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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先生和他的好友在萨宾娜舅母婚后的第二天就告辞了,他们那两独特的马车,和罗塞先生那一匹叫做统治者的骏马,在经过布吉瓦尔的时候,就像是天边的流云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神秘的人。

这是一些人对罗塞先生他们的评价,而玛格丽特,她只是在心里想:以后,也许还能见到他们。只是,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一个月内,有七对新人为了抢先得到玛格丽特定做的婚纱,他们甚至有三对决定了提前举行婚礼。

小地方是没有秘密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是传的格外快。

人们说,巴黎郊区萨宾娜的旅店里有一位了不起的裁缝,而穿着她做的婚纱踏进婚姻圣殿。

“六月新娘?”玛格丽特看着黑发的年轻人笑道,后者双手抱臂耸了耸肩膀。

“人们总是需要更多的谈资,与其让他们发挥自己那可怕的想象,不如我们先想一个更好的。”

这事儿就像是春天的花粉一样肆意的扩散着,在巴黎豪华的庄园内,一场显得有些不够华丽的婚礼开始了,尽管来客们竭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为眼前的一切显得耳目一新或者震惊,但遗憾的是,总有那么几个孩子会撅着嘴巴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见过更好的。

奥德耶公爵夫人的大女儿罗莎本应该是今天的主角,她憧憬自己的婚礼已经很久了,但小孩子那些不加掩饰的话语使得这个心气高傲的姑娘觉得受到了侮辱。

她在整场婚礼中几乎都绷着脸,新郎是个个子一般看上去有些懦弱的年轻人,他被吓到了,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那被上帝眷顾的幸运使得他拥有了旁人这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名望和权势。

这位年轻的贵族后代本不应该被指责有任何错误,但年轻的新娘心中已经流泪,她埋怨一切,因为她没有拥有最好的婚礼。

这是一场不完美的婚礼。

奥德耶公爵夫人可以看见女儿的委屈,她庆幸罗莎还不算太失态,在婚礼结束后,她让她小女儿的未婚夫到书房来。

“妈妈找您……”玛琳娜有些担忧地问着自己的未婚夫,却又咬了咬嘴唇没法说下去。

“没事儿的。”范维尔男爵吻了吻未婚妻的额头,他笑着安抚对方,然后向奥德耶公爵夫人的书房里走去。

推开门,那位年长的妇人端坐在软木红椅上,她轻抬眼眸,就像是,这儿是她的王国。

范维尔男爵行了礼,然后坐在女人的对面。

奥德耶公爵夫人合上手里的书本,她在家里也依旧奉行着完美,所以,那双白手套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皮肤的一部分,再没人会觉得有什么突兀。

“您听说了吗?”公爵夫人开口说道,她音量不大,却足够引人瞩目,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语调。

“巴黎郊区最近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

“任何事儿都有有趣的地方。”男爵说。

“是吗?”公爵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但都与一个人有关可真是让人好奇。”

“的确。”

奥德耶公爵夫人那双绿色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良久,她脸上那一丝笑意收敛。

“我的大女儿有了一次不完美,我想,我是无法接受小女儿有任何不完美的。”

范维尔男爵站起来,倾身吻了吻公爵夫人的手背。

公爵夫人待男人离开后,她继续瞧着房门,然后,她拿起了自己的水烟,吞吐着。

白色的烟圈气息中,仿佛影影绰绰的勾勒着一个女人的样子。

公爵夫人将水烟移开,然后,她微微抬起手,用手柄打散了那些烟圈。

范维尔男爵离开了公爵夫人的书房,埃及长绒地毯铺满了整个长廊,华丽又奢靡。

在落地窗前,男人停下了脚步,他任由自己看了一会儿窗外,然后,再一次抬步前行。

玛琳娜正在起居室等着他。

范维尔不接受胁迫,他的生命本该这样,他的未来如此清晰。

胁迫的本意是让一个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违背他的理念。而若是那从一开始就是他要前进的目标,那就谈不上胁迫。

只是,主动和被动从来都是不同的。

他的步伐越来越沉稳,逐渐趋向一致,就像是,他一直以来那样做的一样,望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起居室中,恬静的姑娘正在沙发那里捧着一本书

女孩儿的侧面十分美好,纤细的眉毛并不伶俐,像是柳树一样有着柔和的弧度,眼睛是漂亮的绿颜色,唇瓣红红的,就像是桃花一样。

玛琳娜同她的母亲奥德耶公爵夫人长得有七分相似,但她五官更加精致和完美,最重要的是,母女俩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此刻,范维尔还未踏入起居室,玛琳娜已经抬起头,合上了书本走向了他。

“妈妈她有没有说什么?”

