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阿勒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他在沉思着。
尽管他现在的头涨的厉害,心脏也在药物的抑制下暂时恢复了正常。
但是他不能休息,他的scmc的临时负责人。
大卫-阿勒西看着办公室墙壁上自己的照片,那是他刚刚接任scmc临时负责人时候拍的照片。
那口亮得耀眼的白牙,让画面上的他看起来颇具喜感。
但那个时候的他,从不觉得那是多么不雅观的画面。
他宣泄着曾经遭遇的境遇,就像一头伤痕累累的新任狼王在展现自己的力量与威严!
他历经低谷,也爬到了巅峰。
那么,又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
鬣狗选择退缩,不是因为服从于强者,而是为了生存……
贪婪而暴躁的鬣狗,敢于在最为狼狈的时候露出自己的獠牙!
但现在,那口白牙已经在咖啡和烟的双重打击下,附上了一层不怎么美观的熏黄。
天花板上的灯忠实着驱散着办公室内的黑暗,但在大卫-阿勒西的眼中,这里已经逐渐被一层薄雾笼罩……
大卫-阿勒西在沉思,就像曾经那个用羡艳的目光看着那些精英人士的男孩一般。
很多人认为,职场和体制是最为压抑人性的地方。
他们的看法,或许存在一定的道理。
但在大卫-阿勒西看来,这里是将人性展现得最为淋漓尽致的地方。
聪慧的灵魂在互相试探着,就像沼泽中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的“浮木”一般。
善与恶,罪与罚,理想与现实,理性与人性在这里形成了最为激烈的交锋……
它在最为肮脏的地狱和贞洁的天堂间徘徊着,谱写着潜伏在智慧生命本能最深处的渴望……
无论是人类,亦或是其他的智慧生命。
当外在的危险消失或者暂时无法为主要群体所观测的时候,内部的冲突有的时候回变得异常剧烈和血腥。
尽管有的时候,它会表现得温文儒雅的模样。
但就像鳄鱼冰冷的眼泪一般,那些“温柔”的概念是具备温柔心灵的存在强行赋予它的特质。
大卫-阿勒西知道,鳄鱼也许会流泪,但它并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悲伤……
更无需悲伤,这是他们所选择的道路——就像他们的先祖所做的那般,同情与怜悯并不会沉淀在火枪中。
咚……
咚……
咚……
大卫-阿勒西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地跳动着,他开始察觉到某些异样。
突然,大卫-阿勒西的瞳孔猛然紧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由于灰雾组成的巨人!
“邪神?”
大卫-阿勒西将其他的情绪压制下去,他警惕地看着眼前未知的存在。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对方的招!
“很久以前,有人类这么称呼过我……”
“你这么称呼我倒也无妨,我并不在意你所给予的称谓。”
“这里是美利坚,上帝的荣光照耀之地!”
大卫-阿勒西从未学习或者想过如何和一个神只打交道,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思路。
大卫-阿勒西不知道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但既然邪神都能够出现,为什么上帝不可以呢?
“所以?”
“是你召唤我来的……”
那个邪神静静地看着大卫-阿勒西,大卫-阿勒西觉得它在观察自己。
他无法形容那种恶心的感觉,哪怕只是简单的观测,他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恶意。
它是如此纯粹,却并不激烈,就像他幼时肢解那些小白鼠的时候天真的目光一般……
“我?”
大卫-阿勒西的心脏猛然一震,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心悸。
他不知道这个邪神为什么这么说,更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原理,这让他陷入了某种混乱的状态。
“我不会投靠你的!我是主的羔羊!”
大卫-阿勒西握紧了拳头,他的腰间有一把手枪——但他并不知道人类的造物是否能够伤害到这个邪神。
大卫-阿勒西并不是一个多么虔诚的信徒,但是这不代表他愚蠢。
“主的羔羊?”
那个邪神朝着虚空坐了下来,而随着它的动作它的身后出现了一把椅子。
它看着大卫-阿勒西,语气似乎有某些波动:
“我不会接受你的信仰——这个世界太过危险,那家伙的尸体还在位面意识中哀嚎着呢……”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这让我想起了某些久远的故事。”
邪神靠在椅子上,它似乎在思索。
然后,它大概想到了什么,然后它微微抬起面目模糊的灰色脸颊看着大卫-阿勒西说道:
“它是不会允许这个世界出现异域神的,当它也并没有禁止本位面诞生的神……”
“成为神的子民?”
邪神看着大卫-阿勒西,它的眼中似乎有某些邪恶的力量在流动着。
“不,为何不选择——成为……神呢?”
“人们总喜欢将自己无法理解或者完成的事情定义为愚蠢或者疯狂,他们是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真正精彩之处的。”
“凡人,我是野心与愚者之神,我期待你的选择……”
随着邪神带着某些深意的话语,它的身影开始消失了。
而随着邪神的消失,周围的雾气开始逐渐散去。
大卫-阿勒西看着雾气之后自己咧开嘴露出白牙的照片,在确定对方离开之后,他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
呼……
呼……
大卫-阿勒西毫无顾忌地用自己的西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他感觉自己从死亡的坟墓中又回来了一般。
闭上眼,感受着眼前躁动的黑暗,那个邪神的低语再次响起:
“为什么……不选择,成为神呢!”
一种强烈的、犹如实质的灼热在他的胸膛中烧了起来,就像燎原的野火一般瞬间变染红了半边天。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呢?!
大卫-阿勒西缓缓睁开眼,黑暗散去,他的脸上充满了某种挣扎的潮红。
他看着墙上的画面,慢慢地咧开嘴露出已经不怎么白皙的牙齿:
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