰理解地点了点头，古惑仔会跟警察友好的，不多见。
他将身子靠在柔软的椅子上，技术组刚才给自己发了短信，通过监控，牛拜最后出现在有监控的地方是风城区的一条干道附近，之后便下车了，再之后就走出了监控的范围，也没出现在有监控的地方。
刑警队的人已经散出去了，外勤的警员全方面排查，寻找线索，他则是负责询问这方面。
“喂，小吴，有线索了吗？”周峰连忙接起电话，急声问道。
“我们在牛拜的跑车附近排查了，没有找到目击者，旁边有监控的路段这几天一直在维修，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周峰吐了口粗气，“行吧，你们继续在附近先查着，晚上回局里再说。”
挂断电话，周峰脸色不太好，对季诩道，“刚刚季队也听到了，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在想牛拜为什么会在那下车。”季诩想了想，他不是科班出身的警员，比不上周峰这种多年的老刑警，所以说起来自然有所斟酌，“我跟他也打过几次交道，他不是个没分寸的人。”
周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目前可用的线索太少，中午刚刚接到报案，技术队只核查了监控，出外勤侦查的警员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线索。
“牛总怎么确定你弟弟是被绑架了呢？”季诩抿了口咖啡，随口问道。
“这。”牛迪一愣，然后讪笑道，“两天都见不着人，也联系不上，一个大活人自己不可能走丢了，他平时喜欢在外面混，得罪个把人不稀奇，而且会所生意惨淡，昔日的生意对手落井下石的也不少。”
周峰紧盯着牛迪刚才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不由看了眼季诩，厉害啊，这是随便一个老刑警都能看出的问题，他确实因为来的匆忙反而忽略了最初的报警讯息。
季诩挑了挑眉，“生意对手，牛总有怀疑的人吗？”
“不是，你们是帮着找我弟弟的，不应该来查我吧。”牛迪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不耐地说道。
“牛总别介意，我们也是想多了解些情况。”周峰打了个哈哈，也端起咖啡，等着那个叫阿火的过来。
季诩笑了笑，在灵识的感知中，刚才牛迪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言语磕绊，眼神躲闪，显然是有些口不对心，而往往这种言不由衷大概率是在遮掩什么，也就是撒谎。
咖啡苦中带甜，倒是很好喝。季诩端起喝空的杯子朝前台那边示意，“美女，再来一杯。”
牛迪低了低头，眼神有些不善地偷看季诩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芒，他突然很不喜欢这个年轻的警察。
季诩看着前台端过续满的咖啡，嘴角一勾，牛迪看似掩藏很好的眼神变化，没有躲过他现在洞若观火的感知。
如果是殉道者在体内血气天然的遮掩下的情绪，或许他还感知的不太真切，但一个普通人的心跳或是心肺的呼吸，都丝毫瞒不过他充当眼耳的灵识。
周峰心里倒是对季诩高看了几分，身上天然的一种淡然的气质和从容的态度，以及能找到一些尖锐关键的问题，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比其他的警察强太多，不愧是能当上队长的人，起码不是个走后门的草包。
暂时没有再说些案子，周峰反而故意没话找话，跟牛迪开始天南海北的瞎扯淡，从当红明星的私生活聊到知名企业家的家庭伦理，颇有些厚颜无耻地跟牛迪打听着八卦，按他的心思，像牛迪这种土豪应该对这些接触的多，懂得不少。
边上坐着的两个辅助刑警倒是正襟危坐，也不多话，一副有纪律的样子，因为他们是在周峰手下混了好几年了，知道这位上司的暴脾气。
……
很快，在季诩喝到第四杯咖啡的时候，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阵轮胎的摩擦。
众人看向不远处的门口，一个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大背头青年在前台的引领下走了过来。
“牛哥。”大背头先冲牛迪一笑，随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周峰，“呦，周队，还没恭喜您高升呢，等有空可要好好聚一聚。”
周峰转了转脖子，发出一阵‘咔吧’声，“好啊，正巧我也想知道你阿火现在住哪。”
“呵呵。”阿火撇了撇嘴，直接坐下，瘦削的脸上挂上笑容，“还没介绍这位朋友呢，大帅哥儿啊。”
“我是牛拜的朋友。”季诩淡淡一笑，“这次跟着周队来了解下，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牛拜的朋友？”阿火抬手抹了抹他的大背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季队？”
“他提起过我？”季诩随口道。
“嗯。”阿火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眼中带上些认真，“提起过。”
“阿火，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吧。”牛迪忽地说道，“我弟弟多失踪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