玛琳娜并不是一个蠢姑娘,她一直知道母亲的强势,并且也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自己的母亲,在最初订婚的欢喜过后,她也逐渐发现母亲同她爱的男人关系并不如明面上那么融洽。

玛琳娜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若他们彼此直接看不顺眼,或者吵闹,她也许还能明白,但现在这种,她不明白,而两个人谁也没有向她解释。

玛格丽特习惯了躲在母亲身后,不问就不会添麻烦,不问就可以只做自己的事情,所以,这种养大的习惯使得她在对待自己的感情甚至以后的婚姻中也是如此。

“没什么。”范维尔男爵回答对方的问题。

“恩。”玛琳娜不再询问这个话题,尽管她心里十分担忧,但她总是认为,若在他们不打算和她说什么的时候,继续问下去,后果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看着男人正在摆弄着茶水,所以她换了个话题。

“您还记得下午的时候罗莎和她的丈夫将要去您位于布吉瓦尔的住处吧?”

“是的,我没忘记。”范维尔男爵将冲调好的红茶递给自己的未婚妻,后者因为这小小的举动脸上就有了掩饰不住的红晕。

“啊,您记得就好。”年轻的姑娘低低地说道,她低头啜饮着红茶,就像是,这并不只是茶水,而是从狄奥尼索斯酒坛里流出来的琼浆玉液一样。

在玛琳娜沉浸在这小心的幸福时光中时,范维尔却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如何取悦女人,虽然很多时候,这并不需要他来做。

他活了二十几年,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见惯了那些来自己家里的谄媚的神情。

范维尔家族虽然爵位不高,却从祖上就开始拥有不少的财产,祖业再加上他们几代来接连出了有些经商头脑的继承人,等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巴黎家产颇为丰厚的家族了。

但,还不够。

范维尔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不再把兴趣放在那些玩乐上了,但他记得每一次脑子里浏览账目时的感觉,记得每一次看清一个游戏规则时的自豪。

他的生命本来就该这样,靠着祖上积累的财富,他让自己变得更加有钱。

有钱还不够,他需要同一位公爵小姐结婚,这样,他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上流社会,钱财是消耗品,是基石和砖瓦,而爵位,就是最隐形的财富和保护屏障。

他是个幸运儿,全巴黎几乎最有权势的女人,她挚爱的小女儿对他十分着迷。

范维尔也发自内心的怜爱着这位姑娘。

为什么不呢?

公爵小姐高贵,体面,容貌精致,她那颗单纯而火热的心完全被她捧到了自己面前。

他还有什么不满呢?

男人啜饮了一口红茶,在红茶氤氲的香气中,他透过着飘渺的热气,眼前那褐发的女子似乎正在微微晃动,然后勾勒成了另一个样子。

“您听到我说的了吗?”

这声音清甜,就像是夏日的果子酒一样。

范维尔男爵放下手里的红茶杯,他嘴角微翘:“您说,我保证完全听着。”

玛琳娜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她开始说要给罗莎和她的丈夫带去什么东西。

布吉瓦尔,晚餐时间还没开始,玛格丽特这段时间差不多一直困在房间里,她决定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她在晚餐之前要去散散步。

盖斯东拿了一顶礼帽,说他陪她去。

玛格丽特刚欲开口,男人却已经朝她伸出了手臂,带着恶作剧的眼神瞧着她,似乎在说“您这样可怎么还能拒绝我”。

当然,玛格丽特虽然想说,下次别用这样一招,但很明显,不管是她,还是盖斯东都知道,下一次也总是会有用的。

娜宁和艾利克也都跟着,阿尔芒需要暂时打理着旅店,朱莉是个很好的帮手,并且这段时间,她已经在这里发现了新的乐趣,比如,和这里的一些主妇们研究如何让草莓曲奇饼更加松软香醇,还有,巴黎市区的贵妇人们是不是真的喜欢不穿内裤。

萨宾娜舅母自从结婚以后依旧还在管理着自己的旅店,但在阿尔芒他们的游说下,她还是答应了同弗朗索大叔去度蜜月的简易,当然,想也知道,度蜜月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是弗朗索大叔自己想起来的,那都归功于盖斯东。

“我觉得他们该请你去负责这一切。”当玛格丽特知道这事儿得时候,只这样笑着说道,盖斯东却冲她眨眨眼睛,表示他有点太贵了,一般人都请不起。

黄昏时期的布吉瓦尔别有一番美景。

塞纳河被晚霞照耀的几乎通红,附近的山峦也被金色点染着,就像是被色调调的浓重了一些的天然油画。

他们两个成年人在后头走着,娜宁和艾利克在前面,一路上不时地说着小话,又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玛格丽特他们是否掉队了。

风微微地吹拂着,玛格丽特拂起颊边的一缕发丝,将它们抿到耳际,露出白皙柔嫩的耳垂,那上面什么宝石都没有,只有一点粉色的珍珠装饰着,更映衬着女子肌肤白皙,脖颈修长。

玛格丽特感觉到盖斯东的视线,她回过头问:“怎么了?”

年轻人缓慢地眨动眼睛,就像是,依旧不舍刚才的场景。

马车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小道上显得有些突兀。

盖斯东拉过玛格丽特的手,艾利克也拉着娜宁,他们往旁边退了一些。

那辆豪华的马车就像是在这幅油画里突然添了一抹浓重的金色,美则美矣,却分外的突兀。

这种驾驶,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等盖斯东想出什么,他就注意到了玛格丽特的视线。他循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就在那还在动的马车上,车帘已经被掀开一些,露出了里面的人的样子。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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